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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杰内西斯,你在这儿。”安吉尔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是安吉尔啊。”   强壮的特种兵抱拳站着,他成熟且平和着,走上前拍了拍他一生挚友的肩膀。   “杰内西斯,你最近也太喜欢来天台了吧。”   “反正没有任务。”杰内西斯回望了那位女神刚才驻足的地方,空无一人。   “马上就有了,五台那边最近要打仗了。”安吉尔开口“萨菲罗斯也去。”   “战争,野兽们的战争要开始了么。”   安吉尔看着他从小到大的玩伴沉浸在忘我世界里的眼神,一时间回忆起了笨苹果的甘甜,他在每日清晨与黑夜的间隙中攥紧双手,企图握紧荣耀,但是它们多数溜进了笨苹果清香四溢的水果气息里,那股安心的味道撕扯着他往日的荣光和与队友们昔日的亲密无间,开始让这位孤独的荣耀俘虏出现了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幻觉,在过去几百天的梦境里,他都窥见了他的荣光凝结成了一头在风雪中悲鸣的雪狼,它有着王者孤傲蔑视一切的青蓝眼睛,他曾亲眼目睹它锋利的獠牙刺穿了死神的最后一根肋骨,他眺望它不顾一切地狂奔在彻底洁白的雪地里,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它超越极限的速度,安吉尔知道自己受到了那只雪狼的蛊惑,他为了追赶它而丢弃了自己的盔甲,甚至他毫不犹豫地丢弃了由父亲的鲜血灌溉的破坏剑,只为了让固执己见的它因为怜悯而回头看自己一眼。   “杰内西斯,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当英雄了。”   杰内西斯没有收回放在书本上的目光,他静悄悄地紧盯着“女神飞舞”这几个字已经好久了,然后他翻了一页书用安吉尔最熟悉不过的轻浮语调说:   “别傻了,可怜的安吉尔。”   其实这二位从童年起就不分彼此的挚友都已经意识到了,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在黯淡晚霞笼罩下的神罗大厦的平静对话,他们胸怀本质相同的梦想,那浓烈的可以与死尸腐臭相媲美的羁绊是萨菲罗斯都无法插足的,他们互相拍打了对方的肩膀最后一次,就不再眷恋地挥舞起了各自片翼的天使翅膀,去往了遥远的赛特拉人都不敢轻易探索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FF7的小伙伴们,大家好啊~这里是大家的作者君猎户。本文不定期更,希望大家喜欢(^V^) ☆、英雄和自由   尼布尔海姆的火焰已经燃烧的够久了,它如影随形的烟雾渗进了光滑的肌 理;深入骨髓的热烈气息刺痛了流不出泪水的干涸双眸;笼罩在狭小的心尖上的那是星球绝望的哀嚎呼救 ,这是英雄为那些愚钝的人类最后做的一件益事了。   萨菲罗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可以听见来自母亲的召唤,那些声音侵入了他脆弱动脉的深处,无论是枪林弹雨的战场上一张张摧毁一切的面孔,还是神罗大厦戒备森严的训练室机械运转的战斗强度指标,或者是米德加尔人来人往的LOVELESS大街银发俱乐部粉丝狂热的叫喊中,他都听见了母亲绵长的呼唤,像是柔软的海绵一样的吐息清空了他体内的杂质,让他回归了母体子宫内的亲和和温暖,甚至他一直无法理解那些古老语言中百转千回的滑稽尾音到底代表了什么,但是他由衷觉得幸福。一直以来,没有人知道他真正是谁,在苦难折磨下的人们眼中,他是一个超越自然的神祗,记事孩童的第一声啼哭里夹杂着英雄萨菲罗斯的微笑,那些最为纯真的男孩们就算撕破脸皮也要扮演强大到无人媲美的英雄角色,正和星球预想的一样,女孩们天真地期盼着有朝一日可以触摸英雄萨菲罗斯梦幻般的银灰发丝,人们,许许多多的人们,他们都知道萨菲罗斯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位英雄,他们一生也无法见上那位广为称颂的伟大人物哪怕一面,但是他们都在心底描摹过他最为真实的样貌,他们通过屏幕前那位气宇不凡的形象明白了他力大无穷,他可以单手轻松举起你所能想到的最凶残最面目可憎的魔兽,把它一股脑摔在地上,来不及等它哀嚎一句,就一命呜呼地死去;人们通过他不可思议的高傲眼眸知道了他其实就是记忆女神遗忘在世间的后裔,他曾轻轻用这双足以扭曲真相的眼睛让血染江山的战场上千万名战士支离破碎的心脏一瞬复原,在猝不及防的下一秒就开始集体歌颂他们美丽富饶的星球;人们迷恋上了他挺拔的鼻梁,开始疯狂地想象着那沁人心脾的鼻息进化了多少贫瘠的土地,灌溉了多少浑浊的沙丘,又温存了多少在冰天雪地里瑟瑟发抖的村庄;人们一度把银灰色当成了自由的实体,他们都清楚地知晓他那头柔顺圣洁的头发其实每一根都蕴含着巨大的生命之河的力量,如果有个幸运儿得以触碰到那轻巧的发丝,那么他就会拥有千万分之一的星球能源,获得永恒的不老生命,在宽容星球的伟大庇佑下安度他轰轰烈烈的甜美一生;人们还知道他无需睡眠,在无数个可歌可泣的漆黑夜晚,他总会用他低沉的华丽音节为从远处战火喧嚣处快步赶回家乡的战士送上勇气的指标;他几乎不用进食,因为仁慈的星球已经给予了他想要的一切,可是他是那么体贴那么善良,为了不辜负他的追随者们远渡重洋特地送给他的特产时他才会满足着享受食物;除此之外他毫无缺点,不酗酒不抽烟,像一个真正的英雄那样和善待人……   没有人知道他真正是谁,没有人听见他血液里翻腾着的孤独的哨音,没有人企图撕开他不完整的片翼翅膀窥探他寒冷的绝望目光,没有人知道他躲在他往日的荣光中发出了初生婴儿般的啼哭,没有人看见那位活在历史背面的英雄,就像被谎言遏制住妄想的可爱人类无法看见自己的可悲那样,萨菲罗斯在母亲亲切的语言安抚下闭上了他千疮百孔的眼皮,上翘的单薄睫毛上承受了一位举世闻名的英雄应该获得的重量,正宗锐利的锋芒发散着荣耀和监/禁的光,除了自由他什么也不渴望。   “萨菲罗斯……你听得见吗?”   我听见了,我的母亲。   “萨菲罗斯,我可爱的孩子。我多想和你见面。”   我也是,我一直苟延残喘地欺盼着有朝一日与您相见。   “我命令你,找到我,快点找到我。”   您知道的,我永远这么听您的话,我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不定期更,可能会很慢很慢,但是为了质量各位看官姥爷们请不要打我╮(╯_╰)╭ ☆、阿纳斯塔西娅   萨菲罗斯看着他挚爱的母亲把手轻轻地搭在杰诺娃被魔晃液浸泡已久的肩膀上,她残缺混沌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真切实体化,杰诺娃在她的手掌下化成了黯淡的灰烬。这可怕而又惊喜的转变让那位孤独的英雄按捺不住心中的希望抱住了她。   “妈妈……”   “恢复了吗?可喜可贺。”   “妈妈。”   “恩?”她注意到了一直不肯松开环抱她的那双英雄的伟大双手,于是轻巧地转过了背对萨菲罗斯的身体,用她暴怒着凶狠的青绿色眼睛瞥了他一眼“啊……谁是你的母亲啊?你这家伙。”   萨菲罗斯没有放开抱着她的手“妈妈,您不记得我吗?”   她宛若受惊的捧起了他的脸,用她憔悴的苍白唇瓣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就无可救药地暴露出了自己贪婪恶劣的本性盯着他与自己相同眸色的不安眼睛说:“我该记得你吗?小家伙。”   “妈妈?”萨菲罗斯颤抖着放下了手臂,眼中的难以置信让多愁善感的星球觉得他快要不顾自己英雄的形象大哭出来。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实验体,成功的那个,对吧?”她漫不经心地说“这样,我不是你的母亲哦,虽然我一直对你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的,哈哈你居然真的信了,我是入侵者哦,星球的独/裁者”   “您是说杰诺娃?”   “这称呼真让人讨厌,是加斯特那个无聊的老头取的吧,真难听!我们只是承载同一陨石出现的不同生命个体而已,也就是你们擅自称呼的杰诺娃。”   “外星生命体吗?”   “恩。”她自信地撩起了她茜素红的长发烂漫地笑着。   萨菲罗斯花了几秒的时间就明白文献中的误区,分清了杰诺娃的真实身份——与遥远的古代种赛特拉人不同,那是企图支配一切能源的残暴一族。执着的他收回了初见她时的狂乱,带着作为孩子特有的任性,固执的说,对不起,妈妈,我以为您是2000年前在星球上活跃的族群。能够见到您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我的妈妈,您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强大而充满智慧,   “我愿意和您一起夺回星球。”   她带着柔和的微笑,用她天生的蛮力把萨菲罗斯摁倒在金属地面上,受不了巨大压力的混合型金属四周充斥着刺耳的摩擦声,你以为我会仁慈的接纳你吗!即使我现在脆弱到只有2000年前力量的亿万分之一也可以在讨厌你的时候轻易捏死你!   “我不会让您讨厌我的。”萨菲罗斯捂住了母亲几乎快要使他毙命的双手,安静的接受着那份扭曲深沉的爱意。   她过长的红发覆盖住了萨菲罗斯裸/露的肌肤,他感受到那热情如火的温度融化了他体内空旷已久的灵魂。   “妈妈,您的头发真美。”   “我不是你的妈妈。”   “……妈妈?”   “别叫我妈妈!”她暴躁地吼了一声,用力地压迫着萨菲罗斯裂开了一道细缝的心脏,她生气的模样感染了她周身的静寂空气,萨菲罗斯模糊地眨了一下眼,怀疑自己看见尘埃落定成了花火。   “该死!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还没有死!”   “妈妈,是我呀,从以前起我们就一直在对话。”萨菲罗斯的耳朵里流出了鲜红的血液,那股热烈强大的劲头像极了他美丽母亲的红发。   “别叫我妈妈!”   “那……那您说我应该叫您……”   她倏忽地顿住了手上的动作,惶恐不安地看了奄奄一息的萨菲罗斯一眼,我的名字?她自问,她收起了她风情万种的疯癫,仿佛自己把自己难倒了。最后她意味深长地咬了咬唇,狡猾地笑着。   “我不会忘记自己的名字的,就算是两千年让我遗忘了一切,我也不曾忘记我叫阿纳斯塔西娅。”   “阿纳斯塔西娅。”   “对,就是这个名字。”   “阿纳斯?”   “既然如此,就继续跟着我吧。”她说。她惊讶地看着刚才已经快要死去的人用羚羊般轻巧的速度直立起伟岸的史上最强1st特种兵伤痕累累的身躯以不容置疑的力道抱住了自己,用自己无穷无尽生命中从未聆听过的温柔情话说:   “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松开抱紧你的双手了,阿纳斯。星球也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8.2.2017 修 ☆、为了卷土重来   萨菲罗斯牵着阿纳斯塔西娅温存的手掌,带着她漫步在尼布尔海姆炙热的战火中。   “你杀光了这里所有的人?”阿纳斯问,“是的,愚蠢的人根本就不明白您的强大。”   “你的体质很不错,”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萨菲罗斯健壮的身体,“因为是神罗神罗的秘密武器。”“是的,从小到大一直是您在保护着我。”   “您想去哪儿,阿纳斯。”萨菲罗斯温和地握紧了手掌的力道。   “哪儿也不,我想睡觉。”   好的,我的阿纳斯,萨菲罗斯幸福地微笑着,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与战场上的敌人不同,与那一双双敬畏的眼睛不同,甚至与杰内西斯和安吉尔的相处方式也截然不同,自己心爱的家人就近在咫尺,萨菲罗斯任由她胡乱地躺在了空无一人的旅店包厢内,她伤人的话语听起来也是那么动人“滚出这个房间,别让我看见你的脸,如果你闲的话就去给我找让外边的火势慢的来的方法吧,这里太热了!”他顺从地退出了房门,关门前还深深地用意识抚平了一遍她蹙起的躁动眉眼。门外硝烟弥漫,因为星球的倦怠有几位村民还来不及化为生命之河,有几个人逃过了他的屠杀,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快乐了,这让他心慌意乱地决定放过他们了,他灭了火,为了不让烤焦的尸体引起阿纳斯哪怕一瞬的反感,他凭借着原特种兵的骄傲刺穿了人体的那些最致命的部位,在希翼的曙光中亲眼见证他们化为了满天星云中的生命之河,他一个人安静地依偎在阿纳斯房外被烟雾烤得泛出死气沉沉灰色的墙面上,正宗上血迹斑斑,可是在他看来异常美丽,萨菲罗斯带着会令杰内西斯尖叫,让安吉尔目瞪口呆的眷恋神情闭上了他遗传自母亲的宝石般通透的青绿眼睛。   遗憾的是房内的阿纳斯塔西娅睡熟了,不然她如果心血来潮推开了那扇破旧且不隔音不防寒的多利安式木门,再怎么铁石心肠的她都会被门外的骑士衷心的姿态感染,是的,她在这两千年内早就累坏了,她久违地在睡眠中回到了约是两千年前的光景,杰诺娃和古代种赛特拉在雪地中没日没夜的交战,她清晰地瞧见了那个时候的自己挂着怎样好战的狂笑奔驰在战场上,占领星球势在必得,可是狡猾的赛特拉最终还是在女神的指点下灭绝了他们,赛特拉们以星球的主人自居,天真地期盼为星球带来和平,他们歼灭了所有的杰诺娃,两个势均力敌的种族就一声不响地一同消失在了仁慈伟大的星球上,多么伪善的赛特拉,还有伪善的自己,阿纳斯塔西娅用尽全力吸附在一切的有机生命体上,日益壮大,她需要力量,为此需要神罗的勇士,欺骗是杰诺娃作为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的星球乃至宇宙最强者的武器之一,她从不为自己的谎言而愧疚,正相反她引以为豪,为了得到星球,她已经等了太久了,她已经用尽了她生命长河中的耐心了,她要得到更多的杰诺娃细胞,更多的力量,她决定一丝不苟地准备好这些,为了争强好胜的杰诺娃,为了野心勃勃的杰诺娃,为了无战不欢的杰诺娃,也为了当初被赛特拉压迫在冰雪下她奋不顾身就呐喊出的血的誓言:卷土重来!   “喂!”   房门被推开“您醒了。”   阿纳斯亲切地弯着眉毛,她茂密的茜素红因为差劲的睡姿凌乱不堪,她故意压低声线,用她观察了人世间千年亲情的演技对萨菲罗斯挥了挥慈母召回爱子的纤手,她说,过来,萨菲罗斯二话不说地上前了几步,在意识到自己的身高不敬地俯视着躺在床上的阿纳斯时单膝跪坐了下来,收敛了一位英雄可能出现的所有不羁的脸庞上,那双天生就该成为王者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充斥着阿纳斯塔西娅尽管善于逢场作戏但在敏感的萨菲罗斯面前还是温和的漏洞百出的脸,她摸了摸萨菲罗斯的眼睛,萨菲罗斯专注地看着她以至于眼睛眨都没眨。   “你愿意听我的一个请求吗?萨菲罗斯。”   “真的很过分,阿纳斯,”萨菲罗斯拢了拢阿纳斯塔西娅松散的发尾,“您知道我什么都听您的。”   “这样啊……”阿纳斯塔西娅故作伤感地说,“我只是想要抱着你睡一会儿,你总是这么毕恭毕敬我会觉得寂寞的。”阿纳斯塔西娅把萨菲罗斯拉上了狭小的单人床,您不觉得挤吗?不,我不觉得。阿纳斯从背后抱住了萨菲罗斯英武的腰身,更甚于轻嗅了一把萨菲罗斯颈后的银发血腥和泥土调和在一起的古怪香味,“你好像很紧张呐,是吗?萨菲罗斯。”阿纳斯调侃他,而从未有过这种新奇感觉的原英雄萨菲罗斯敏锐得忘记了说话的方法,他低低地沉吟了一句“……妈妈”但还是被阿纳斯塔西娅听见了,阿纳斯抱得越来越紧,脸上的笑也不知为何地夸张了起来。   “在敢叫一句妈妈我就咬烂你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  8.2.2017 修 ☆、好战   萨菲罗斯不擅长于与别人同床共枕,即使与阿纳斯塔西娅如此亲近让他体会到了从未妄想的快乐,尽管如此最强1st特种兵的称谓还是强势得霸占了他敏感的神经,使他无法放松,他懊恼地感受着阿纳斯微不可闻的四季吐息牵动着他胆怯的肝脏;她热情沙漠玫瑰的茜素红发和他记忆中护佑他平安的产房一模一样;她身上特有的远古热带雨林中的神秘体味搅得他几乎心烦意乱;她涌动生命的体内活蹦乱跳的红细胞震得他头痛欲裂,萨菲罗斯明白自己可以无比兴奋地察觉到她深眠时每一次不自主的辗转,她调整位置时随意划过他胸膛的冰凉手指,她甘甜的唇瓣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耳畔时萨菲罗斯甚至开始怀疑起她其实是在假装入睡实则劣性的恶作剧着。他心神不宁地回忆起了过去的原英雄萨菲罗斯每一次在路过LOVELESS大街时那些风华正茂的贴心姑娘们是如何捂住自己已经娇羞着蹦出胸腔的半只心脏,把精美的慰问品递到他的面前的;在冲出神罗大厦准备出任务时那些阅历最为资深的塔克斯们迈开了她们踩着办公专用的粗跟高跟鞋急不可耐地迈着稳健地步伐边跑边喊“请务必带上这件挡风斗篷!我们的英雄萨菲罗斯!天冷啦,或许快要下雨!”;在战场上有年轻而天赋异禀的女战士在可怜地多注视了他几秒后被自己毫不留情地送往星球的客厅;在任务途中路过的每一片有人类生命活动的土地时,那些不顾形象因为自己被指点的心烦而回头草率观望了一下而一遍又一遍叫嚣着幸福的女孩们。萨菲罗斯此时觉得自己以往做的未免过分了些,他也许不应该把精美的慰问品们随意地奖赏给路过他眼前的第一位部下;面无表情地告诉那位长得并不赖的塔克斯“承蒙好意。”然后头也不回地冒雨踏上了征程;考虑着尽量不弄脏正宗而用右手把女战士纤细的脖颈拧断;把那些可爱女孩儿们充实的梦想随手丢弃在米德加尔无法奢望的宽阔草地上。   “我就是在恶作剧啊。”阿纳斯塔西娅睁开眼睛后马上就笑了。“之前睡了那么久现在已经睡不着了。”   “你到底妄想了些什么,告诉我吧,萨菲罗斯。”   “阿纳斯……”萨菲罗斯从狭小的床上迅速地蹿了下来“没什么。”   不懂得调情的无趣之人,阿纳斯塔西娅大笑了三声,用手指把头发粗鲁理好。她向窗外看去,天已经完全黑了,从风中传来的湿气可以判断出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啊啊,太棒了,我最喜欢下雨天了。萨菲罗斯我们出去玩吧。”   “好的,阿纳斯。”   阿纳斯甩开了萨菲罗斯的手,在雨里自在地跑了起来,她刚刚得到这副实在的身躯,在睡了一觉后恍惚的精神有所缓和,她闭眼倾听着雨滴砸碎远途的天际,羡慕起了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自己,无法避免,杰诺娃天性使然热爱战争,失去了厮杀和暴戾的他们将丢失生存的意义,同类也好,敌人也罢,只要足够强大,他们便会握紧快要粉碎的拳头,把他们的生命交由全能的宇宙和厌倦了亘古不变的星系,阿纳斯塔西娅一直记得有那么一句话:如果你爱我,别试图暗示我也别摘下被清晨沐浴的第一枝玫瑰,我只要没有希望的未来。阿纳斯塔西娅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这个仁慈的星球太久了,她受星球鼓舞,被驯化地收起了自己锋利的毒刺、贪婪的爪牙、饥饿的嚎叫,她为自己现在的样子可悲,她体内杰诺娃的血液循环往复,没理由叫她忘记那年的雄心。她本打算在雨中活动筋骨,可是雨水搅烂了她腐朽的肌肉,她不受控制地加快了速度,一步比一步迅猛,一步比一步高亢,在暴风雨宏大的交响乐中掩饰了那阵远古热带雨林的神秘气息。   萨菲罗斯在阿纳斯塔西娅不远地身后追着她,他没有因为原英雄的骄傲自满而低估他亲爱的阿纳斯,可是阿纳斯塔西娅发狂一样的跑姿飞快地占了上风,萨菲罗斯看见她似乎就成了双手并用地野兽渐渐融入了夜晚的死寂,无论他声嘶力竭地呼喊几百遍都再也没能找到。 作者有话要说:  灵感来了停都停不下来(≧ω≦) 话说,才发文没多久就有人收藏开心的呢, 如果可以的话就多多评论交流吧,我通常情况每个都会回复的(毕竟话唠⊙▽⊙) ☆、杰内西斯的女神   这村子也许我曾经来过,阿纳斯塔西娅如是想,确实同她猜测的一样,在过去的千年间她来往过星球的每一处,巴诺拉也不例外,这块绝无仅有地生长着“笨苹果”的土地其实已经是她第五十七次经过了。   虽然她显而易见地忘了。   “我怎么跑到了这里来……哈哈,太兴奋了吗?”风雨已经停了,现在是正午时分,三月里舒缓的微风让她的心情变得不错。可是这个村庄看起来阴沉沉的,阿纳斯塔西娅把脸一瞥,就看见了阴暗的门缝里滑稽地扭曲着一张惊吓过度的脸。   那个男人啊地叫了一声就迅速地把头更低进了屋内冲她呐喊,请别杀我!!!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现在心情好得想杀人呢,现在随随便便什么人类都这么厉害了吗?   阿纳斯塔西娅踱步到门内,不意外地看见了男人挡在了她的面前,身后护着四位歪歪扭扭的孩子,最大的大抵只有7岁。   “眼睛……你是神罗的人,”男人看着阿纳斯塔西娅的眼睛,终于绝望地跪倒在了凹凸不平的地面,地表也因为同情这位爱子心切的男人而发出了一阵闷哼,“求求你……我们只是路过巴诺拉,不是这个村子里的村民……我……我们……”   “噢?这么说你霸占了这个不属于你的房子。”   “不,我……”   “呵呵,别那么害怕,我不是特种兵,我也只是过路人而已。”   “是嘛,那……那真是太……!”男人脸上还带着劫后重生的惶恐微笑就可喜可贺砰然倒地了,阿纳斯塔西娅把手中粘腻的眼球一点也不怜惜地捏碎了,之后还为大意地溅了半身血而乖巧地笑着后悔。她提着魔鬼善意的步伐走出了房门,没有留心那堆歪歪扭扭的孩子们正因死亡隐忍的巨创颤抖。   “ 深渊之谜   是女神的礼物   我们的愿望   便是飞翔。   出现了,从天而降的女神。”杰内西斯手上捧着一个紫得发黑的笨苹果,无论看多少次阿纳斯塔西娅都认为那是种让恶魔舔/舐、侵/蚀过的漂亮颜色。   “恩?”阿纳斯塔西娅朝喜欢声情并茂朗诵《LOVELESS》的文艺青年杰内西斯歪了歪脑袋。   “是你吧……绝对是你吧,虽然从来没有看清过你的脸,但是那时候的都是你吧。”   “喂!给我说句话!现在你总没法消失了吧。”   阿纳斯塔西娅礼节性地打算清一清嗓子,不过她在意识到自己这个愚蠢的想法后被自己的可爱逗乐了,杰内西斯看着对面的人不明所以。   “目中无人、咄咄逼人、蛮横无理、废话连篇……”   “什么?”   “你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故事中的英雄最后怎么样了,还有你又爱又恨的安吉尔近来可好?”   杰内西斯没有想到阿纳斯会提起这个话题,愣神地看着她悄无声息的走近自己。   阿纳斯塔西娅从他的翅膀上拔下了死神漆黑的羽毛“哦?劣化了?你也不过如此。”   “不,我还没有输。现在只有杰诺娃细胞能停止我的劣化,为此,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就这么喜欢我吗?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叫我女神,”阿纳斯像个热恋中的少女一样笑着,她轻而易举地从这位叛逆的1st特种兵头上拉下了几根不痛不痒的头发,举上天在阳光的沐浴下看看,又拂过自己的长发相互比对了一下,情窦初开地笑着“果然还是我的更热烈呀,”阿纳斯塔西娅瞪大眼睛端详了杰内西斯的脸,她身体前倾右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度的细节。“怎么说呢……你的头发我倒是挺喜欢,毕竟那是属于我的颜色,脸也不错吧,虽然是个话唠……呀,这可真伤脑筋,我要是拒绝你你不会哭吧。”   杰内西斯站着稳如泰山,阴沉的脸因为人类语言表达不清的情绪隐约苍白着。   “我说,你!”他后退了几步,“考虑助我一臂之力怎样?”   “不,你连我是谁都搞不清。”阿纳斯塔西娅态度转变之快令杰内西斯叹为观止,他看着阿纳斯塔西娅青绿的眼睛里爬出了蛆虫,憔悴的脸皮褪出了灰烬,前一秒还会让星球上大部分未经人世的少年想/入非非的性/感嘴唇里钻出了无脊椎动物特有的柔软头部,杰内西斯面不改色,带着自己儿时回忆里的惶恐看到阿纳斯塔西娅的脸明明还是原样,他从她冷笑的嘴角边发觉到了自己曾经也透露过的情绪,那种感官格外写实、格外真切地刺激着他。不可避免,那就是因为惨绝人寰的孤寂而发自骨骼的空洞笑容,他被阿纳斯塔西娅提着领子妥协于挣扎,“这下子,你总不喜欢我了吧,杰尼?”   野太刀耀眼的光一跃而入,割开了阿纳斯塔西娅和杰内西斯快要被太阳烤化融为一体的头发。   “哟,这不是萨菲罗斯嘛?”阿纳斯说,“难不成你想杀了我?”   “怎么可能,阿纳斯,我是特地来接您的。”萨菲罗斯的刀尖对准了杰内西斯。   “哼,奇怪的家伙,神罗发布消息说你死了,萨菲罗斯,我就知道是假的。”杰内西斯不慌不忙地打趣了一下过去的同期战友兼童年里最憧憬的大英雄。他拍拍衣肩没把那把被无数亡魂环绕的正宗当成一回事。   “我可能认错人了,这位……阿纳斯小姐。虽然我想澄清一下我不喜欢你,但是我真的对你挺感兴趣的。”他无礼一笑。   “没礼貌,我还以为你天天朗诵我的《LOVELESS》是因为无可救药的崇拜我呢。”   杰内西斯看着原英雄萨菲罗斯拉走了阿纳斯塔西娅,只剩下她回首时那头与自己相同发色的茜素红发被三月里和煦的风吹出了浪漫的弧度,她性/感的嘴巴果然还是足以使星球大部分未经人世的少年们想/入非非地一张一合着:   “ 因果之缘梦想也好   荣耀也罢已然尽失   女神开弓放尽祭箭矢   被复仇占据了的我的灵魂   苦恼之终得到的愿望   是我的救赎   和你……”   萨菲罗斯和她马上不见了踪迹,杰内西斯收回了自己呼之欲出疑问,咽了一口盐粒汇成的口水,不甘心地重复着或许没有认错人的的想法挥舞羽翼。   “安详的睡眠。”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杰内西斯这个中二晚期傲娇小王子还挺可爱的。虽然每次看他一本正经地读《LOVELESS》还没人理他时有一股蜜汁笑点。 偷偷告诉你们,在刚玩完核心危机后作者菌也中了《LOVELESS》的毒,各种倒背如流,各种抄写字体,睡前简直按捺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不背一遍都睡不着,起床后想到第一件事就是『女神的赠物』无论干什么就突然冒出了“即使是没有约定的明天,我也要回到君之所在。”(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句)吃晚餐吃着吃着就“野兽们的战争把世界末日带来之时……”家里人表示开始惊讶后来就习惯了,从某种程度来讲我一定是杰内西斯的知己吧!绝对是的吧!怎么办……好想和他一起讨论《LOVELESS》……好想………… ☆、绞架台下   “ 深渊之底,   寻找『女神赠物』的三个男人   然而,战争拆散了他们   其一成为英雄   其一成为流浪者   剩下的一人?你猜,剩下一个人他怎么了? ”   “成为被捕的俘虏。”   “对啊,成为了俘虏。可是即便如此三人的心智仍旧结合在一起,约定好再度破解谜团。”   “《LOVELESS》第一章。”   “诶?懂得真多。”   “杰内西斯那家伙很迷恋这本书。”   萨菲罗斯放下了他的手,用他二分之一的耳朵听到了实际四分之八的声音,他看着阿纳斯塔西娅盛开着微笑的脸庞,彻底摒弃了他自童年起就冥顽不灵的眼睛,阿纳斯……对不起。他说。   “说什么呢?”阿纳斯塔西娅亲切地向他微笑。   萨菲罗斯缄默,屏住了残存的呼吸,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在恍惚的宁静中他又看了阿纳斯塔西娅一眼,他注意到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深匿着勃勃的野心,强大而不羁的母亲的双眼亦如百合般纯洁,和神罗里的所有人都不相似,在一扇扇通向天空的落地窗前经过时,英雄萨菲罗斯与他一贯的绅士风度如影随形,他会因为有人对他打招呼而微微一笑,虚伪到只有在这个世界才会被接纳的笑容让他的形象更加遥不可及,人格魅力无限放大,尽管有人向他问好,对他表示每天一次的凯旋恭喜,但一直使星球遗憾的是,几乎没有人会企图尝试抬起他们焦灼的头颅气定神闲地发现一下英雄萨菲罗斯望眼欲穿的眼睛,他们不敢看萨菲罗斯,这就和淤泥中的金龟子幼虫没脸看一眼天堂中闪烁的天使一个道理。阿纳斯塔西娅傲慢的嘴角随时都会因为她无处不在的肆意妄为而生气暴怒,偶尔她也会表演地像一个孩子,发出中世纪的笑声,就算是战场上厮杀时的暴戾掩埋了阿纳斯塔西娅恬静的模样,她的坦率也足矣让萨菲罗斯沉着的银发悸动了。   也许是刚下过雨,雨水的味道把远方战乱里的血腥味带到了阿纳斯塔西娅的指间,她的舌头舔过了疆场上战士的呐喊和断肢残臂间的宝剑,她仿佛在用一位英勇的女将军的声音说话,“我饿了。”   “您需要什么?”   “我需要能源,星球的能源,人类的食物满足不了我这个已经饿了这么多年的肚子。除此之外,萨菲罗斯,我还需要一个能容纳下星球能源的胃,我还需要力量,天呐,我怎么这么可怜,我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可怜鬼罢了。”阿纳斯塔西娅噗嗤一下地笑了出来,因为自己可爱的自怜自哀把自己逗乐了。   “是的,”萨菲罗斯不苟言笑的脸上有所缓和地咧动了一下,“我来协助您吧。”   “你真是我的小甜心,”她指间的血腥味好像更浓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觉得自己也许嗅到了某位战士手上廉价手/枪的铁锈味,战场逼近了,和她梦寐以求补给物资的直升机旋转不停的旋翼风声一起,和重机枪火力全开的爆炸声一起,和那些跋扈魔兽撕心裂肺的叫嚣一起,阿纳斯塔西娅觉得她的荣光就快要来了,她轻巧地一跃而起,相比之下,同样注意到敌人的萨菲罗斯从容地让人没理由去担心,“神罗真是看得起我们,你说呢?”在阿纳斯塔西娅驻足的巨形石灰石上,她看着特种兵们整齐的方阵从两人的十米开外一直毕恭毕敬地排到了遥远的天际,他们拿着各自的武器,带着各自面对史上最强1st英雄萨菲罗斯深深恐惧的脸庞,和魔晄炉强行赋予他们无关生死的勇敢的心,坚定地握着手中的武器,“哈哈……你说他们排得这么整齐是为了在我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吗?萨菲罗斯。”萨菲罗斯听出了阿纳斯塔西娅古怪地嘲讽语调里偷偷加入了其他不可思议的东西,一种以前没有涉及到过的东西,他抬起头看了眼石头上方的人,惊讶地发现她也正在全神贯注地紧盯着自己。也许现在才想到这个事情,时机未免有些不太对,但是天地可鉴,阿纳斯塔西娅砸裂了她一直以来都虚张声势地顽固个性后毫无异议的就成了这世上最美的脊椎动物,她黄昏时分的头发被浑浊的云彩熏成带有异国风情的路易十四,她穿着她对萨菲罗斯抱怨过的十分讨厌的拘束服背风摆出国王的站姿,她面无表情,嘴角既没有恶劣的笑容也没有温柔的笑容,哦,眼睛!萨菲罗斯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左眼,阿纳斯塔西娅青绿色的眼睛里那份只有在对待一生挚爱时才灵光乍现的爱意和孤独的让他忍不住为她献上初春里接纳万劫不复细雨微风的瞳孔萨菲罗斯直到克劳德在给予他临死前的最后一击时都记得。   没人知道阿纳斯塔西娅渴望了战争多久,阿纳斯塔西娅她本人也忘了,她又不是什么喜欢把无关紧要的事情非要记得无比精确的人,所以,我的朋友们,这不怪她。从两千年前被赛特拉人毁灭的几乎瘫痪开始,她就失去了享受战争的权力,这让阿纳斯塔西娅无比悲痛,比被这个星球进化出的最弱小的生物杀死悲痛二十倍,她在半梦半醒间回味一千年前她游荡在病房里时看见的一位天生患有心脏病的女孩从出生开始就一直默数着自己微弱的心跳,也许是十年前的午后她一直尾随一位犯了病的抑郁症病人,看他是如何用他来自异世界的脑子骗过昏庸的医者,在逃亡的路上徒手掐死了三十余位无辜的路人,四百年间 ,每一个二月的清晨,她甚至没有迟到在一场场绞死犯了偷窃罪囚徒的绞架下……她向往神鹰居住的地方,她祈求让她腹背受敌的敌人赐予她渴望已久的死亡。她认真地看着萨菲罗斯,她带着她微不可闻的四季吐息问萨菲罗斯:   “明白《LOVELESS》的含义吗?这个叙事诗的真正意义。”   “恩?”   “我猜,那注定是一个两败俱伤、为了自由的代价而奋不顾身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重温核心危机剧情,被扎克斯再次虐得死去活来,怎么办好想把他写进文章里,可是按照设定他现在应该和克劳德在魔晄炉里泡着才对……可是怎么办……好想……听说FF7目前重置中,可是现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好想向全世界安利这个游戏…………好想…… PS:想为文加个封面,不会啊啊啊啊 ☆、神性的流出   曙光之下,阿纳斯塔西娅双手握紧刀柄,那是朴刀的一种,全长大概有一米多,它本该浑身上下闪着银白的光泽,此时却由于鲜血的灌溉显得别样肮脏。   一个昼夜的厮杀让阿纳斯塔西娅用染红的左手紧攒住了自己躁动不安的心,除了刚开始的轻敌让她的双肩各被枪刃开了个洞,右膝盖粉碎性的骨折,不知是哪一只耳朵被某个调皮的2nd战士捣烂,再加上后来的疲惫怠慢让她失去了她青绿色的左眼,黑夜不识无指的寒气偷走了她长直腰际的一大缕长发外,她几乎毫发无损。星球知道,在她的有生之年她都不会在战场上考虑自己的安危的,她跳着抑扬顿挫的战斗华尔兹飞速往敌人的枪眼上冲,在意识到那位颤抖着双手的新兵勉强举着长刀靠近自己身侧时激动地迎合了他干干净净的刀刃。期间萨菲罗斯格外怜惜地贴着阿纳斯塔西娅的后背告诉她“您打仗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在寻死。”   不过阿纳斯塔西娅还是一如既往的向最危险的地方跑,速度快得让萨菲罗斯都抽不开身为她挡下几颗蓄势待发的漆黑子弹,阿纳斯塔西娅可以选择回避掉那些凤毛麟角的可笑攻击,但是她任性地一次也不选择回避,因为那会妨碍她战斗的兴致,况且杰诺娃一直引以为豪的恢复和再生能力对伤害永远说不,她被毁的眼球很快在眼眶里张出了新的,丧失听力的耳朵也一瞬复原,就连那些恢复原样的长发看起来也更加火红炙热了。   消灭了最后一位3st,阿纳斯塔西娅依偎着萨菲罗斯浸透了汗水的胸膛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您看起来累坏了。”   “长时间的安逸时光快要让我忘记手握‘神性流出’的姿势了。”   “神性流出①?那是您的刀名吗?”   “我刚刚取的,看到你就想到了这个名字。”阿纳斯塔西娅轻飘飘地说着,没有了往日的疯狂和偏执,也没有了恶劣的谎言和故作神秘,她疲惫地回忆起了那份磨碎在生命长河中的柔情。“如果我也有名字的话,那么它也需要一个啊。”   “阿纳斯……”萨菲罗斯也轻柔地说,没有什么可以打破此时此刻的温馨宁静。   阿纳斯塔西娅从萨菲罗斯的怀里坐起身来,审视着他被外来血液弄脏的脸。   “神罗的训练强度可比这些略胜一筹,况且我还得到了阿纳斯的帮助。您真的很强大。”萨菲罗斯体贴的回答了她的心中所问。   别奉承我。阿纳斯塔西娅撇头看了看远处山林间若隐若现的太阳。我已经今非昔比了,那个时候,我们的族人几乎人人都拥有着毁灭半个星球的力量,我是他们其中的一位首领,为了重获一度的光荣,我苟且存活但接近死亡,就算是最强大的再生能力目前也只能恢复成这样了。   萨菲罗斯聆听着阿纳斯塔西娅的话语,安静而乖巧。“阿纳斯……您已经太累了,剩下的全都交给我吧。”   萨菲罗斯把阿纳斯塔西娅抱起,安放在了不远处足够隐蔽的土堆旁,凤仙花在她的脚下不羞不臊地盛放,金龟子躲入了她安眠的臂膀。萨菲罗斯替她赶走了那只不识大体的小昆虫“别吵她。”   虽然心知肚明治愈魔法对阿纳斯塔西娅没多大效果,但是萨菲罗斯还是用了自己七成的魔力为她笼罩了一层安眠的祝福语。   “你做什么?萨菲罗斯……”阿纳斯塔西娅这么说着就立马睡着了,她被乡野间的凤仙花簇拥着,山茶从她的指缝间倾出,木槿因为过于羞愧而被她的茜素红渲染,甚至神性流出也被紫荆的藤蔓藏匿。萨菲罗斯舔过她嘴角上的血渍,被远古热带雨林中的神秘同化的血渍。   “我爱你,我的花冠女神。”   越过那个不起眼的小土堆,重返战场,萨菲罗斯良好的视力无比清晰地看见了百米之外的宝条博士,他对萨菲罗斯露出了久别重逢的笑容,那口型像是在说:有趣!这真的十分有趣!   宝条对于原英雄萨菲罗斯来说是不堪一击的,但是召唤兽就不一定了,尤其还是那些被神秘的传说描绘的神乎其神的召唤兽——圆桌骑士。   当阿纳斯塔西娅从美梦中清醒过来时,她已经完全无法从天空的色彩分辨出清晨或者黎明了,她叫了一声“喂。”但是萨菲罗斯没有立刻出现,她又叫了一次“喂!”仍然没有出现。一直到阿纳斯塔西娅揉着酸疼的眼皮连续对着连绵起伏的山峦呼唤了三次“萨菲罗斯。”都还是没有人回应她后,她才终于确定了萨菲罗斯已经从星球上消失了的这一事实。   她乐此不疲地行走在公路的正中央,她的方向感不算强,千年来的旅行中,对于每一个十字路口的选择她都凭借着那份茫然若失的直觉,即便如此她也已经在还没获得实体时就不借助任何交通工具的在星球的每一块土地上都留下了自己耐人寻味的气息。   我还记得那朵花,五十年前它和我约定好了要在五十年后的今天为再次游经此地的我绽放。还有那边那个可怕的裂缝,它被掩埋在草堆中,你探头往下瞧瞧就会明白,有多少大意的路人失足落入被摔成了碎片,我还记得那口子是一千两百年前我因为糟糕的脾气而用神性流出造成的。那里有一口井你明白吗?我敢向星球保证和六百年前一样,那里面无法打捞出哪怕一滴水。阿纳斯塔西娅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看着公路旁的景物,她在说谎,她连自己的名字都已经彻底遗忘在了古代种赛特拉人的味蕾里很多年了,她忘却了这几千年内的一切,每到达一个村庄就会忘记先前经过的那个热情好客的村庄的名字。她用自己亘古不变的永恒生命看过了人性百态,看过了江河湖海,看过了生老病死。可惜她都忘了,她无法强迫自己记住如此多的事物。不正是她对萨菲罗斯谎称自己叫做阿纳斯塔西娅的吗?她一时兴起地为自己取了名字,还把他留在了自己的身边,不然没有人呼唤这个称谓的话,她很快又会遗忘;不正是只有得到杰诺娃细胞的人才可以发现她的存在,她才用自己不甘寂寞的一部分/身体借助安吉尔体内的杰诺娃细胞悄悄潜入那位勇士一片纯白的梦境吗?化为一匹雪狼狼狈地假象着自己在与那位正直的1st抢夺自由的荣誉;不正是敏感如她被《LOVELESS》醉人的朗诵吸引,令她看着杰内西斯骄傲的侧脸洞悉了自己在创作诗篇时曼妙的心境。   阿纳斯塔西娅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嘲笑着自己的愚蠢,不可救药地说了:   “萨菲罗斯?”   于是她的眼前浮出了一股浓雾,饱含着星球能源的雾气里,一位少年出现并把她扑倒了。   “妈妈!”他在她的脸颊上肆无忌惮地亲吻了无数次,直到阿纳斯塔西娅忍无可忍地用力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甩到了一旁。   “别哭啊,loz。”   “呜呜……混蛋……呜我没哭……”另外两位少年一个正泣不成声地坐在地上,还有一个目不转睛地看着阿纳斯塔西娅。   “你分明在哭。”   “因为……因为妈妈只和kadaj玩……”   在阿纳斯塔西娅面无表情的注视下,那位与萨菲罗斯共享着同一片影子的少年单膝跪地地牵起了她的手,目光炯炯:“我是yazoo,妈妈。”   “我我我!kadaj,妈妈!”   “……呜……妈妈……我……loz……”   阿纳斯塔西娅和煦地微笑着,她看见那三个孩子正贪婪地仰望着她青绿的眼。“亲爱的们,我是阿纳斯塔西娅。”   “妈妈!” kadaj惊喜地看着母亲竟然会与自己对话,再次扑向了阿纳斯塔西娅的怀抱,这次阿纳斯塔西娅轻松地避开了,kadaj一头倒在了土地上,尘土呛得他不停咳嗽,同时他激动地感受到了朝思暮想的母亲正站在自己的身上,她因为暴怒蹬碎了自己胸腔内的肋骨。 作者有话要说:  ①:萨菲罗斯的名字在拉丁文里有“神性的流出”的意思,相信民那都知道的吧。 出现啦~思念体们出现啦(/≧▽≦/) 万岁?(??3`?)?万岁↖(^ω^)↗ 三只作者菌都炒鸡喜欢,可爱任性的kadaj,爱哭鬼loz,理性与美貌并存的yazoo(≧▽≦) ☆、三人   “你是萨菲罗斯的……”   “是思念体哦,阿纳斯。我可以这么叫您吗?”yazoo说。   阿纳斯塔西娅把踩着kadaj的脚伸了回来,听着kadaj怏怏的喘气,心情有所缓和。   阿纳斯塔西娅没理他。   kadaj从地上爬起来,在地面呼啸而过的尘土中依旧不辞辛劳地打着喷嚏,他低着头,不敢再靠近阿纳斯塔西娅一步,明显护发素使用过多的银发里那些星星点点的沙砾只需要再有一阵微风吹过就会一股脑儿的消失不见了,kadaj在说了一句对不起后便沉默了,他因为母亲的嫌弃失落极了,强忍着那些不安分的肋骨在自己窄小的胸腔内忸怩重组的刺痛,同时思考着阿纳斯塔西娅发怒的原因。   至于loz,公路旁的无名野花都躲起来不敢看他声泪俱下的模样很久了。   “kadaj。”   “……诶?”   “真抱歉,可爱的kadaj,伤口还疼吗?”   “不!一点都不疼!”他飞快地回答,体内的骨头因为他大幅度的剧烈呼吸而活跃着发出被白蚁蚀食透彻的老木板的吱吱声。生怕母亲那份深切的爱意传达不到自己的心底,他高兴地连尾音都变得上翘了好几个调,如果星球没看错的话,kadaj手舞足蹈的姿态里正涌动着难以置信的纯真欲/望。   阿纳斯塔西娅像一位杰出的演员一样笑着,她靠近kadaj长度适中的短发,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敷衍了事地   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kadaj的脑袋,她说:   “叫我阿纳斯吧。”   那位因为满足感而浑身精疲力竭的少年温顺地低头感受着来自阿纳斯塔西娅的触碰,为了不打扰她的性质,俨然把自己稍向前倾的动作定格成了由钟乳石融化出的古罗马骑士雕像,他不动声色地上挑着眼,可以看见阿纳斯塔西娅圆润光滑的脖颈和与四季吐息同在的红润唇瓣,几根沙漠玫瑰的红发因为沙尘的推挤与他脸颊上的汗渍黏糊糊得粘在了一块,他觉得自己到处都变得和蛞蝓一样粘稠,眉毛很痒,但是他继续一动也不动。   “阿纳……”kadaj说。   “恩?这样也可以。”   体型魁梧的少年因为厌倦了哭泣终于从地上站立起来,他从始至终都对阿纳斯塔西娅只对kadaj一个人如此亲密强烈不满,yazoo一声不吭地站在离所有人最远的那棵参天梧桐下,宽卵形的树叶阴影下,他斑驳陆离的古怪习性倒是没和另外两个活泼的兄弟形成太大的反差。   “yazoo,你过来。”   他用在场谁都没法看清的冷静和从容来到了阿纳斯的跟前,因为有着和萨菲罗斯相近的高挑身材导致一直以来kadaj都不大愿意在离他半米之内的距离下站着和他说话,因为他不得不仰着头,这让他蒙羞。   “你告诉我,你们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yazoo平和地笑着,选择了和萨菲罗斯一样的做法,单膝跪坐着与阿纳斯对话,kadaj尖叫着抢答,他乱七八糟地说了一通,围绕着生命之河、复活和再聚合说出了一大串道理,他自己都没明白出一个所以然来就再一次因为自己的无能低下了头,索性yazoo只说了一个字就让阿纳斯塔西娅对他们的存在了然于胸并深信不疑,那孩子用接近萨菲罗斯的声音说,您。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loz跟了上了,因为阿纳斯塔西娅一句话都没和自己讲而无礼地向着kadaj和yazoo生闷气,眼眶又红了,这次没掉眼泪下来。   阿纳斯塔西娅兴趣缺缺地发现他们三人有着截然不同的个性,这点从他们走路所发出的声响就让人一目了然:kadaj的脚步声很有暹罗猫走T台的风范,他每一步都迈出了差不多三柞,也许是因为心情愉悦或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让人忍不住担心这孩子会一不留神就走上了云雾缭绕的天梯;loz是个急性子,而且一路都自以为阿纳斯塔西娅对他疏远而闷闷不乐,即便这三人都有着遗传自萨菲罗斯的猫科动物一般灵敏的步伐,但loz踏步的声音还是相对来说最响的,而且他总也掌控不好走路的速度,粗心地好几次都超过了阿纳斯塔西娅,一直到kadaj喊他“你这么快做什么。”才把与另外三人落下很远距离的他欣欣然扯回来;至于yazoo,阿纳斯塔西娅心想,这个除了在面对自己外都不苟言笑的少年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能让他沉着得如此不羁,跋扈得如此腼腆的事,她异于常人的杰出听力一点也无法从她身后的yazoo身上探索到任何声音,他的脉搏声都是静悄悄的,就像生怕打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宁静一样,阿纳斯塔西娅也总挺健忘地忽略了他这个人。   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蛊惑,阿纳斯塔西娅一路向着北走,三位少年坚定不移地追随着她,就算是好奇心最盛的kadaj从头到尾都没发出过“我们要去哪儿。”的疑惑。在一个不起眼的村庄的不起眼的旅店里有一位相当起眼的里里外外裹着三层颜色炫目粗哔叽布的老板娘热情地为阿纳斯塔西娅一行四人准备了丰盛的当地晚餐。   “四位请尽管在本店住下吧,天色不早了。”店长沙哑着嗓子尖锐地建议道。   yazoo看了眼阿纳斯塔西娅,眼神询问她的想法,阿纳斯无动于衷。于是他彬彬有礼地和店长交谈了起来,谈吐优雅得体地让店长被他翠绿的眼睛迷得心驰荡漾。   “也许你们还需要四间客房?”   “一间,谢谢。”   店长对此见怪不怪,她臃肿的身躯因为唾沫横飞而扭来扭去,哔叽布料把她的粗壮手臂勒出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猪肝色勒横。   在loz眼巴巴的注视下,yazoo把不知从哪儿来的现金交给了店长,再次因为礼节,语调毫无波澜地奉承了妇人一句。   “您的穿着看起来很时尚。”   店长笑得合不拢嘴,她目送着阿纳斯塔西娅一行人走上旅店精心清扫并铺上灰黑地毯的台阶,在阿纳斯塔西娅一脚踢开客房房门的那一刹那,店长洪亮的大嗓门都可以一直传到了kadaj长筒皮靴的脚跟底下“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小伙子!”   “你真啰嗦,yazoo。”kadaj对yazoo说。   阿纳斯塔西娅一进门就倒在了那张双人床上,眼皮还来不及合上就睡着了。长发的少年斜斜地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假寐,其实kadaj已经通过他今天格外的话多发现了yazoo的心里一整天都美滋滋的。   loz生硬地爬上了床,其余两人都心情大好而没有阻止他,他颤颤巍巍得头一次如此害怕自己粗鲁的举动会惊扰梦中人,他蜷曲着腿,瞪大眼睛专心致志地紧盯着阿纳斯塔西娅茜素红的后脑勺,他不确定地冲阿纳斯塔西娅隐约被头发覆盖的后颈吹气,吹了老半天,气体从清凉切换为温热又切换为燥热,他无聊地开始用小指头碰阿纳斯头发上的盐粒,一开始是大气也不敢出的点弄着,见她没反应就大胆的用食指和无名指夹着她的发丝凑到自己的鼻子里闻,又拿到耳边听发丝内的死细胞喃喃细语的声音,最后直到loz用自己的手掌做柄手指做齿为她由里到外顺了几十次头发,期间因为没注意到自己的手肘压住了几根红发而用力过猛得把它们都梳断了,阿纳斯塔西娅也还是沉醉在自己心扉的乐园里安眠时,loz惊喜之余又狂乱地幻想着被惊醒的阿纳斯塔西娅用愤怒的鼻尖指着他大叫的梦想就此落幕。他又开始因为今天白天的不满说胡话,先委屈地抨击了kadaj独占阿纳斯的狡猾,再不顾手足之情地数落yazoo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了阿纳斯塔西娅的信任,最后他哀怨无比地说着他坐在地上大哭的时候阿纳斯塔西娅连一句安抚性质的话语都没有,不仅没有安慰,她甚至都没用对着kadaj和yazoo时的随便哪一种表情和他说话,这么说来,loz低低地抽泣一声,阿纳斯塔西娅好像都没正眼瞧过他,她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发现他这个人呢?loz被自己的想法唬住了,他大幅度地用力挠自己的银色短发,一不小心就哭了出来,声音还挺大,反正kadaj被吵得在沙发上翻了一个身,loz捂着自己的嘴巴,泪水沿着他脸部硬朗的线条蜿蜒到浅粉色的床单上,但是哭泣的声音就是止不住。   阿纳斯塔西娅转过了身,眼里倒影着眼前的人浸泡在泪水中的脸,她挪过了一点位置,好让loz的眼泪把他手中紧攒着的红发染得更湿,阿纳斯塔西娅抱住了他结实的腰身。   “别哭了,loz,谢谢你为我梳头发。”   “……呜呜……那我叫您塔西娅好吗?”他哽咽着说。   “什么都可以。”   他边笑边哭着睡着了,因为比阿纳斯塔西娅还要不安分的睡姿把那些脏兮兮的眼泪鼻涕抹满了她的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  千辛万苦换了一个封面,酷爱大声告诉我,美吗?美吗?美吗!? ☆、爱意   一连几天,那三个孩子都在极力讨阿纳斯塔西娅欢心,先是kadaj不辞辛劳地为她收集魔石,用他猎犬一般的嗅觉挖地三尺,恐吓了无辜的铸剑师、吓跑了闻风丧胆的村民,还让他自身落得了一身无恶不作的骂名。即便如此,在他欣喜的面容之下,阿纳斯塔西娅还是把那堆沉甸甸的闪着不同光泽的魔石丢弃在了臭水横流的下水道里,微笑着抚了抚kadaj的头发然后心无旁骛地走开;yazoo时时刻刻都在用无比爱怜的神色追随阿纳斯塔西娅的影子,他懊恼着、心灰意冷着寸步不离阿纳斯塔西娅,细心如他掌握了她的许多喜好:喜欢红色、喜欢没有星星的夜晚、尽管无需饮食但她钟爱晨间的黑咖啡,喜欢在阴暗的雨天里奔跑、喜欢面不改色地扯谎、喜欢肆无忌惮地调戏别人、喜欢在安静的环境下入眠、喜欢用笑容掩饰愤怒、喜欢别人叫她的名字、喜欢与附和她玩笑的人对话。在某一次阿纳斯塔西娅主动和身侧的yazoo说话并说的是“你有没有听见亡魂在唱歌?”时,他就确信了她热爱自由超越一切。   “我倒是听见您的头发在唱歌了。”他当时那样回答。除了阿纳斯塔西娅意味不明的笑脸,他什么也没得到。   此外,yazoo认为她讨厌的东西倒是挺少的:过分甜腻的食物和故作正直的人……也许还得加一项——loz的眼泪,与其说为讨厌,倒不如说是对此相当纵容,只要loz的声音开始浮现轻微的颤抖,阿纳斯塔西娅就会飞快张开双臂拥他入怀,把他里里外外安抚一遍才面无表情地松开她轻盈的纤手。   yazoo一直在等,从破晓咖啡杯热气蒸腾的熏气下等待阿纳斯塔西娅张开她睡美人的眼;在漏雨的旅店里为她准备睡前沐浴的热水所用得到的季红玫瑰时翘首以盼她身着丛林探险家的礼服出现;在凌晨两点的夜色中夸张地尾随着阿纳斯塔西娅失眠的舞步,他舍弃了他猫科动物的足垫,枯叶的喘气在他的脚心荡起音涟,他明白阿纳斯塔西娅早就在他迈出第一步时就注意到了他茫然若失的魂魄,他假装小心地跟在她融入月色的身后,希望她能够因为垂怜而回头看自己一眼,但是她没有,一次也没有。   loz无疑是阿纳斯塔西娅的宠儿,他几乎什么都没做就可以得到她无微不至的问候和一成不变的晚安吻,独享和她同睡一张大床的权力让kadaj嫉妒得早上一口气吃下了三十份土豆泥,然后在yazoo身上吐得一塌糊涂。   “喂,kadaj,到一边去,真恶心。”   “怎么这样!我也要阿纳对我说早安。”他含糊不清地说。   “早安,kadaj。”阿纳斯塔西娅从loz的摩托上转过头对后面摩托上快要吐昏过去的kadaj道。   “早安!阿纳。”少年擦了擦嘴,脸上兴奋无比,从yazoo的胳膊肘里钻出了脑袋,完全没有在乎现在正逢正午的事实。yazoo把那只脑袋塞了回去,让他不吐后赶快去骑自己的车。   “往北走。”阿纳斯命令。“北方大空洞。”   “为什么去那?”   “有礼物给你们哦。”闻言,全员沉默。   果不其然,车速无形中快了一倍,loz幸福得享受着超越极限的速度,心底有些担忧自己弱不禁风的塔西娅会被飓风偷走。“您可以抱着我的腰的。”   “恩。”耳畔的风把这声低喃无情揉碎。   不过阿纳斯塔西娅并不抱紧loz,也没像kadaj所想的那样偏爱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她很明确自己不爱他们之中任何一个,她可以对yazoo的体贴漠不关心,对kadaj的撒娇充耳不闻,loz?之所以看起来对他特殊关照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结果是,哪怕用飞的速度赶往目的地,在太阳完全沉下去之前也是做不到了,在知道今晚因为找不到旅店势在露宿时,loz和kadaj抱做一团因为新奇而兴高采烈地为收集枯树枝做准备。yazoo依旧面不改色地看着阿纳斯塔西娅,期盼自己的目视能在她的臂膀上盯出一个洞来。   “萨菲罗斯。”   yazoo诧异的神色转瞬即逝。   阿纳斯塔西娅又启唇“萨菲罗斯。”继而把脸转向yazoo。   “您,您说什么?”yazoo说。   “你实在是太像萨菲罗斯了,我无数次在清晨的露珠下把你们搞混。”   这可不太妙。yazoo心情徒然变差,只有萨菲罗斯对您来说是特别的,对吗?   “也许,可能是因为他说他爱我的缘故。”   “可是我也爱您!”yazoo喊了出来。心脏如同醉酒般打着饱嗝,逞强的呼吸。“说到底,我不过也只是萨菲罗斯的一部分而已……”他自嘲,“可是我还是不希望您把我与他混为一谈。”   阿纳斯塔西娅残忍地否认了yazoo的爱意,把那份该死的温柔发挥得淋漓尽致,“无稽之谈,你根本没理由爱我。”   捡完树枝的两人回来了,看着阿纳斯塔西娅与yazoo之间微妙的气氛识相地噤了声,那个……kadaj说,阿纳,我刚才抓住了一只松鼠。   “没错,一只灰不拉几的丑松鼠。”为了打破寂静loz附和道。   哦?阿纳斯塔西娅和善地笑了,这使得两人松了一大口气,他们天真地觉得阿纳斯只是因为疲惫而心不在焉。   “不过我把它放生了,不然loz就要把它弄死了。”   “我才不会!”   “loz力气这么大,迟早会的。”阿纳斯塔西娅插了句,这让两人全心全意地认为她已经完全从奔波劳碌中恢复了活力。loz听话地说:“是的吧,塔西娅。”   四月份清凉的风掩埋了爱的迷迭香,星球早已经习惯了把温柔谦和的一面展现给南部的许多土地,越往北部气候就越是萧瑟,终年积雪在往日的诺路斯帕人看来简直是这世界上最正常的事,这片鲜有人迹的树林因为靠近寒冷的北方,草木略显稀疏,白桦和银杏构成了一个巨大的整体,kadaj骨子里可能传自萨菲罗斯童年时期的强烈好奇心和阿纳斯塔西娅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丛林探险精神把大家带到了树林内部的那个loz从一开始就念叨不停十分喧哗的地方,林子中央有一股看起来像是从生命之泉里偷溜出来的泉水,汩汩冒出,因为几颗饱满的鹅卵石的阻碍撞击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泉水坚定地探入了草丛,大部分注入了一面圆镜似的大型池塘。   不仅如此,kadaj远远地朝阿纳斯塔西娅大呼小叫:阿纳!你看!   其实阿纳斯塔西娅完全无法理解孩子的世界,从她的诞生之日开始就注定她不应该会有哪天不得不和孩子打交道,可是外表年龄看起来有十七、八的kadaj少年的眼睛里一直煽动着婴儿模样直言不讳的心,阿纳斯塔西娅发觉自己有些不敢深入研究kadaj的这份童真和萨菲罗斯本人是不是有什么可怕的关联,也懒得去弄懂它。她眼见着loz和kadaj像是一对最亲密的双胞胎兄弟一样手搭着手围着一棵高大粗壮、长成良好、树枝繁茂、随时可以在树顶挂一棵五角星充当圣诞树的古老松树转圈,干瘪着脸,没说出一句话来。   “阿纳斯,我听说这里的夜晚会有吸血蝙蝠。”yazoo说,他已经用他与生俱来的冷静把先前的矛盾赶到贡加加丽格海棠含苞待放的花蕾里了。   “啊?不会吧,我没想到你会害怕那种不起眼的翼手目哺乳类动物。”她狡黠地调戏他。   “不,我的意思是……”“安心,我会保护你的。”   ‘我会保护你的。’yazoo因为这句玩笑话无药可救地陷入了狂喜之中,虽然面不改色,但他受宠若惊地有些想围着松树转圈。   当夜幕把kadaj的脑子转得昏昏沉沉时,他枕着阿纳斯塔西娅独/裁者的膝盖睡着了,睡梦中一直觉得有人在为他顺着那头不能再顺的头发。loz一个人在篝火照射不到的阴影里仰躺着睡得东倒西歪。阿纳斯把手肘压在有猫一样绿瞳的少年的胸膛上,压得他直喘不过气也不松手,她单手撑着头,腾出另一只手玩弄着kadaj的头发,她青绿的眼睛却在笔直地向yazoo看。   “这孩子在你们之中唯一一个和萨菲罗斯一样,惯用左手。”   阿纳斯塔西娅只要一发出“S”的音,容貌和英雄萨菲罗斯七分相似的yazoo就会条件反射地皱一下眉头,他因为没法忤逆阿纳斯塔西娅而低眉顺眼地回答她,是的。   “不过还是你和他最像,”阿纳斯塔西娅存心挑起战争的怒火,“不管是脸蛋还是心智。”   在月光剪影下,夜食动物的小声交流被yazoo一字不差地听在耳里,怕鬼的loz如果现在醒来极有可能被那棵古老松树的影子惹哭,yazoo被夜色挡住的眼睛在阿纳斯塔西娅看不见的地方光彩照人,阿纳斯的抗拒让他心痛,她的疏离让他万念俱灰,她带刺的挑衅让yazoo觉得活着真好。   “您说什么呢,我就是萨菲罗斯啊。”他叫了她的全名:阿纳斯塔西娅。 作者有话要说:  真心喜欢三兄弟,爱到深处自然虐。 作者菌在44℃的盛夏里面如死灰,而你们居然在舒适的空调房里霸王我(┯_┯) 来来来,走过路过→_→不要错过,这里有一只免费作者菌求勾搭啦,包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可以正面调戏哦~ ☆、梦魇   在无数个因为绝望而潸然泪下的夜晚,曾经的英雄萨菲罗斯会把自己关进特种兵训练室冰凉的玻璃门内,一整晚迷失在刀光火影的午夜两点钟里,想象着全世界都是他的敌人,越战越勇。   当他的脆弱和自卑冲破了英雄无所畏惧的头颅时,他甚至瞒着安吉尔偷偷地潜伏在神罗大厦高耸的云巅上,他凝望着深夜中的米德加尔流光溢彩的星星点点,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听见第七天堂里感/性撩人的舞曲,高脚杯碰撞的声响,未眠人郁郁寡欢的咳嗽还有夜店女郎殷勤的低声细语。   夜间的风吹抚在他的前胸,他的长发齐齐地飘散着,有的时候安吉尔会像一个真正的朋友那样与他彻夜长谈,带着童年时不肯放手的憧憬,与他聊起了在故乡巴诺拉的往事,安吉尔的声音在寒风凛冽的祝福里温柔醉人,他很擅长讲故事,萨菲罗斯很多次都差点被他宽容的语调感动。没人知道萨菲罗斯羡慕杰内西斯和安吉尔之间的友谊,羡慕他们是彼此从小到大的玩伴,羡慕他们彼此曾拥有同样的梦想,羡慕两双稚嫩的小手一起榨笨苹果汁。   “说起来,你一定还不知道吧,萨菲罗斯。   “你别看杰内西斯现在这样,他小时候最崇拜的就是你了。   “你知道他曾经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   “哈哈,为伟大的英雄萨菲罗斯亲手送上由全村最好最大的巴诺拉树上结下的笨苹果汁。”   我可现在都没收到。萨菲罗斯微微一笑。   “是啊,其实我也一样,自尊真是个伤脑筋的东西。”安吉尔随意地笑了。   安吉尔的话语让他越来越感到寂寞,在大多数个一个人独处的夜幕下,他每晚只睡四个小时,小心翼翼地蜷缩在路灯下小姑娘未买完的报篮里,流浪汉醉气逼人的胡言乱语里,教堂顶端的十字架里。在头痛欲裂的午夜两点钟里,他倦怠地坐在合成金属地面刺骨的臂弯里,他眼神迷离,面颊潮红,有一回因为大意而被正宗划伤,他渴求水泥地里发散出的湿气,渴求刚上漆的墙面粗糙的质感,他渴求木制的房屋上爬满藤蔓。他渴望有人能给予他不敢奢求的死亡,在昏昏欲睡的不夜城里等待千篇一律的太阳穷极一生也不具备光明的实感。   在这种情况下,萨菲罗斯第一次听见了阿纳斯塔西娅的声音。   可怕吗?   阳光可怕吗?比起白昼你好像更喜欢黑夜。   “……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你不用休息吗?   “不……他们觉得我不需要……”   什么意思,他们?   “我不知道。”   睡觉吧,萨菲罗斯,你已经很累了。   “……您说什么……”   听我的话,萨菲罗斯。   “好的……妈妈。”   yazoo向阿纳斯塔西娅坦白,自己经常出现身不由己的状况,阿纳斯塔西娅第一次听见那位一向骄傲的孩子用慌慌张张的声音说:“来过,萨菲罗斯来过。”   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阿纳斯。他情绪激动起来。我觉得萨菲罗斯在支配我的身体,他控制了我。他拉着阿纳斯塔西娅的衣摆,几乎哆嗦了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在少年眼里阿纳斯塔西娅向他伸去了安抚的手掌,他轻松地够到了。   “很多时候。”   “那你现在是谁?”   “我是yazoo。”   阿纳斯塔西娅解下了yazoo紧身皮装的拉链。   现在你是谁?我是yazoo。   又脱下了他的黑色长靴。粗鲁地撬开了他衣服上配有护肩和交叉的背带。   你是谁?我是yazoo,他轻轻地说。   柔情似水地把自己的手指插/入他的发丝,阿纳斯塔西娅诱导他像猎犬一样压抑地呼吸。她顶着yazoo的额头,看见他翠色的眸子里深刻地镌刻着自己独一无二的倒影,鼻尖里温暖的气息囚 /禁了他唇角边的吐字不清,她俯下身亲吻了他。把四季的吐息晕染到了他的肩膀上。不仅是额头、脸颊、嘴唇,阿纳斯塔西娅还不顾后果地吻了他的耳朵、脖颈、发丝。最后她拉过他的手无比怜爱地用唇瓣碰了他的指尖。   阿纳斯塔西娅抬起头,睁开眼睛,捧起了他红润的脸。   “亲爱的,现在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yazoo,阿纳斯。”一个巴掌迎面打在了yazoo的脸上,力道大得惊醒了睡死过去了的loz。   “我真的很喜欢你,yazoo。”阿纳斯塔西娅朝他眨眨眼,妩媚地舔着响尾蛇的舌头,她又重新坐回了kadaj的身旁,轻巧地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大腿上,进入了假寐的状态。   yazoo停滞在一旁,难以置信地呼吸着,loz的呼唤把他拉回了现实。你又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loz一动不动地还是保持着那个磕的颈椎疼的姿势仰躺在碎石堆里,他仰望着他的兄长不动声色的脸,企图从那声激烈的巴掌声中察觉到什么,但是loz终归还是输给了他骨子里的那份大意,晕乎乎地又睡了,yazoo还好心地为他翻了个身以免他明天起床后会后背痛得哇哇大哭。   yazoo在英雄灵魂的催促下颤抖,今晚他只睡了四个小时,其中三个小时都在梦魇中度过,深度睡眠下的他听见了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的声音,那个未老先衰的男人有着野狼深情款款的眼睛,柔和的声线可以使人大脑麻痹,在剩下的那一个可歌可泣的一小时里给孤陋寡闻的他讲述了英雄和笨苹果的故事。   第二天loz还是哭了,不过不是因为脊椎痛,而是他的左脸颊上被蝙蝠咬出了一个丑陋的疤痕,很多早已干涸的血凝固了他满脸,衣服上也沾满了血渍,早上他到河边洗脸的时候被水中的倒影吓得哭了出来,kadaj听得极心烦。   “你自己被咬了还没有察觉到,到底怪谁啊!”   “可是……可是好痛啊……kadaj……”   loz见kadaj撇过头不理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阿纳斯塔西娅笑成了一朵花的脸,阿纳斯塔西娅哄他,别哭了,我帮你擦干净。loz很受用的马上停止了哭泣。当阿纳斯用水洗干净了loz的脸发现那上面的咬痕早已模糊在了星球的治愈下,现在loz的皮肤反而比先前还要洁净光滑时,笑得更加前仰后合。   “loz,我有礼物送给你。”   在寒冷的北方风雪中,阿纳斯塔西娅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她顾虑到kadaj惯用的左手送给了他一把名为“黑色影刃”的双刃,又根据yazoo的气质赐予了他贝尔巴德-梦魇(Velvet Nightmare)的华丽枪刃,loz同样得到了一模一样的枪刃,为了向大家证明自己对loz全心全意的宠爱,他此外还获得了阿纳斯塔西娅特意为他准备的盾牌和“斗犬”可伸缩电击拳套。   “太爱你了,阿纳。”少年往阿纳斯塔西娅的身上蹭去。   “亲爱的们,愿意听我的一个请求吗?”阿纳斯塔西娅噙着残忍的笑容说。从她刚踏入冰雪村荒芜的街道时,她内心的触动就带她回溯了野心勃勃的年代,那个时候的冰雪村还未被人命名,当地的居民把这块土地称为诺路斯帕,坠落的杰诺娃被吓破胆子的古代种们视做“从天而降的灾厄”。那个时候阿纳斯塔西娅无所不能,她精力充沛,能源无竭,在她衷心的族人们的爱戴下掀起了一场又一场腥风血雨,她从不关心军队的伤亡也不愿意费尽心思策划谋略,她只需一袭黑夜的衣摆,举起自己涅盘重生的右臂,指着或明或暗的天际,那片所在的区域就会用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狼烟四起。当然,不是所有人都甘心听从她的命令,时不时会有反叛者伺机斩断她唯我独尊的高傲血脉,还有时成群结队的族人联合起武力打算把她铲除在杰诺娃变温的血管里,于是她只好又与赛特拉决斗又和杰诺娃敌对,她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体无完肤,让人赞叹过的完美皮囊上爬满了摄人的疤痕,金属刀片深入她的每一个手指关节,子弹的外壳镶嵌进她白骨森森的腹部心间,那份苦楚多少次使她难以闭上她空荡的眼眶,可是第二天清晨她还是会站在所有的种族之上,在那些龌龊的幼虫的注视下,展示给他们看自己无暇的肌肤,凌厉带笑的眼睛,红得像是人们心中熊熊燃烧的欲望的茜素长发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加激昂,每当在这个如临深渊的瞬间,那些闹变扭的族人才会再次把那份反抗抛在脑后鲜血灌溉的鸡冠花丛里,臣服在阿纳斯塔西娅撼天动地的足下,嘴上诉说着虔诚的忠诚,再一次在她或明或暗的涅盘右臂袭人的高举下,奔向等待着他们所有人的生存终结。   “我愿——”yazoo打断了kadaj的话,这也是他此生唯一一次打断别人呼之欲出的发言。   “你知道的,”他单膝跪地说,他捧着阿纳斯塔西娅被寒风洗礼过的手,吻过了她的手背。“我永远这么听你的话,阿纳斯。”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作者菌写完文章发表后都会第一个点击,浏览全文,把那些被和谐的字词一个个隔开来,讲道理,像我这么负责任的作者菌如今已经不多了【傲娇脸┐(─__─)┌ ☆、披萨饼   当路法斯从他疾病缠身的摇椅上苏醒过来时,天才刚蒙蒙亮,他飞快地起身,披上草木灰色卡其毯,精神抖擞地坐在了他的轮椅上,神情恍惚地望着自己的手指,感觉自己一夜之间衰老了许多。   他回过神来,把手搭在轮椅扶手上,嘴角微微泛起不屑的弧度。   “看来那场爆炸还是没有让你学乖啊,社长。”   “不,”路法斯神罗说,“我只是想要赎罪而已。”   “赎罪?用你的命吗?”   神罗社长沉默了。   “我有一个主意,别这么警惕,社长。”   “这可不像你。”路法斯说。   “我希望你别想太多,我是为了自己的愿望。”   他伫立在落地窗前,初生的朝霞粉嫩得像是少女情窦初开的脸,在日出的挥洒下,这座高楼四起的重金属现代化都市要比他刚来时更加低落颓废,那远处的风景对于他而言不过过往云烟,他朝窗口呼了一口气,氤氲的水汽马上就爬了上来。   “有一个人,我希望你动用神罗的力量找到。”   “什么人?”路法斯揉着跳动的右眼皮说。   “一个起决定性作用的人。”   “我为什么要——”“因为你也会对那人感兴趣的。”   “哦?”   “杰诺娃。”   社长波澜不惊地同他描述了,斯加特失踪,宝条已死的事实。   “我知道,萨菲罗斯一刀捅死宝条时我在场。说实话,我一直想和他做同样的事。”   “真过分,你就是这样对待昔日的朋友的吗?”似笑非笑。   “萨菲罗斯没有死。”他摊手。郑重地补充了又一遍,“他没有死。”   随你怎么想,我会考虑你的请求的。你走吧,不要被雷诺他们发现。路法斯叹息的声音随着深情的朗诵声越飘越远,他稍稍掀起卡其毯观望日出东方时,钟点声叮叮当当的吵闹了起来,告诉它的主人现在才刚刚清晨5点,魔晄都市理应还在君临女神的庇佑下酣睡一片。   “没有恨,只有喜悦,因为你心爱女神   黎明下的英雄,拯救世界的人啊   破碎灵魂下隐匿着明日的祝福   ——失去骄傲,折断双翼   但到底还是近了 。”   _____________   “亲爱的们,可以听一下我的请求吗?”阿纳斯塔西娅说。   “你知道的,我什么都听您的,阿纳斯。”   她欣慰地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那是三个少年都未曾识破的笑脸,因为这么多年来层层叠叠的伪装已经叫她真实的微笑和虚伪的笑融合的一模一样了。   阿纳斯塔西娅牵着kadaj的手走入冰雪村内部,我喜欢看你们活跃的样子。她这样说,就把另外两个也推入了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的雪地中,把这个讨人厌的村庄毁给我看,就像当年的我做的那样。   “好的。”他们整齐地回应,眸子里恶作剧的光辉依稀可见。   可怜的村庄被不懂得通情达理的人从清晨五点迷糊的睡眠中唤醒了,有的孩子被自己恐慌的嫡母从温暖的绒被里扯下来来不及因为刺骨的地面尖叫就草草死去;有的男人飞奔入家中的柴房,一手一把斧头,在势在保护妻子的自大中死去;有的妇人在躁动的人群中疾驰狂奔,头巾掉了没捡、手帕掉了没捡、连胸衣掉了她也不会去捡的情况下摔倒在地,被善良的邻居在慌乱中活活踩死。摩萨耶放弃了它甜甜的微笑,发出了凌迟的惨叫,山羊自顾自的用自己的羊角撞墙,西伯利亚雪橇犬让狂犬病毒风靡在这座人口总数高达九千的村庄。星球的愤怒席卷而来,带着南部四月里温润的细雨蒙蒙和沙漠地区荒芜的烈日侵袭了村民们还没准备好起床的糟脾气。   诺路斯帕好像永远都保持着它最年轻的模样,千年来都是那样纯白无暇,和待嫁的新娘头顶的面纱无异,一直让迷途的勇士沉迷于它天真无邪的外衣,清冷高雅的冰眸,让心力交瘁的战士弥留于此,可是阿纳斯塔西娅知道那块看似和平的雪地内部到底掩埋了多少鲜为人知的残臂断骨,在日复一日累计而成的土地里,底下大约200米内是曾经独/裁专/制的统治者贪婪的尸体,底下600米内,狂犬病已折磨得人们奄奄一息,底下1300米内,野蛮的村民们经常互相因为领土的归属而纷争不停,接下来的1300米到3000米内是空洞而又可怕的,那段特殊的时期才是诺路斯帕确确实实的无垢期,没有任何生命活动的时期全都聚集到了那个时候,因为在3000米以前,宇宙的霸主,从天而降的灾难,外星智能生命体浩浩荡荡的承载着陨石出现了。杰诺娃毁了一切,也被毁了一切,导致星球整整有再积雪覆盖北部1700米的时间里伤心欲绝。可是不会再悲伤了,星球已经被人类不懂满足的欲望折磨得欲哭无泪了,阿纳斯塔西娅侧耳聆听着不远处的冰雪村中四散开来的号寒啼饥,心里振振有词,不会再悲伤了,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我的星球,我同你约定。   “我做的好吗,阿纳?”   kadaj十分适合使用双刃,他几乎无师自通,只要他别总是差点弄伤自己人的话,yazoo一定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赞不绝口的。   没一会儿,三人就回到了阿纳斯塔西娅的身边,缠绕着凯旋而归的金黄丝带站在她的正前方,看着她睡眠不足的凛然的脸,充满希望的任由冰雪挤满双肩。   恩,她说,用不了多久,这里也只是历史里的一层积雪了。   “您说什么呢?”loz炫耀地向阿纳斯塔西娅表演他灵活的电击拳套。   “请别伤到阿纳斯好嘛,loz。”   就是这样,你们已经完美地完成了任务,走吧,去别的地方。   毁灭别的,讨人厌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之所以取标题为与文章毫无关联的“披萨饼”是因为米德加尔又称“魔晄都市”,昵称:披萨饼。感觉好贴切,好有趣,好好吃(划掉)总之被萌得一脸血 ☆、芝士焗薯泥   是的,这几个月的生活是慌乱而满足的,至少对于那三个少年来说就是如此,在每一个糖浆灌顶的早晨他们静悄悄地守在她的身边,期待着她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等待她刚睡醒时才会有的迷糊的眼神,屏息凝视她因为想赖床而混沌诚实的呢喃把沙漠玫瑰的头发凝脂在每个人骚动的指间。他们每一个都殷切希望她醒后的第一眼是自己,所以刚开始的时候,kadaj和loz免不了要掐架,而yazoo会在一旁居心叵测地煽风点火,loz今天把kadaj的魔石埋在土里,kadaj第二天就会乘着loz睡着,偷偷摸摸地减下一把他的头发,yazoo坐享其成地荣获她千回百转的第一眼,直到打成一团的两个干劲十足的少年意识到了yazoo的企图后,团结一心,不计前嫌,一起折磨yazoo。   “我有一个提议。”长发少年说。我们每天轮流就好了。   他说的很有道理,他的想法也很快得到了其他两位的共鸣,因而今早的场面在阿纳斯塔西娅看来才会意外团结而和睦。   “kadaj……早安……你在看什么?”   “阿纳,早啊!”他元气的声音对于晨起后总会有些阴郁的阿纳斯塔西娅来说是一剂舒缓的良药。“今天,我们要去哪里?”   “阿纳斯,您的咖啡。”   “还有我抓到的鱼。”loz最后一个说。   “好吵,你们走开一点。”阿纳斯塔西娅接过咖啡,把他们赶走了。   因为是露宿,三位少年毫不气馁地相伴踏入森林深处,开始例行每天的晨间散步。他们差不多已经习惯了阿纳斯塔西娅的排斥和拒绝,只要能在她需要时为她提供服务他们便心满意足,而且让他们信心大增的是阿纳斯也并没有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坏心眼地对待他们了不是吗?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她每次都不收我为她准备的早餐。”loz踢着脚边的石子,把其中一块长漫苔藓的无辜石头碾碎了。   “你不够细心,loz,多向yazoo学习。”   说着kadaj和loz都看向了yzaoo平静的脸,“她不喜欢在早上吃鱼,也不喜欢马卡龙这么甜的东西。”   “你很懂嘛。”kadaj点点头。   在loz的虚心求教下yazoo庄重地说“黑咖啡是她的最爱,可以加糖浆,最好不加糖,非要加的话就选3g的黄糖,还有绝对不许加纯奶,虽然味道不会有很大变化,但是她嫌颜色难看,每天喝黑咖啡对睡眠不好,偶尔她也喜欢浓缩咖啡和花茶,野雏菊和梅花是最好的选择,当然玫瑰也很好,和她头发颜色相近的玫瑰会更好。”yazoo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喜欢看一会儿早报,随便什么报都可以,因为她连广告都会看的,这个时候为她准备格子松饼或加起司的可丽饼就好了,因为上次kadaj吃土豆泥太多吐得到处都是,导致她对土豆泥留下了不好的影响,所以不要再吃土豆泥了,另外虽然可能会被讨厌但是如果有薰衣草的话,她的睡眠质量也会好一点的……”   yazoo刚想嘱咐loz和kadaj切记不要在阿纳斯塔西娅想睡觉时大吵大闹,忽然回过神来被自己长篇大论的发言惊愕了。   “哇哦,yzaoo你懂好多,第一次知道你一口气可以讲这么多话。”loz似懂非懂地叹气。   “……没什么。”   “kadaj,你蹲在那里干什么?”loz又说。   “……记笔记。”   等三位兄弟散步回来时,阿纳斯塔西娅已经被灌木丛中的蜜蜂嗡嗡声惹得有些不耐烦,她懒散的让他们把蜜蜂都杀死。   “全部吗?”kadaj说,阿纳斯塔西娅从他的眼球里探索到了命令他屠杀一个村庄时都不会出现的怜悯。   她挠着打结的红发,哈欠连天“还是算了。”   她慢慢地走,思念体们忠于职守地紧随她。回去的几个月他们天天在阿纳斯塔西娅的要求下辗转于一个又一个乡间村庄,阿纳斯塔西娅只对他们说要找东西,可是她连是什么东西都没透漏,义正言辞地调笑他们,你们不需要知道是什么也可以找到的,亲爱的们。   今天他们在阿纳斯塔西娅任性地要求下到了另一个偏僻的村庄,村庄的占地面积比前几个地方都大,但是人口却少得可怜,白白浪费了这里宽敞的街道、鲜花遍地的草地和情真意切的和风,这里的村民眼里闪动着别样的警惕和慌张,阿纳斯塔西娅推测这里也许不久前刚经历过土匪的袭击。   丽格海棠收起了她躲避客人光临的花瓣,人工培育的紫色风信子被遗忘在了栽培者抑郁寡欢的脚底,几朵刚好开在房檐阴影下的玛格丽特花成长为最清新脱俗的少女模样,在她们裙摆开外,一簇魔鬼附体的南庭芥竟然因为不甘寂寞隐约透露出黑色,从而把万神庇佑的淡猩红娜丽惊吓出声,坏女人花擦着她腐蚀性的眼泪在丛生毛草的掩护下偷笑。   此情此景下,loz打了一个喷嚏。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鼻子好痒。”loz说着就被阿纳斯塔西娅一把拉进一户开敞着大门的人家。   屋主人被突然闯入的阿纳斯塔西娅吓了一跳,但是只花了两妙就换上了一副诚恳的笑脸。   “欢迎光临。”那位妇人开朗地笑着,“远到而来的客人们。”   “您好。”阿纳斯塔西娅第一次这么有礼貌地说。   “您真漂亮,小姐。一定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吧。”她把他们领入内室,“如您所见,这个孤独的村子已经很久没有旅人光顾了。”   “谢谢招待。”这次是yazoo说。   “不用谢,年轻人。我一点也不介意,这么多年来我一个人居住在这个毫无生气的房子里,一直等着我那不孝顺的儿子有空能回家来看望我一眼。”她微笑的时候满脸亲切的皱纹都在热情地起舞,“你们能来简直是星球的福音。”   阿纳斯塔西娅仿佛被这位妇人洋溢的语气感染般主动询问了她的名字。   “我随已故的丈夫姓菲尔,阿纳斯塔西娅小姐。”   “菲尔夫人,这个村庄前段时间是不是遭遇过土匪。”yazoo看着阿纳斯询问那位妇人。   “真是个敏锐的人,年轻人,你莫非是神罗公司的特种兵吗?”菲尔妇人如获珍宝般的不肯老去活泼眼神看得yazoo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不算土匪,大概是神罗公司的塔克斯吧。他们向村里人打听了我儿子的行踪,真不明白那臭小子闯了什么祸,他以前虽然调皮可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   阿纳斯塔西娅从一个母亲明媚的心里洞悉了她对挚爱的孩子撼天动地的关爱,那份倔强的疼惜从她健气的颧骨里传达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们像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一样坐在木质圆桌旁享用着菲尔夫人为他们准备的奶油蘑菇汤和据说整个村子的人都无法超越的芝士焗薯泥。   在kadaj和loz惶惶恐恐地目视下阿纳斯塔西娅吃了一口芝士焗薯泥,满意的配着蘑菇汤咽下肚。   “你们两个看着我做什么?”他们欣欣然收回视线,loz瞪了yazoo一眼,kadaj默默把怀里的笔记撕了。   “真美味,夫人。”   “哈哈,这是我压箱底的绝活了,我儿子也最爱这道菜。”   “您瞧我,两句话不离一个儿子,见笑了,小姐。”   晚餐后,阿纳斯塔西娅他们在这家借宿了一晚,菲尔夫人怕他们住不惯自己家,先是换了床单又是擦了地,玻璃花瓶里的花束从茉莉到勿忘我到丽格海棠,最后在loz烦人的喷嚏中被夫人体贴地抱回了客厅的茶几。   “这位夫人是个很好的人啊。”loz感叹。“为什么我感受到了村民对她的疏远。”   “连loz都察觉到了啊。”   “什么叫我都察觉到?kadaj。”   “loz你是不是花粉过敏?”   “花粉过敏?那是什么?阿——切——”   阿纳斯塔西娅躺在单人床上,其他三位拒绝了睡多余的客房的方案,挤在房间的羊绒地毯上,被子也不去盖。   她睡着前看见了床头柜上的相框,一位熟悉的男孩在照片里伸着脖子做高难度的鬼脸,菲尔夫妇搂着他孩童稚嫩的双肩,从时光变色的剪影里看去,他们脸上兼合着阳光、活力、激情和肆意妄为的幸福。   第二天他们在菲尔夫人千辛万苦地挽留下度过了早餐的时光,餐点很美味,不过他们吃完后就郑重拒绝了过于活跃的她请求务必再多安顿几天的请求。   嫩绿的紫藤萝藤蔓布满了远处荒废的一家残缺的墙壁,正红的扶桑让阿纳斯塔西娅心花怒放,虞美人低垂着思/春的眼睛伪装成桀骜不驯的罂粟,有几枝素色荼靡被杜若无视自然规律的花柄激怒,提前了一个月的花期早早开放。   菲尔夫人依靠在房门边沿,在姹紫嫣红的花团锦簇下对着远去的阿纳斯塔西娅用力挥手。   “欢迎再次光临贡加加,远方的客人们!欢迎再次光临!”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写这一章写到手抖,因为这么多花名真是太难了,我才不告诉你们为了让文章看起来诗情画意(?)宛若仙境(大雾)至少花期别弄错(这才对),我查了很久的花谱呢!哼Σ(|||▽||| ) 作者菌构思了一下午接下来的剧情,一个人在咖啡厅发出宛若智障的笑容,想想也是很激动哇~结果我花了一章写花(其实也没有很多花描写)[绝望脸 这章还是用来负责逗比吧……╮(╯_╰)╭ 其实作者菌很爱扎克斯的,就算他现在泡在魔晄炉里不省人事也要写写他盼子归乡的老母(擦眼泪。) ☆、心是开满花的树   夜夜都被睡眠的怨气所折磨让阿纳斯塔西娅某一日的怒火达到了顶峰,该死的萨菲罗斯,混蛋萨菲罗斯,人渣萨菲罗斯,禽兽萨菲罗斯,撒旦萨菲罗斯,她在午夜梦回里野兽一样吼叫。终于把自己从梦魇中气醒。   她从这可悲的睡眠中复苏过来,仅从挂钟的时钟秒钟摩擦发出的动静里就知道了她自己刚睡了不足半个小时。她起身于床上,唇间紧含着夜食性动物的行为举止,推开了根本没有在入睡前锁上的房门。   她在深夜里幽灵一样荡来飘去,踩着她惯有的失眠舞步,从这头笔直地移动到那头,从白蚁的巢穴移动到蜘蛛的蛛网,在失恋的穿山甲的洞穴旁举棋不定,在早熟的知了声里施虐于自己的脑袋,她焦急地走来走去,理智告诉她只有这样,自己凡人的身体才会过劳睡去,她满怀期待有受惊的动物对她展开自卫的攻击,那样就好,她想,那样就好,请用你们恐惧的利爪把我敲晕。   她在一颗长歪的树下纳凉,鬼才会选择在这种寒风凛冽的凌晨两点半里的某一颗歪倒的月桂树下纳凉!见鬼的月桂树!无恶不作的月桂树,你怎么不去找你的桂冠诗人!你没看见他们那一张张蜡黄的小脸吗!他们灵感枯竭的右脑里一直在渴求你啊!精神失常的月桂树!你怎么不去救救那些哭天抢地的蜡黄着小脸的灵感枯竭的桂冠诗人而只甘心做一棵该死的长歪了的现在正被该死的失眠的我当做该死的失眠人的靠椅月桂树呢!   阿纳斯塔西娅一口气骂了十遍该死的月桂树,怒火中烧得发现自己仅有的睡意也被七月里的星空占为己有了。你们这群贪婪无耻的星星,扰乱别人好梦的星星!你们以为星球会忍痛割爱把自己自由的实体双手赠予你们吗!绝不!无声暴力的星星,你们为什么不体恤游吟诗人自负作祟的吟唱!为什么不讨好作曲家呕心沥血的曲目!为什么不迎合一个该死的失眠人怒火中烧的情绪为她带来万籁俱寂的天际!   那边那个偷窥狂!你给我滚出来!你是来嘲笑我的吗!你以为我会拉着你的双手,顺着手掌的纹路一路从头滑到脚尾吗!你以为我会命令你为我梳头,以免我被自己的头发勒死在漫天都是星星的夜空下吗!你该不会天真地妄想你有可以坐在我身侧的权力,好让自己用塞壬的声音为我唱一整晚的水手之歌吧!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把自己绑在航船的桅杆上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该死的偷窥者!我更不可能被半人半鸟的海妖催眠!因为我连合上眼皮的方法都不可能会有!是哪个背叛者告诉你我要这么做的!   yazoo在阿纳斯塔西娅紧盯偷窥狂的注视下显身,“阿纳斯,你又睡不着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睡不着!牛粪yazoo!”   被骂得惨不忍睹的少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被闹脾气的阿纳斯塔西娅惹得哭笑不得。   “死开!你这野心勃勃的思念体!”阿纳斯塔西娅因为严重不足的睡眠连尖叫声都没以往她呵斥他们时那样有力了。“你再靠近我一步,我就把月桂树连根拔起。我自戳双眼也不屑得看你!”   她把月桂树一脚踢得更歪了,眼睛瞎后却立马恢复原样。   “算了!”她重靠回树边,坐在她失眠者敏感的星空下。她骂够了后,又把停在原地看着她的yazoo叫过来。她拉住了他因为高强度训练而笼罩着茧的双手,如同玩心大起的女巫,顺着yazoo手掌的纹路一路从头滑到脚尾,我命令你,她平心静气地说,给我梳头,于是前一秒还只是牛粪的没有随身携带梳子习惯的yazoo只好把自己的手指当做木梳为阴晴不定的阿纳斯梳发。   梳到一半,“不用了,你坐这里。”阿纳斯塔西娅拍拍她寂寞的身侧。   “好了,你现在可以开始唱歌了。”yazoo刚想说‘可是我不会唱歌’就被阿纳斯的另一句话打断。   “这里没有桅杆,所以你把我绑在月桂树干上就好。”   最后yazoo唯一没为可怜的阿纳斯做的就是按照她口头表达的那样把她绑在树干上,此外不会唱歌的少年用朗诵诗歌的方式代替了高唱水手之歌,阿纳斯塔西娅居然也没有任何不满意。   今夜的阿纳斯实在太可爱了。少年心想。   战乱激化,世界飞速走向破灭   “我从前从不失眠。”阿纳斯塔西娅自语。   被捕者舍却了恋人与共的幸福   “把脑子丢在地上,到头来还是会睡着。”   决心踏上旅途   “也不会梦魇。”   心怀以女神赠物使人间致福的愿望   “更不会因为同一样东西梦魇。”   也为完成朋友的约定   “也不会让人给我唱歌。”   但是,相爱的两人即使没有约定   “失眠是我目前见过的最可怕的东西。”   他们也深信   “如果可以的话……”   一定会再次重圆   她终于在伟大的英雄萨菲罗斯的催眠下入睡了,没有做一个好梦也没有做一个不好的梦。   ____________   “我最爱的阿纳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吗?……你骑着魔兽,我从未见过的魔兽,带着狂野而青涩的眼神,像一匹红棕色的野狼一样,舔舐着被自己任性抓破的伤口……   “最爱的阿纳斯,那个时候你一心一意想要杀我,一颦一笑之间都可以感受到你对我的痛恨,你用非常可怕的目光桎梏着我,让我觉得你锐利的眼神穿透了我的衣服,在我的皮肤上凿出了一个爱憎分明的口子,你气势汹汹地扫射我时其实我也在偷偷地瞄着你,我看见了你足以让朝霞都黯然失色的赤发,高挑笔直的身材自信地挺直着,你穿着黑色的拘束服,尽管你后来向我抱怨过有多么讨厌这种类型的衣服,但是就算是对美学执着如斯的杰内西斯也必须称赞你有多么适合它束紧的腰身和宽大的前袖、飘逸的裤摆,你的嘴角永远不会忘记它最不羁放纵的笑容,它微微翘起的弧度曾经让我心弛神往,让我着迷的一向是你的眼睛,我想告诉米德加尔所有的孩子,我愿意告诉小小的他们,指着你假笑的眼睛,看呐,那是天空的颜色,就是那种美轮美奂的最纯正的青绿色,是天空的颜色。其实开始的时候我真的相当郁闷,你是如此的美丽迷人,如此魅力四射,第一次见面时,我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和对如此完美的你的妒忌,热情地介绍自己的身份,我为你描述我死去的家人零零碎碎的样貌,我为你讲述我一直暗恋的人有多么的开朗可爱,我甚至没想到我会如此毫无保留地把我们之间的约会全部告诉你,把那个人送给我的礼物取给你看。你安安静静地坐在我的对面,两人之间仅有一米的距离,我闻见你的身上染上的花香,还有一团团扑面而来的异国风情,你长筒靴底的纹路缝隙里夹着各个地域的泥土,你的每一丝发梢都尝尽了四季弥漫的雨滴,你密密麻麻的睫毛根部汲取的养分是不是来自别的星球我不知道,唇瓣边的笑是不是真心的对迷途的薄雾也没有意义,你的周围被旅途中漫无目的的风景调剂成恰到好处的我辨认不出的静美色彩。我实在太羡慕你了,向你打听你攀登过的山峦,你淌过的湖海,飞驰过的大漠,穿过的山洞,触摸过的灵长类动物,亲吻过的濒危甲虫,像是与我赌气般你一句话也不说,我问你远方的人们怎样,另一半球的天气如何,你一概不理,无可奈何我询问你的名字,你终于告诉了我你没有名字,并且态度异常恶劣地告诉我不想要名字这种东西,最后我沙哑着嗓子问你为什么非杀我不可,你只是冷冷地告诉我这是宿命,说到底,宿命这种东西,是可以被打破的呀……   “最爱的阿纳斯,其实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相信宿命的人,你对命运不满而闹脾气的场景和孩子撒娇一样,你急躁地围着我转圈,阴鸷着眼神像是要打破困扰了你整整千年的结界,你会不会一直没有忘记,我第一次想要触碰你时你惊慌失措的心情,一直想要杀死我的你居然会因为我的接近而害怕让我终于发现了你与我之间最坚实的秘密,你没有自己的肉体,用精灵一样的跳跃渗过摇椅时我吃惊地感慨于你的不可思议,其实是该怪我太笨拙才对,你的身体像一缕青烟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慢慢变得稀薄我应该早已发现,后来我活在了你迟早要灰飞烟灭的诅咒中,我每天都向星球祷告别太快速的让你消失,一直怕你伤心的是,我强迫自己做好了再也看不见你的准备以免那一天到来时自己会哭得太过狼狈,结果你真的在一个星期六的早晨离开了我的身侧,让我无法从弥留于世的尘埃间推测你的不见是人为还是自然准则。如果非要说的话,宿命也是个讨人喜欢的东西,宿命让我们相识,让我们相交,即使你从头到尾一直不忘杀我的初衷,我也对自己说过不会就这么放任你不管,因为星球对我们是一样的,它唯独以礼相待于我们,赐予了我恩泽你自由,而它所做的一切让我与你的寂寞、迷茫、悲哀藕断丝连、感同身受……   “最爱的阿纳斯,其实我理解你的,虽然我们的人生迟早背道而驰,也许总有一天我会死于你的刀下,或者我与我的恋人联手与你决一死战,但是在下着雨的没有星星的深夜里,我总是不能割舍你温柔地夸我说:你的心是开满花的树。” 作者有话要说:  但愿观众姥爷们没有被我犀利的文风吓到⊙▽⊙其实这是我的正常风格啦啦啦~ 今天是七夕节耶~祝大家节日快乐~(虽然作为一只single dog 并不知道有什么好庆祝的~) 本来想在这种普天同庆的好日子里发发甜文的,但是剧情的走向让故事变成了这样…… PS:single dogs还是要乐观的,不要自怨自艾,面包会有的,爱也会有的~向作者菌这种开朗的人学学,毕竟人家可是FFF团首席火焰魔法师 Σ(|||▽||| ) ☆、一个故事   阿纳斯塔西娅悲伤地想起了萨菲罗斯万神庇佑的银发,毫不意外的被一波无药可救的想念扼住了胸口。   她略显落寞地交叉双腿坐在荒漠的飞沙走石中,地表的温度让她寒气逼人的心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粘稠的胶体……   当她动用她灵敏的脑子粗心地注意到四周潜伏的塔克斯时,她继续缄默着本不属于她的静谧,一下就把那些低端的顾虑震碎在九霄云外。   “你好啊,小姐。”   “我们是神罗社长特意派来接你的。”   “和我们走吧。”来者简明扼要地说。   直升飞机的旋翼奏出了单调的风声,阿纳斯塔西娅只觉得风把沙土糊在了自己的脸上拼命让自己喘不过气来,她微阖着眼避免眼睛遭殃,手臂支撑着端坐的身子,既讲究又懒散地呼吸着距离地面最近的空气,心里正想着萨菲罗斯。   “喂,喂?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这位小姐,别浪费我宝贵的加班时间好嘛?”   问话的人歪头朝自己的同伴一瞥,对着那个长相十分不友善的同伴露出了“没想到这位美丽的姑娘是一个聋子。”的糟糕表情。   走吧。阿纳斯塔西娅站起身不慌不忙地说,兀自跳上了直升机的副驾驶位,在路过不明所以的雷诺时,向他眨着如丝媚眼。   路德看似凶悍,其实已经被阿纳斯塔西娅的强势一不小心惊了惊,他没要求阿纳斯把自己的专属座位还给他,而是依旧顶着那副酷爱墨镜的暗杀者的脸坐在了后排的皮制靠椅上,反而是雷诺放荡不羁地嚷了一句:“诶?你怎么占了路德的地盘。”就没了下文。   “小姐,”雷诺右手握着方向盘,左走无力地耷拉在扶手的一侧,那股轻浮的劲头和阿纳斯慵懒的浅笑让他们彼此之间仿佛看见了自己。“早知道你这么好说话,我就应该主动请求社长让我执行这项赏金可观的加班任务。”   “喂,喂,别不理我呀。”他玩世不恭地信手拈着方向盘。   “社长之所以派像你这样的精英做任务,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小姐你真会说话。”   神罗的专属直升机功能先进,无人驾驶的功能几乎没办法不叫穷乡僻壤里的贫民叹为观止,不过为了防止出现不必要的安全隐患,塔克斯们在做任务时通常还是会自行操作的,但是刺猬头的雷诺很显然不属于一个传统定义上的塔克斯,只要他累了,他就会立马启动无人驾驶模式,翘起腿,双手交叉枕在脑后,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可爱模样,正是阿纳斯塔西娅现在所看到的,她觉得很好笑。阿纳斯不知道的是路德已经苦口婆心地劝诫过他的搭档无数次别这么做了,但是每次都被雷诺以即便失控也有备用的降落伞这样的理由打发掉。她悠哉地看着窗外的风景,除了无边无际的大漠和偶尔几只野性十足的路行鸟外她什么也探索不到。   “说起来,小姐,你真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雷诺撇嘴,“社长亲自下的命令,务必要把你带到他的面前呢。”   阿纳斯塔西娅笑着看向原来是一无所知才会无所畏惧的雷诺少年,讽刺地笑脸几乎灼伤了暗色调的路德镜框后的视网膜,不过她还是回应着雷诺的发问,一路上答应着他东拉西扯而又无关痛痒的问题,在一段微妙的气氛中直达路法斯的轮椅之下。   “阿纳斯塔西娅?”社长说。   “小姐,原来你叫阿纳斯塔西娅呀。”   “雷诺闭嘴。你们两个下去。”欢脱搭档组被赶走了。   “你能如此合作真是出乎我的预料。”社长说。   “我甚至都做好了雷诺和路德永远都回不来的准备了。”   “我不是很喜欢你说话的方式。”阿纳斯塔西娅说。   “那么言归正传,神罗需要你的协助,为了安抚星球的愤怒。”   “哦?”   “没错,星痕症候群。目前最大的麻烦。”   这种事情管我什么事?阿纳斯塔西娅微笑着捋着自己凌乱的赤发。还有,她眨眼睛,我还是很讨厌你的语气。   神罗社长虚掩在草木灰色卡其毯下的嘴角是上扬的,语气是命令式的,气场是强硬的,为了向迷人的杰诺娃小姐证明自己崇尚武力,他又用他长官的口吻开口:“不妥协这一选项是不存在的,仔细考虑考虑,这对你其实没什么坏处。”   “啊……”   “曾。”   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敲了两下门就进了房间。他礼貌而又公式化地在路过阿纳斯塔西娅身侧时对她微笑,径直站在了路法斯的面前。   “曾,她是我重要的客人。带她去……”   “去艾瑞斯那里。”阿纳斯塔西娅说。   于是社长改口,好的去艾瑞斯那里。   艾瑞斯在哪里?在那个教堂,贫民窟里唯一的一个辨认不出是天主教还是基督教的尖顶教堂。她一直在那里?她就在那里,一直在那里,除了那儿,她哪也不去。   阿纳斯塔西娅把隶属治安维持部门的塔克斯现任主任曾抛在脑后,形单影只地融入了贫民窟昏暗无光的教会阴影里。   当她准确的在花朵与花朵的面纱间发现熟睡的栗棕色长发公主时,她惊讶地意识到她还和初见时那样人畜无害,阿纳斯塔西娅静静地坐在教堂的木制长椅上看了一个下午艾瑞斯盖恩斯巴勒无法无天的午睡,期间她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向左侧卧的姿势,在梦里也生怕压坏这些难能可贵的花儿,让阿纳斯塔西娅好几个瞬间都以为她其实已经死了,更糟的可能是,那个睡得正香的人不过是路法斯蒙骗自己的等身蜡像。   艾瑞斯一定在做什么香槟色的美梦,阿纳斯塔西娅想。   在寻常人家的晚餐时间早已结束时,艾瑞斯的活力四射才姗姗来迟地苏醒,阿纳斯目睹她先向周围的花儿道了歉,为忘记了给她们浇水而没完没了地自责。一刻钟后,艾瑞斯终于打开了她温和的眼睛,从她一个世纪的休憩中抓起自己爽朗的本性起身并注意到了阿纳斯塔西娅红棕色狼的眼睛,从她舒展的眉头间看见了自己邋遢的睡眼、松散的外衣和忘了束起的头发。   她瞪大了她的眼睛。   艾瑞斯心底热情的沙漠一下子燃烧了起来,她抱住了阿纳斯塔西娅。   “你是谁?”女孩粉色的蝴蝶结落在了地上。   “阿纳斯塔西娅。”   “噗!什么奇怪的名字!你干嘛不叫克里斯蒂娜或者詹妮弗或者贝蒂呢!”   『我最爱的阿纳斯,你还记得,久别多年后的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吗?你带着我和你想的完全不同的名字默默地接受我的拥抱,无动于衷地迎着我的问候和嬉闹,直到我第一次叫了你为自己取的名字后才露出了久违,而真挚的微笑……』   “艾瑞斯,过的好吗?”   “我很好。你呢?”   “恩。”   “那讲故事吧,”艾瑞斯调皮地吐舌头,“我想听你的见闻,像以前一样,奇山异水!只需要那些你愿意讲的部分就好了。”   “这次不一样了,艾瑞斯,我要告诉你的是以前我不愿意讲的那些部分……”   “首先……果然应该这么开始,神罗作为星球上最强盛的公司,造福于人类,受尽世间万物的尊敬与爱戴,现任社长的父亲,也就是那个美名如雷贯耳,一生致力于他白手起家的公司,最终家财万贯的神罗前任社长……哈……”阿纳斯塔西娅停下来“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不,绝不是这样……姓神罗的永远是垃圾。”   “那用那愚蠢的童话式开头吧,很久很久以前……星球上的野生麋鹿那时还不需要每天为了栖息地而担忧,鳄鱼窝在沼泽地里想流多久眼泪就流多久眼泪,十年后注定会灭绝的爬行类动物饱受争议的五条腿安然无恙地长在它们小巧的身上,一种天生包括羽毛全身都透明的好鸟一辈子都不会被其他生物注意,因为它们经过什么,它们就是什么,牡丹和芍药永远被混为一谈,雨林里的动物尸体腐臭味和人们心目中的香水味没什么本质的区分,好客的牧场主……见鬼,我在干嘛?我才不要这种愚蠢的童话,一秒也不要……”   “……艾瑞斯?”   “恩,我听着呢。”   “有一片据说比星球还古老的湖海,那里栖息着人类文明源远流长的语言,先有的语言才有的人,也有可能是先有的歌曲才有的人,他们从海水的泡沫里被孕育,他们和其他生物最大的区别莫过于,双腿双脚,直立行走。阳光告诉他们血液是红色,阳光告诉他们心脏是红色,阳光告诉他们幸福是红色,阳光告诉他们自由是红色,于是他们全部当真了,从湖海边沿往心里认定的地方走,他们探索遍了所处的地方,每个人都在途中找到了自己的心智与思想,他们决定在不同的地方开始专属自己的人生……他们有些家伙宁死也不妥协于湖海为他们带来的归属感……恩?好像也不是这么回事?我再换一种说法好了。”   “过去,我还不是我的时候,那个未来伟大的英雄萨菲罗斯,他是一个孩子,从头到尾都是个孩子,杰诺娃的细胞在他的体内土崩瓦解,潜滋暗长,无敌的颓废感和寂寞感把他从我死亡的兄弟——睡眠中连根拔起……”   “萨菲罗斯?萨菲罗斯?”阿纳斯塔西娅意犹未尽地说:“怎么开始呢?萨菲罗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塔克斯里人物性格好难塑造,官方资料太少啦←_← 尤其路德,只有一句话的高度概括:塔克斯成员之一。(百度百科!答应我!别这样对待他好嘛!)另外!!!吓了我一跳的是!路德他!!!暗恋蒂法!!!!我的天!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路德!官方自带吐槽他成功的几率小于0.00000001%哈哈哈哈……心疼一秒钟。 ☆、宝条的儿子   有几只麻雀飞进了神罗大厦开敞的落地窗,弄乱助理办公室里的文件副本,啄坏了绿萝盆栽的边缘,如果不是被茶几上随手乱放的烟头烫得失去知觉,它们还会继续捣乱下去。   冥冥之中同类的细胞吸引了我,把我带到了萨菲罗斯的身边,那个我只需一眼就可以断定他一生悲剧色彩的少年身边,那时我正在离魔晄都市很遥远的一个人烟稀少的村子里闲逛,碌碌无为的生活和井然有序的心境让我已经差不多忘光了自己见证生命的洒脱。坏心眼地掺入恋人们紧握的指间;给路边长相丑陋的行人抽巴掌;假装自己能压坏田地里成熟的稻穗;举着双手掐住满月婴孩的脖颈,这些曾经的乐趣我也不再觉得有什么无聊的满足感了,我只是一直孜孜不倦地走着,从星球的初始来到星球的灭亡。   在周六的夜晚,陪在管风琴乐师静寂的身旁聆听他无与伦比的赞礼诗。一个人站在红衣大主教的地盘,观赏崇信上帝的人们排着无谓的星期日弥撒的队伍领着圣餐,我听见了人们的忏悔,人们的哀悼,听见了他们咽下面包片时惶恐不安的哀悼,我看见他们双手滑十,心灵脆弱且不堪,期待有人能为自己的罪恶带来救赎以便恶魔不会让自己继续良心不安,他们对参礼者匆匆忙忙地留下一句 “Ite, missa est.”就提着自己灰色的衣摆跑走了。   我对他们的信仰嗤之以鼻,一直到累得再也走不动了,当我趴在地上休息时我被冥冥之中同类的细胞吸引,我马不停蹄地赶到那个孩子的身边,一眼看穿了他悲剧的命运,空洞的人格和悲天悯人的声音。   萨菲罗斯一个人站在训练室里,尚有一丝天真未曾泯灭的瞳孔里倒映着城市中的纸醉金迷 。   我用见习修女的坐姿端坐在沙发上,眼看着萨菲罗斯从清晨的第一声鸟鸣训练至深夜模棱两可的天花板,期间他只服用了许多瓶瓶罐罐的药物补充营养,连水都没有多喝一口,就在这不可思议的十几个小时里一直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握剑姿势,起剑,落剑,起剑,落剑……   在这一个因为困惑而止步不前的夜晚,少年终于松开了他的剑柄,走入房间的浴室里快速地为自己冲了冷水澡……   说到这个份上时,艾瑞斯突然诧异地打断阿纳斯塔西娅:“冷水澡!我的天,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该不会连这种细节都一直尾随他吧。”   当然,我寻找了整整2000年,找一个可以发现我的人,从牧师手掌的《圣经》里不放过每一页的查找复活的蛛丝马迹,而我那时已经意识到他,萨菲罗斯,这个从我找到他时就为我所用的男孩,他的存在让我往日的杀戮、勇士呐喊的凯旋之歌从脚底的指甲盖里长了出来。   我看着他稚嫩的肩头上垂着打湿的长发,隔着一层毛玻璃也不置可否地感受到了他背对着我的腰身享受着清凉的水温,花散打在青灰色大理石瓷砖表面铺设的防滑垫上,他在上面挪动时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塑料摩擦声,汩入下水道的水流被他甩动手臂时溅到粗糙的毛玻璃上。细腻地顺着睡衣滴水的汗毛被裹住,他飞快地洗完了澡,用时至多五分钟,然后他心血来潮地从梳妆台第三格抽屉里发现了万能的神罗公司出产的未开封的牛角梳,大意地梳着未干的头发,从那变扭的姿势看来,我有理由猜测他以往不会在刚洗完头后就梳头发。   “你到底是谁,到底怎么进入神罗的,怎么进入我的房间的?”   他低低地问话了,但是目光紧缩镜子里自己少年的脸,他清澈的眸子里倒影着圆镜中的萨菲罗斯,我陪他看着异次元的那位萨菲罗斯,看他刚褪去孩童婴儿肥的脸蛋,青绿色/猫科动物疑心重重的眼,挺立的鼻梁加一副示弱儒雅的镜框也未尝不可,及腰的银发也会予不可多得的阴柔之美的,但是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人会去否认的,他快要成长为一个像模像样的男人,一个担当英雄角色的人。   “……是谁?”他模糊地说,在太阳升起前睡着了。   让我失望的是,萨菲罗斯完全没有我想象中来的机警,他除了第一天问的那句话后,就再也不曾注意到寸步不离他的我。   每个周五被宝条拉入实验室研究一整天是萨菲罗斯司空见惯的事,他老实地被绑在实验台上,因为刺眼的打光而闭眼,有时候宝条会找到一根多余的铁链加固捆绑他的四肢,尽管在我看来是多此一举的,但是我还是对这个疯狂的实验怪人严谨的态度肃然起敬,宝条博士不修边幅地坐在皮制靠椅上,手中捧着一个崭新的培养皿,白大褂的边缘缺了又缺,被不知名的液体染成了各种各样的颜色,在我这么多年的观察下,可以对你赌上我全部的自尊和荣耀向你坦言,艾瑞斯,宝条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科学家,你简直不敢想象他是一个可以在助理为他领来备用实验体时漫长等待的600秒里欣然把针管捅到自己的动脉深处以便更全面研究症状的人。他把萨菲罗斯浸入魔晄炉时的小心翼翼和无微不至的擦拭他实验中毒时七窍流血的五官让我对这个带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产生了比萨菲罗斯更多的兴趣。   可是我总体来说是讨厌这个阴阳怪气的男人的,他研究的项目一向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族人们天生的高贵血统,从他密密麻麻的手记和胡乱潦草的实验日记中我明白了他只不过是一个渴望返璞归真的可笑的傻子,他的目标竟是拿着我们的细胞创造星球的古代种赛特拉,哈哈,多么可笑,我悲悯起了萨菲罗斯这个无辜的实验牺牲品来,他每日被大量的药剂折磨得头痛欲裂,含着英雄的愤恨扛起武器,他麻木的望着宝条鬼畜阴暗的脸,人偶般的臂膀上连着从初生时就覆水难收的细线,听从他的造物主、他的苦难源泉、他的本莎芭的命令。   这回宝条从皮制靠椅上毫无预兆地跳了起来,他尖锐着比他的女性助理还高上两个音阶的嗓子,大声嚷嚷:“有意思!有意思!太有意思啦!”   同样邋遢见人的女助理没能有机会从上司的口中听明白事情的真相就被宝条扫兴的左脚踢出了研究室外。   宝条做事愿意亲力亲为,他这辈子养成的唯一一个好习惯就是从不在研究室内吸烟,助理被一脚踹到门外后就一直在等,希望在博士出门抽烟的空档里心安理得地交上自己用时三天才理好的文件副本,助理最后在合成金属大门的背面等睡着了,醒来后文件已经散了一地,见鬼!她骂。博士已经把自己关在了这个屋子里一天一夜,以往他再怎么样也会在大约午时出现的房屋口满足自己饕餮的欲望一口气抽上一包烟的。助理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仰躺在办公室内为了小憩而放置的摇椅上打算继续补眠,她注意到她办公桌上友人赠送的绿萝被虫子咬了,茶几上倒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麻雀。   “嘿嘿……太有意思了不是么?我的孩子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厌恶地瞥一眼他“什么?”他说。   “高兴吧,萨菲罗斯。你就快要成为我最杰出的作品啦!”   他命令萨菲罗斯躺下,在导管里注入了平时研究时大出三倍量的透明药剂,更甚于添油加醋的让他服用了其他以往用不到的激素类药物,他用电脑侵入他的神经,用镊子破开了他头皮的角质层,他在不让食道破裂的情况下直接做了开膛手术,好清空常年服药而落下引流不畅的大量胸血,他用消毒的管道为他灌了七次肠,看着那位可怜的孩子失禁的屎尿化为烂泥滴落在洁白的瓷砖上,他斟酌着剪开他的韧带好让萨菲罗斯不能因为难以置信的疼痛拧断自己的脚趾,他用刀片割断了碍事的银发,齐腰的长度变为和kadaj类似的短发,他堵住了萨菲罗斯血流不止的耳朵,用纱布围着他泪腺瘫痪的眼睛,继续手头上的事情……   可怜的萨菲罗斯,孤立无援的萨菲罗斯,任人宰割的萨菲罗斯,他从未受过比那天还重的伤,他低低地呜咽着,刚出生的奶猫也比他有力气,他桎梏的手掌上因为宝条的恶趣味钉了耶稣受难用得钉子,胸口的苦楚钻入了我的同类的每一个宣告存活的红细胞,有几个目不暇接的时刻,他肉身的疼痛甚至超越了灵魂,纠缠着我的意识流诉苦,他膝盖以下已经失去了直觉,汗水溪流一般从他的小汗腺淌下,我一不留心的发呆再看向他苍白的脸时感慨道他像是一个刚从海啸里死里逃生的人。萨菲罗斯全程都没有惨叫出声,一直熬到最后一个小时时对着依旧狂热的宝条说:“请给我打一针杜冷丁。”   “没有!”宝条脱下手套,“没这种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宝条真的是个好博士,他对实验研究很认真绝对的有目共睹,在FF7这个有悖科学的世界观里还能相信科学是多么难得(`Δ?)!坚信科学是第一生产力!科学掌握核心科技!虽然他显然也是最糟糕的丈夫和父亲……和情敌←_←还有!一说到宝条就想起大蛇丸,总觉得全天下的实验狂魔都应该认识哈哈哈! 宝条年轻时应该长得不赖吧,要不然萨菲如此美貌就是遗传了母亲的,总不能是文森特的吧。。。默。。。 ☆、少女情怀   我看见他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死神的使者乔装成少女的模样坐在边上快乐地踢腿,他已经快要活不下去了,我亲眼见证暗夜精灵在他的唇上烙下炙热的深吻,在时间停滞的小片空气里,残碎的头发无风自起,弧度夸张放纵,他没有痛苦地挣扎了,易碎的呼吸也就此结束,被蒙蔽的双眸也不知道是睁还是闭,他死了。   就是这样,伟大的英雄萨菲罗斯死了,死于非命,但是至少除了走火入魔的宝条外就没有人看见他死得这么不体面不是吗?啊――如果不算上我。弱小的萨菲罗斯,无力的萨菲罗斯,英年早逝的萨菲罗斯,他这一生既不轰轰烈烈也不平淡如水,只是机械而又乏味的实验牺牲品仅此而已,后来出现的英雄萨菲罗斯其实只是原生萨菲罗斯的精湛克/隆人,他优秀地为神罗贡献他的力量,人们美化他,赞扬他,憧憬他,没有人想到要包庇他的失误,因为他从不失误,公司把他包装为英雄,那么他除了英雄便什么也不是啦。   ……骗你的,艾瑞斯,你不是也该猜的出来他还活着。只是离死亡比较近而已。   真奇怪?你的反应没以前有意思了,习惯了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从以前起就是个性格恶劣的人呢?   萨菲罗斯受了巨创,这次失败的研究让他成功地逃过了两个月的练习,也因祸得福地躲过了宝条几周内的玩弄,宝条是个蠢货,是的,请叫他蠢货,他不要命的自负最终会毁了他,他自以为自己的实验突破了巨大的瓶颈,因为在那份不得了的实验报告里分明写着萨菲罗斯体外杰诺娃的细胞浓度高达99%,所以他才对那个无力的英雄开膛破肚,放血化疗,他一直想要创造的生命体真的可以出现吗?99%,这是人类无法达到的,只有我。   在萨菲罗斯的咫尺之间我一直尾随着他,在宝条的研究室里我也肆无忌惮地拉着他隐形的手,在扫描仪器里重叠仰躺时各种外线自我们的头皮穿堂而过,所以他误把我的细胞当成了萨菲罗斯的,就像他把我的族人当成我们永恒的敌人赛特拉一样无可救药。   实验失败后,宝条继续把自己锁在了研究室里,女助理一个礼拜也只能在研究室的门口看见他一次。这让她不得不揣测博士为了科学研究强迫自己戒了烟,因为忏悔而晕倒在自己刚制作完成的培养皿间闷闷不乐,或者是他精神错乱地把自己困在了魔晄炉里期待奇迹的剧毒果实从他的后脑喷出。   趁萨菲罗斯熟睡了接近40天时我在他空旷的房间角落里发现了我童年时便消失殆尽的怜悯,站在井井有条的房屋里,他唉声叹气的男性气息若有若无,我陷入他的被子热情地拥抱了他,的的确确地在抱着他的那短暂一分钟里触碰到了他快要糜烂的躯体,伏在他的胸腔前有阵血肉翻涌的热度灼伤了我变温的手指,他的头发短的连肩膀也够不到,修剪不当的发尾像针尖一样戳疼了我的两颊,他睁开了青绿色的眼睛,戒备大于疑惑地看着我。   第二天萨菲罗斯的精神好多了,多亏了我送给他的细胞其乐融融地在他的胃壁内部茁壮发芽,在医疗班无微不至的护理下简直从荒漠中枯萎的仙人掌花长成了温室中的四季玫瑰。   “阿纳斯,”艾瑞斯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阿纳斯塔西娅少女般年轻如旧的脸,她清了清嗓子,用庄严肃穆的表情阐述了一个对她来说铁铮铮的事实。   “阿纳斯,你恋爱了。”   “啊?”   “你得告诉我后来发生了什么?”   “大概就是我暴露了,萨菲罗斯发现了我的行踪,像个自闭症儿童一样一天到晚自言自语说胡话给我听,我没理他。”   这可不是个好方法,好阿纳斯,你偶尔也要主动和他搭话,艾瑞斯甩着辫子说。   “我没想到大英雄萨菲罗斯也会有春天。银发俱乐部的孩子们一定心都碎了。”她把自己的粉色蝴蝶结扎上了头发继续兴致勃勃地说。   “那,那你喜欢他吗?”   “什么?”   “喜欢萨菲罗斯吗?”   “喜欢。”   艾瑞斯从地上一跃而起,“阿纳斯,你的直率简直要人命!”   “要是我不喜欢他我一直跟着他做什么?”阿纳斯塔西娅调笑着。   我一直不理解你看待感情的方式,虽然从以前起就觉得阿纳斯你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类型,但是你现在的感情也勉强称得上相思了。   “是这样吗?”   “一定,是的。”   萨菲罗斯开口对我说的最多一句话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的确是“妈妈。”   “我只允许你笑十秒钟,艾瑞斯。”   他把我当成了他的母亲,我那可爱的孩子,他每天早晨一定会表现地如同天底下最孝顺的孩子一样先刷牙漱口洗脸再揉捏着清晨的一缕微光说:早安,妈妈。他沐浴的时候会请求我在门外等候,拉上浴室内积灰的防水窗帘良心不安地说:我一会儿就回来,妈妈。他在训练室挥汗如雨的片刻休息里总把他的专属沙发让给假象的我,好让我舒舒服服地躺着,听他沙哑着疲惫的音色说:我做的好吗?妈妈。在任务途中,他为了保护我企图把我藏进自己终于养长的银发里。在午夜糟糕的睡眠不足里,他不眠不休也要哄我睡觉,但是我们之中没有谁睡得着,他察觉到了这点后开始与我谈心聊天,专心致志地描述他一整天在我目睹下的乏味经历。他轻轻地诉说着,从少年清润的华丽音阶转变为了一位英雄的王者咏叹。   我一直对他的孤独充耳不闻,无论是多么巧舌如簧的辞藻都撼动不了我坚如磐石的心。我第一回主动和他说话是在与任何一天都别无二致的深夜,要说特别也只是那天的萨菲罗斯情绪低落得连我都看不下去了而已,我命令他睡觉,他惊讶之余顺从地照做了,一句怨言也没有,那时我就知道自己快要赢了,我守护了这么多年的武器就快要为我劈开一道辉煌的征服之路了。我有我的野心,为了星球的未来。这个可怖的星球需要我,我命令萨菲罗斯把宝条J计划的实验体——我曾经的族人保存完好的干尸带给我,我对那个干瘪的尸体依稀留有曾经是一位衷心仆人的印象,我在榨干了她的粉末后,她两千年前侍奉我的回忆和无法磨灭的恋战之心剪短了我被爱恨通化的意识流体。   我讨厌被爱束缚,艾瑞斯。我讨厌那种身不由己的恶心的感觉。所以在恢复本体后我打算杀死他。   “你肯定没这么做,好阿纳斯。”   “当时的力量不够。”   “可是后来也没下手是吗?好阿纳斯。”   “是。”阿纳斯塔西娅露出了嘲讽自己的笑意。   “神罗说萨菲罗斯在任务中死了,但这不是真的对吗?”粉色连衣裙的女孩笑眯眯地问。   “不是真的。”   “以我对你的了解,我大概知道你愿意来路法斯身边的理由了。”   “好艾瑞斯。”阿纳斯塔西娅学着艾瑞斯的方法称呼她,“请别告诉其他人。”   遵命,长官!   “多年不见,你的品位变得不太一样了艾瑞斯。”阿纳斯塔西娅摸了摸女孩栗棕色的头发上绑着的蝴蝶结发饰,看着她的绯色连衣裙外穿着的棕红色半身外套,蹙着眉想起了她以前一直穿的那件淡蓝色吊带裙。   “当然!不是说过这个蝴蝶结是扎克斯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嘛……而且我们约定好了下次见面我一定会穿他喜欢的粉色裙子见他。”她的眼里有初恋情人的光,在扎克斯和阿纳斯塔西娅都不再陪伴她的这些年里,她的失落与忧愁是教堂里善解人意的花儿们不忘守候的太阳。   “哦?那个负心汉呢?”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他了。”艾瑞斯的语气听来是故作开朗的伤感。   “抱歉……艾瑞斯,我不该这么说的。”   “恩?没关系,我有给那个家伙写信,目前已经写了54封了,以他那种性格看到我在信中那样数落他,他一定会飞奔而来的。”   你还是这么好说话,就不知道对那个家伙发发脾气吗?阿纳斯塔西娅温柔地望着贫民窟里唯一被阳光接纳的花朵。是我的话,我一定不许他叫别的女人的名字。   “诶……我听说他有别的女朋友了,这是真的吗?扎克斯绝不是这种人。”星球的女神托着腮帮陷入了她惴惴不安的少女情怀。   “我会替你杀了他的女朋友的。”   “你太暴力了!好阿纳斯!也许这不是真的。我知道没准是我太多愁善感,我的好阿纳斯,但是扎克斯虽然一直笑得比谁都爽朗,实际上他是一个在情感面前直言不讳、不堪一击的人。这么说着,我就会想起我们曾经相处的日子,那次他魂不守舍地闯入我的教堂,没有照例对我远远地喊‘艾瑞斯!最近好嘛!’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坐在了那边的台阶上,我起初以为他大概只是累了,我花了十倍的努力希望他绽放笑颜啊,好阿纳斯,可是我说着说着就听见他孩子一般无望的哭泣从一位无坚不摧的战士胸膛传来,我的心脏陪着那些善解人意的花儿抽痛,我冲上前跪坐着从背后拥抱住了他千疮百孔的战袍,他哭得越来越伤心,我只能比他还要伤心上万倍,他抓紧我环抱他的手臂不放,星球在我的耳边低低地告诉我他为自己亲手杀害了自己的挚友而悲愤欲绝……我的爱人扎克斯,我的手掌上滴满了你贡加加残存光芒气息的眼泪,我的触动和你颤抖的肩膀一样不安,那个可怜的人啊,我拥挤的臂膀只能在你心如死灰的弥留之际为你毫无保留地完全打开。”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要开学啦,作者菌正在进入疯狂补作业模式(ノ=Д=)ノ┻━┻ 暑假不要结束啊! 作者菌脑内小剧场: 作者菌:(眼泪汪汪眼泪汪汪T_T) 暑假君:(含情脉脉地捧着我的脸) 作者菌:你别走……说好了要爱我一辈子的呢? 暑假君:(拉起我的手)不要哭,会有寒假代替我来爱你。(甩手潇洒退场) 众下。 另外,最后艾瑞斯女神描述的那个扎克斯为安吉尔哭泣的场景在游戏里给我的影响最为深刻,作者菌玩游戏代入感超强,安吉尔之死简直是伤心死我了,艾女神的背后拥抱让我分分钟爱上她。大爱他们这对角色cp还有声优cp。 ☆、神罗社长   魔晄都市的季节是耐人寻味的,早晨天气微凉,一直到了上午七点整大地还是一片昏睡,午时残存的光束让足不出户的神罗社长感受到了初春的甜腻气息,而夜晚则是一个耐不住性子的孩子,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气席卷着米德加尔的每一片防弹玻璃。   “安心吧,艾瑞斯。”阿纳斯塔西娅流露她惯有的微笑,只是在面对艾瑞斯时那股挑衅的意味有所缓和。“连我都知道扎克斯菲尔是个敢做敢当的男人。嘛,虽然注意力不集中,神经大条,反应力也很慢。”   “你真的在为扎克斯说好话吗,好阿纳斯?”艾瑞斯狐疑地盯着她。   “当然。你看吧。”阿纳斯一挥手,两位姑娘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副泛黄的图片 。   艾瑞斯当即就认出了图片里的那个男孩是扎克斯,“你是怎么做到的!太厉害了。”   能力的一种而已,她说,这是我在扎克斯的老家看见的。   “啊啊——阿纳斯真好啊,可以去各种各样的地方,看各种各样的风景,真羡慕。”艾瑞斯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小的扎克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开始尝试留刘海,头发也只是短短的服帖在前额,他的脸上还没有留下名为自由代价的伤疤,眼睛炯炯有神,比她有生之年见过的任一宝石都纯粹美好。   “说真的,你们很合拍,都乐天的让人担忧。”阿纳斯的茜素红发窸窸窣窣的被晨间的风沙吹动,“艾瑞斯,我可以帮你从路法斯的手里逃出来,不需要再没日没夜的被神罗监管在这个无人问津的教会里,你亲眼去看看贡加加好客的丽格海棠和尼布尔海姆劫后重生的满山梨花吧。”   “不行,好阿纳斯,这里的花朵们还需要我。”外表温婉总是掩埋住实际活泼的女孩轻轻地说,“我说了,星球是公平的,它把自由给了你,而我是恩泽,尽管我想马上跑到天涯海角拉回扎克斯那个伤脑筋的家伙,但我有不得不呆在这里的理由……况且花儿们也不舍得我,对吗?”她假装神秘地掩嘴靠近其中几朵乳白色的花朵,垂下头来说。   “是啊,我都忘了你可以和星球说话了……它现在在说些什么?”   “你想听吗?好阿纳斯,它说:阿纳斯塔西娅真是个无比善良的人。”阿纳斯塔西娅望着不远处耐心抚摸花丛的少女,明明知道星球不可能说这种赞扬入侵者的话也还是连眉梢都染上了欣慰,她揉搓着疲惫的双眼抬头看整个贫民窟唯一看的见天空的角落:   “和我想的一样,天全亮了。”   等到下午一点的时候,神罗公司的人员恭恭敬敬扣响了教堂的大门,把阿纳斯塔西娅顺利地接到了公司落魄的脚底下,一进门,路法斯神罗便张开了他热情的双臂准备欢迎她。   阿纳斯塔西娅不予理睬地上前去,自顾自地推着社长的轮椅上了电梯,去了楼顶的天台。   “路法斯,你病得快要死了。”阿纳斯塔西娅古怪地讥笑他,不由分说地一把掀起了他身上盖着的草木灰卡其毯,把它粗鲁地甩在地上。“品味还差得要死。”   “见了故人应该让人心情愉悦才对,看起来好像不是这样。”   “把艾瑞斯放了。”   “你在说笑吗?阿纳斯塔西娅。其实你如果愿意完全做得到不是吗,根本不需要征求我的同意,可是你没有,说明那个善解人意的赛特拉人比我们想象得还要温顺得多。”   倏得,一阵飓风对着神罗公司一/丝/不/挂的天台飘忽而过,卷起了神罗社长和阿纳斯塔西娅的头发,怂恿那个孤独的卡其毯随风而逝,满天灰尘让体虚的路法斯发出了带痰的咳嗽,一直到三阵余风吹的楼底下的某根电线杆子摇摇欲倒,阿纳斯塔西娅都手握轮椅铁制的推把屹立不倒地站在那里稳如泰山。   “我承认你赢了,路法斯,我从星球最隐蔽的角落一路找来米德加尔,都找不到所谓“J计划”的细胞。”   “感谢夸奖。”他领情地插嘴。   “我最亲爱的路法斯,你差不多该把它还给我了。”阿纳斯塔西娅拧着眉头轻快地微笑。   社长说:“除了你我谁也不给。在此之前,我需要你能帮我一个……”路法斯突然诧异地说不出话来,从他记事的那年起,他就一直告诫自己要做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他第一次了解到自己的身世是在一次的每半年见一次父亲的家宴上,在他的后母高傲地昂着观赏虫子的目光扫视他时,一位曾经腼腆却意志力坚强,身着典雅晚宴服饰的女人走进了家中开敞的拜占庭大门,对着自己叉牢五分熟牛排的银叉流露出了一位母亲撼天动地的羞愧,那个女人在被家里的保镖枪杀后还撕心裂肺地喊了至少五声自己的名字,他麻木地看着她挣扎、死去,连女人血腥味十足的最后一次抚摸都没能让他心生同情,他的父亲——前神罗社长用刚上过鞋油的皮鞋踩碎了女人的头颅,从家主的餐桌布一直走到自己的面前,那是他记忆中父亲第一次用阴鸷的双眼直视他,他看着父亲越变越大的瞳孔,连不合脚的棉袜都惧怕地抖动,父亲拍打了他的头,把他打地头昏脑胀,“你做得很好,小子。”他的父亲施舍于一个刚刚丧母的孩子一个完美的夸奖。因为从小体质欠缺,路法斯神罗是从不得原社长大人宠爱的,在过去二十年,在公司的全盛时期,他多少次被诈骗、抢劫、谋反组织当做反动神罗的人质,而他名义上的父亲在面对威胁时,只不过象征性地多派了几位公司的战士加入对儿子的营救,即使路法斯明天死去他也不认为那样有什么可哀的损失,一直到有一回的半年家宴,他坐在离家主最远的椅子上用眼直勾勾地看着半年未见的父亲,原社长大人才真正意义上地被吓了一跳,并把真实想法说了出来“我没想到你还活着,小子。”路法斯发誓一定不做一个懦弱的人,也不做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很多时候,他的果断和勇猛都是从他父亲的言行举止中培养出来的。可是阿纳斯塔西娅不按常理出牌的深情一拥,还是让他多多少少感到了诧异。   阿纳斯贴近了他的背部,一股丛林里的湿热暖流洗干净了他受尽病痛折磨的污浊的苦难来源。他拆开自己脖颈上手上的绷带,星痕的摧残都好了。   “看吧,这只能证明所谓不治绝症的星痕症候群也不过是所谓的杰诺娃的碎片而已。它们本该和我一样拥有强大的再生能力,可是如今弱小的只能寄宿在抵抗力差的孩子和病人体内。”   “还有啊,路法斯,我抱你的时候你紧张地抖了一下呢,真可爱。”阿纳斯塔西娅笑眯眯地说,“可爱得想要再抱一次。”   她这次用力地从背后钳住了他的脖子,星痕的苦楚又一股脑的回到了他伤痕累累的体内,并伴随着更深沉的刺痛和哀嚎爬满了社长的一整肢手臂。   按照口头约定,阿纳斯塔西娅妥协于神罗社长的请求以减轻星痕对于星球的创伤。谈好了正经事后的阿纳斯塔西娅终于学会了做一个贤惠女人的心得,把崭新的轮椅推到了既背风又可以观望到夕阳西下之美的阴影里,她仿佛在用感慨的口吻说话:   “路法斯,你们神罗这么多年来到底为了什么?”   轮椅上的人强忍着万箭穿心的疼痛心若止水地凝望着被狂风吹散成一片的夕阳,没有出声。   “这个星球到底有什么好的?”她自问自答。   “连我都不明白我在对这个星球执着些什么。”她说。   “……阿纳斯塔西娅?”   ……恩?   两个人和平地交谈着。   “有三个孩子一直在不停地找你,他们自称是萨菲罗斯的思念体。”   哦。   “他们的眼泪都快把米德加尔年老色衰的高楼淹没了。”   “他们深切的思念可以比星痕病毒传得更远。”   “一个叫kadaj的少年昨天找到了我,用魔化的狼眼质问我‘妈妈在哪里’。”   “他说,你把他们抛弃在了星球寸草不生的荒漠上,比露水还快得蒸发于人间。”   夕阳下的路法斯听见阿纳斯塔西娅前所未有地叹了一口气,“下次你再见到他的时候……路法斯,”   “你就告诉他,他们。”   “星球作证,你们永永远远也再见不到你们的母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开学啦,作者菌作为一个学生党,可能更文速度会减慢,请各位见谅。 另外,作者菌最近看多了莎士比亚,人物对话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受莎翁戏剧风格的影响,简直越来越诡异……(⊙x⊙;)求观众姥爷们轻喷。 最后!开学愉快~啦啦啦 ☆、89   出门前阿纳斯塔西娅最后回头看了眼艾瑞斯沾满花粉的裙摆,晚上见,阿纳斯说,然后不由分说地走了。而艾瑞斯姑娘还在写信,尽管阿纳斯有时会对她一个月能寄出3、4封篇幅长得离谱的信的执着唏嘘不已,但这已经是这么多年来的第89封了。   星球被星痕的苦痛折磨得心石俱坟,在神罗科研部的宝条博士被萨菲罗斯手刃后,肆意妄为的病毒还是没有丝毫的消退,而现在进行的就是这样的故事,早在50年前就已经超越政府成为星球霸主的超规模大公司神罗在这阵背道而驰的飓风中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落。一度的野蛮和压榨让受君临女神庇护的人民们那颗暴/乱的心冲突不已。   作为现任社长,路法斯完全有理由表明自己对于灾难的哀悼,他大可以对着摩天大厦把一切痛苦来源的手臂往天一举,他可以说“看吧!这是星球对我们的历练。”紧接着不动声色地划去几个反抗呼声最强烈的庸民的名字,这一切就都会尽善尽美,他依旧坐在入座时会发出腐木低泣声的王位之上,即使失去了一只天神的臂膀也还是那么英姿飒爽。依着路法斯强硬的个性,他做出了要为星球赎罪的决定,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他甚至命令魔晄炉全部停止运行。   可这关阿纳斯塔西娅什么事,谁关心人们是死是活?阿纳斯微笑着面对社长被卡其毯遮挡的脸:“早安,路法斯。你的身体还好吗?”   “我很好。”   “是吗,这真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坏的消息。”   “明天我要出差。”社长没头没尾地说,这使得阿纳斯塔西娅自然而然地跳过了这句话。   “艾瑞斯想见见以前在贫民窟的朋友。”   社长安静了一会儿,他主动抬眼与阿纳斯塔西娅对视,只一眼,“好吧,只有一天的时间。”   可是当阿纳斯塔西娅把消息告诉艾瑞斯后,她意外的不怎么高兴,她低垂着头,因为过长的午眠而神情恍惚,然后她拒绝了这个提议,眼见这种多愁善感的表情呈现在女孩的脸上,阿纳斯塔西娅无奈得磨碎了教堂里陈旧的地板。   “因为见到后反而会更加想念。”艾瑞斯说这句话的时候阿纳斯塔西娅认定了她一定会悲伤地哭出来,她端庄地坐在祷告时祈祷上帝的桌子上,用笑靥擦干了下巴上不存在的眼泪,最后歪头看着她。阿纳斯塔西娅对这句逻辑不通的话嗤之以鼻,但又觉得无可厚非,今早时她就想提醒艾瑞斯一句她的辫子扎歪了,粉色蝴蝶结在空中重心不稳地倒在一边,给花浇水时漏掉了最纤细的那一朵,昨晚睡觉时她中途讲了十几分钟的胡话,为此阿纳斯塔西娅还用手触碰她的脖颈来查询她是不是病了,不过没有。   两人躺在教堂顶部的玛利亚浮雕下看空气里的灰尘,入睡前阿纳斯塔西娅问她“你有什么事吗?”   “好阿纳斯,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吗……”   第二天艾瑞斯有没有去贫民窟的低矮灰色住宅去看望朋友阿纳斯塔西娅是不知道的,她在午夜三点十七分时受到名为命运魔鬼的感召在受尽脏靴子玷污的立柱前挺直了身子,从连一条毯子也未铺设的地板上蹿了起来,艾瑞斯熟睡的脸就在她不远的一侧,她无暇顾及那个失落的女孩子哭泣一样的睡颜,就像旋风一样穿过了星球宽广的后背,在四季的旋律中奔波不停,天大亮时她终于落脚,此时她位于曾经宽容待人的星球的最南处荒漠,站在她被飞沙吹散的茜素长发前的是传说中必须为自由而死的特种兵战士。   “需要帮把手吗?兄弟。”阿纳斯塔西娅柔和地笑成了淑女应有的样子。   “你是谁?”   “我是艾瑞斯的朋友。”   扎克斯当即相信了阿纳斯塔西娅的话,他掩护性地靠上了她的背,紊乱的呼吸被从四面八方冲来的敌人盖过。“朋友,你可真是……”他艰难地咽下了一口濒临灭亡的血液“来的不是时候……”   扎克斯用了他毕生的高度注意力和战斗技巧为阿纳斯塔西娅杀出了一条路来。隔着特种兵坚实的衣料阿纳斯塔西娅也体会到了他的体力早已脆弱不堪,“你快走!”他说。   不走。   血流成河不适合形容那场战争,路法斯从千军万马中看见了阿纳斯塔西娅在枪林弹雨里朝向投去的愤怒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眉毛里愠怒丛生,这一回她一点也不享受战斗的快乐,因为没有什么比在战场上不得不保护别人更让她沮丧,事实上,她奋不顾身地为扎克斯挡了上万的子弹,劣质的箭矢受她的影响与扎克斯擦肩而过。那位可怜的特种兵战士在一夜的人海战中失去了他存活的方向,倘若换作别的时候,他还会不顾纪律地赞美一番阿纳斯塔西娅的实力有多么惊天动地,如果作为对手大概会如何强劲;顶着敌人的额头开怀地说出他一直以来的开场白“欢迎光临”,可是从安吉尔死去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意识到生为战士的呼吸是有多么沉重了,他重重地倒了很多次,在下一秒又一次比一次决绝地站起。   阿纳斯塔西娅告诉他“交给我吧。”他学着阿纳斯塔西娅拒绝他的样子把破坏剑刺入了没完没了的鲜活生命。   我绝对要战到最后一刻,他体内的杰诺娃细胞宣誓。“请你走吧……这样下去会没命的。”战士望着她惨不忍睹的伤口。   不走。   也许是因为疼痛让人产生幻觉,有一位英雄从飞沙中准确无误地握住了阿纳斯塔西娅的手。   “我有没有说过您打仗看起来就像是在寻死。”   阿纳斯塔西娅惊讶地看着男人青绿色的眼睛对他说:“不管你是不是萨菲罗斯,现在这里没你的事。”   萨菲罗斯的银发沉默不语,他用他成年男人的臂膀桎梏了阿纳斯塔西娅的拳打脚踢。   “听着!就算是十个个萨菲罗斯也不许阻止我。”   “你没看见他要死了吗?他要死了!”   天上下起了一阵行色匆匆的雨,“你知道的,他已经活不了了。”   “那又怎样!你要我看着他去死吗!”   “早在尼布尓海姆那天起他的结局就注定了。”   “那艾瑞斯怎么办!艾瑞斯呢?”   阿纳斯塔西娅呆呆地看着萨菲罗斯的脸,离得越近越觉得看不清晰。她说:“萨菲罗斯?”   “是我,阿纳斯。”   “不,你不是。”   “为什么?”   “因为萨菲罗斯在生命之河里。”   “为什么他在那里?”   “因为他希望在那里得到真相。”   “真相是什么?”   “我不知道。”阿纳斯塔西娅讥笑。   “那么……”   “萨菲罗斯!”   “恩?”   “太久了。”   阿纳斯塔西娅终于来到了扎克斯尚未被雨水淹没的温暖尸体旁,即使半身都被天堂里的岩浆腐蚀,扎克斯的眼睛也依旧如艾瑞斯所言胜过万里长空。   他睁着眼睛正在经历死亡。   “谢…谢你,……克劳德那家伙拜托你可以……让他……”   “你该谢谢你手中捏烂的傻信。”   “帮我转告一下艾瑞斯好吗……”他牵强地咧出了傻笑,“让你久等了,对不起…还有……我也……我也好想你啊……”   他的脉搏停止了,可是还在说话,并且越说越有精神,阿纳斯塔西娅默默地听着那些话,大脑里有新鲜的泪水在愈演愈烈的沸腾。   因为是受浸泡过的战士的身体,扎克斯没有马上死去,神罗派来的士兵已经被他几乎抹杀,路法斯也在这时候下令退兵,他四肢瘫痪地躺着,心灰意冷的电流在他的发丝间穿行,阿纳斯塔西娅就这么安静地注视了他一会儿,不免在这最后一刻开始观察这个多年前自己曾在流浪时见过一面的孩子,因为她目睹了他与魔兽的较量并在扎克斯全程用元气满满的笑容结束斗争后让如此多年后的阿纳斯塔西娅都一直没有忘记。   萨菲罗斯于心不忍地把阿纳斯塔西娅抱起,带她和她的慈悲一起走了。   “……艾瑞斯她一定会哭的。”她小声地说。   “萨菲罗斯,让我告诉你吧,我热衷于打仗的唯一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去送死。”   萨菲罗斯带着重伤得无法及时恢复的阿纳斯塔西娅疾驰在信仰沦丧的隧道里,金发的克劳德浑浑噩噩地爬到了还正在睁着眼死去的扎克斯的尸体旁,他们还需要交换梦想,重拾羁绊,为了扛起某把合适自己的武器在追寻英雄的路上一去不返。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大量崩坏,作者菌感到很无力。 好久没有更新了,十万个对不起〒_〒 作为道歉,我让我们的男主时隔十章再度归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此处请自行脑部鬼畜长啸) 其实各位催更小天使可以督促我的,这样我也会更有动力的! ☆、一只迷弟   萨菲罗斯穿过时间的窟窿,把她抱入了一个万籁俱寂的街道。这是最近的一个小型村庄了。   在他用他不可思议的变声和谜一般漆黑的披风从头到脚盖住两人的身体后,他们入住了一个看起来仿佛有无尽忧愁的老头家里。这个可怜的小村庄连一家旅店也没有,不过好在人们大多淳朴善良。   “感谢您的收留。”萨菲罗斯压低了嗓子说。   “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家临时整理出的房间,客人别见怪。”那个名为乔迪的老头慢悠悠地说。   “那么晚安。”   “晚安。”   萨菲罗斯把阿纳斯塔西娅放在松软的床单上,在怀里失去她重量的一刻,那感觉就像自己全身的水分都被厄运剥离。   “阿纳斯?”   阿纳斯塔西娅微笑着睁着左眼看他“别管我,一会就会好的。”   “我——”   “别废话连篇了萨菲罗斯,陪我安静地睡一觉。”阿纳斯塔西娅声线沙哑却掷地有声地发话,靠在散发着洗涤剂清香味的粗布靠垫上。   “好。”萨菲罗斯眨也没眨眼地说。   他主动挽起了阿纳斯比鲜血更红的头发,让她靠在自己温暖的胸前,双手环住她毫无防备的肩膀,把所有的被子往她冰冷的身体上盖,沙漠地区的温差一向很大,阿纳斯,他把玩着那些雪地里的红景天说。   他一直保持着那个能够让阿纳斯塔西娅一夜无梦、安然入睡的姿势,看着她恬静的睡脸,无数次趁着她熟睡的空挡偷偷亲吻她的手背。   夜晚的风声响得吓人,它们成功穿过木屋里里外外的每一道间隙把弱不禁风的窗户纸吹破,冷风约定好地齐齐闯入了两人之间的短暂休眠,萨菲罗斯压根没有入睡,他一下被那声纸捅破的鬼哭狼嚎声惊醒,警惕地目视着那股邪气凛然的狂风故意卷来的枯枝败叶,他低头看着已眠人面无表情的可爱的脸,又看了许久刀剑乱舞的北风呼啸。最终动用他猫科动物的足垫只留了阿纳斯塔西娅一个人呆在不足两米的床板上。   那个从童年起就因为过度的阴沉而被玩伴孤立的乔迪先生蹒跚地溜进了那间由杂物间临时改为客房的小房间,在这个他的妻子和五个儿女还活着的时候就一直居住了大半辈子的老住宅里,他不用开灯就对地板上的每一个被拖鞋磨凹的痕迹了然于胸。他手里拿着崭新的冷兵器,对准了床上的阿纳斯塔西娅,用他的先祖父传授于他的杀路行鸟雏鸟的方法把那个匕首插入了阿纳斯的心底。   阿纳斯平静而又舒缓地开眼,反之,乔迪先生面部狰狞。   “你是要杀了我吗?”   乔迪先生双眼充血地乱视她安定的年轻迷人的脸庞,郁闷多年的眉头似乎可能拧断他层出不穷的抬头纹。   “行啊,好,请刺得更深一点吧,你这无辜的蠢蛋。”阿纳斯塔西娅抬起手臂。   外面的风对这位衣衫单薄的孤独老人十分不友善,沙漠地区的冷气流让他胆怯攒紧匕首的手掌不住的颤抖。他一个踉跄,忽然被自己内心深处的懦弱激怒了:“你这魔鬼,你毁了那位伟大的英雄!”   这句杀气不足的话让阿纳斯塔西娅对事情的前后经过了解地明明白白。   比现在年轻20多岁的乔迪先生是神罗英雄的忠实信徒,谁能想到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年人其实只有四十多岁,和那些年轻气盛的青年人一样,乔迪老先生狂热的喜欢萨菲罗斯,在被人遗忘的童年阴影里靠着那位英雄杀敌无数的战绩苟延残喘,当他知道自己的支撑点成了星球的叛徒,无恶不作的背信弃义者,他会多么愤恨,那还用说,他当着那些曾经羞辱过他懦弱的同龄人的面,撕毁了烙印着公司图腾的报道,把自己手心里用镊子刻下的“Sephiroth”字样光辉的皮肤狠心割去,他连着三天三夜不合眼,心里想着死亡,直到晨间新闻里那个歹毒心肠的电台主播对全世界发表了萨菲罗斯殉职的消息时,他才如梦初醒的活过来,轻巧地笑出了让全家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你这魔鬼!”他拽着阿纳斯塔西娅的衣领。   从萨菲罗斯赶到自家的屋舍内起,乔迪就从一切一切的举手投足之间找出了萨菲罗斯伟大英雄的端倪来。他干涸着鼻腔,急性沙眼让他背着风流也可以涕泗横流,他原谅了他的英雄,不止是因为他手掌心的那块毛孔堵塞的皮肤早已长好,很多的是他被他一生仅此一次的偶像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感动了。   “你这魔鬼!”   乔迪先生的匕首穿透了阿纳斯塔西娅的身体,她的血溅得他活生生得成了血人。   萨菲罗斯破门而入,脚边掉了一地碾碎的窗纸。他看了看阿纳斯塔西娅惨白的脸,冲上去继续看她。   “萨菲罗斯……你瞧瞧你的小粉丝,他居然把自己吓死啦……”乔迪卧倒的地上一动不动的。   “阿……”萨菲罗斯说。   “我没事……扶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阿纳斯塔西娅眼见萨菲罗斯跪倒在她的脚踝边一动不动,自己垫着尸体下床走了。她反应迟钝地打开大门,看见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哈,见鬼了,这是什么世道!天上在下雨!谁都知道荒漠地区从不下雨,阿纳斯不敢说什么过于夸张的大话,但她还是得说,从她千年前降落到星球的那一秒钟起她就从未见过这片区域下过什么丧心病狂的雨水!   但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深信即使身处寒风刺骨的夜间沙漠也爱雨如命。她一瘸一拐地走,因为伤口的巨创基本跑不起来。   “越来越大了……”她自言自语。   她可悲地躺在地上最终不能动弹,萨菲罗斯赶了过来,还是用之前那种眼神继续看着阿纳斯塔西娅。   “扶我起来。”萨菲罗斯把阿纳斯塔西娅搀扶起来,大雨倾盆而下,把阿纳斯一路留下的血痕渗入了沙子里。   “我要去米德加尔。”萨菲罗斯拉着阿纳斯塔西娅的手,带着她慢吞吞地移动。   “快一点!”   “阿纳斯,您……”他不确定地看着他们连接在一起的部分,手心与手心之间服帖的连一滴水也不能进入。   “您一定是生病了。”   阿纳斯塔西娅发火了,生病的是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谎话连篇。   萨菲罗斯也觉得自己只可能是撒了个谎,但他越拉着阿纳斯越觉得自己心神不宁,他小心翼翼地摸着阿纳斯塔西娅身上裸/露的其他部位,连眼睫毛都没放过,它们一个个烫的如同夏日里的阿鼻地狱的专用火炉。   “阿纳斯,您好像发烧了。”   “你再胡言乱语我就会松开你的手……萨菲罗斯……你知道怪事是不可以一天内发生两件的……”   萨菲罗斯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他继续努力地拉着阿纳斯的从坟墓里保养过的手,觉得她头发的颜色在越变越淡,她四季的吐息和远古热带雨林里的神秘体味对英雄来说都可以说是微不可闻了。   “阿纳斯,您不想知道我是如何从生命之河里回来的吗?”   “不想知道……”她的脑子昏昏沉沉,“反正你回来就行了……”   “对了……那些孩子……就是那些唧唧歪歪的思念体…kakaj…yazoo…loz…把他们带走吧……”   “是kadaj,阿纳斯。”萨菲罗斯提醒她。   “好……”阿纳斯塔西娅一头栽在地上,锁骨里还往下滴着新鲜的雨。   “阿……阿……阿纳斯……”萨菲罗斯不可置信地气喘吁吁起来。他抱着那具东拼西凑的尸体,几欲一同晕厥。   “阿纳斯。”萨菲罗斯说。   “闭嘴,笨蛋,我没有生病……杰诺瓦从不生病……”   萨菲罗斯从没见过像他心爱的女子这样固执的人,明明平时看起来总是轻浮地微笑着,对天地之间都无欲无求,那个坏脾气的女人,让别人心碎是她活着的乐趣,玩弄感情时她拥有高明的演技;那个撒谎成性的女人,忽而坦率忽而偏执,还是有办法让人们对她的鬼话深信不疑;那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占有他人的专属物是不是真的有趣惊喜?她仰天大笑的时候没准只是为了假装心平假装气定;那个不知道是坏人缘或是好人缘的女人,她低落的表现从以前起就比自负还盲目淫靡,没有绝对的自由她保准会挖烂指甲爬进墓地。如果她想去那种地方,萨菲罗斯抱着她的阿纳斯塔西娅心安理得地勾画着热恋情人眼里的幻想蓝图,如果你要去那种地方,砸锅卖铁我也势必与你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近!知道了!11月19日!上海会有一场铃村健一的演唱会!铃村健一!你们知道吗!铃村健一!扎克斯的声优!啊啊,好想去呀!好想听着00用扎克斯的声音对我说“欢迎光临”啊,可我大概是去不了了,如果有哪位读者小天使有幸去了现场请务必要把那种幸福的心情捎给我一点点啊…… Ps:祝各位国庆假期愉快。 ☆、谎话与蛆虫   他说,别走,阿纳斯。   不要离开我。然后把怀里的人搂紧得差点心脏骤停。   在暴雨和重伤以及沙漠里刺骨寒风的摧残下,阿纳斯塔西娅史无前例地发了烧,她从没有生过病,她无可匹敌的体魄就算被那位神志不清的帕诺拉人一切两半也不伤分毫,她就是这么强大,在毒瘤时代乃至天花时代里从没有因为细菌感染而不省人事,在狂犬病和麻风病人的簇拥中倒头大睡,在臭气逼人的下水管道里研究蛆虫的生长和野狗的粪便,在刚刚光顾星球的那一会儿,有一回她还因为好奇而在巨头鲸的胃里住了一夜。   可现在她病了,高烧在她变温的体内迟迟不退,不过阿纳斯显得有些兴奋,这是最好的礼物了,她想。她像得到了全天下最好的礼物了一样开心地、灿烂地微笑着,那种不可描述的满足着的生动表情让环紧她全身的萨菲罗斯刹那间产生了美妙而和谐的错觉,他差点希望宇宙间所有可以断定时间流逝的东西停止。似乎高烧40摄氏度正是最幸福不过的事情一样,不然没有哪个人会选择在这种时候敞开自己的心扉,流露童真的笑容。   可是阿纳斯塔西娅这时已经完全把萨菲罗斯给忘了,她把自己卷进了斑斓的漩涡里,如果现在的情况允许她用□□的双脚自主站起,并且情况允许她抬高自己密度极大的眼皮或嗓子不那么沙哑,至少可以发出声音的话,她准会从地上弹起,她准会发了疯样地喊“君临女神万岁!”“神罗万岁!”“美妙的赛特拉万岁!”“去你的万岁!”   自从她的偏头疼在两个月前改善后,她还没有经历过比这更高兴的事呢。   萨菲罗斯睁着青绿色的眼睛把她的表现看在眼里。   至少他已经比阿纳斯本人更加的担忧乃至悲天悯人起来了,他被阿纳斯塔西娅嘴角与讽刺、狡黠、调情、故意无关的感情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安抚性地揉着她浅色的茜素红发,因为不希望再次孤身一人被留在世上而心慌意乱地瑟瑟抖动,他拼命地为阿纳斯塔西娅取暖,几乎把两人间紧隔的衣物全部脱光,而阿纳斯只是继续表现出那种不可描述的生动表情,随便萨菲罗斯对她的肉身胡作非为,萨菲罗斯痛苦地蹙起了眉头,这一刻他忽然有一种被背叛的羞耻感,他连叫一声阿纳斯的勇气都快被雨水涌入地表的水声泡烂了。   可是他还是叫了阿纳斯,并且这是他第二次不对这位一度君临星球的统治者使用敬语。   “你别想走。”他抓着阿纳斯塔西娅的下巴。   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睛,情绪稳定的阿纳斯直勾勾地把那双无畏的战士之眼刻在了心里,他们觉得自己可以就这么平静的对视着,作为两位同样不可一世的自负者用暧昧不明的眼神无言地进行着天崩地裂的对决。直到阿纳斯塔西娅忍无可忍大笑了起来并在萨菲罗斯的脸上吐了口痰。   其实不管别人怎么担心,阿纳斯塔西娅都没可能真正意义上的死去,即便支离破碎、粉身碎骨、灰飞烟灭,她也还是不能享受死亡的快感,就像古代种最终也只能把杰诺瓦封印在地底,无法铲除他们存活的蛛丝马迹一样。   阿纳斯塔西娅在萨菲罗斯发现的地洞里刚躺下5个小时后就立马复苏了回来,顺带因为对生的愤恨而活蹦乱跳。   “好了,萨菲罗斯,我要回一趟米德加尔。”   “你还很虚弱。”他望着她茜素红的头发。   “你要和我打一架试试看吗?”   萨菲罗斯捂嘴不发声地笑了,还是请让我跟着你吧。   他们趁着天还没有全亮赶回了披萨饼,到了贫民窟的教堂边时杂货铺里才刚刚传出早餐的香味。阿纳斯塔西娅让萨菲罗斯随便在哪一块钢筋下躲着,一个人走入了教会。   她马上就迎上了艾瑞斯盖恩斯巴勒青春洋溢的笑脸,那个一天前还暗自伤神的姑娘表现得比麻雀还开心上百倍,搂着阿纳斯塔西娅的腰,亲密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去哪儿了,好阿纳斯?我昨天一整天都没看见你。”   有点事情。阿纳斯只能这么说。   “抱歉好阿纳斯,我前天态度好像不太好,你是不是生气了?那只是因为曾告诉我我的信几乎已经寄不出去稍微让我有一点失落而已,昨天醒来就看不见你的踪影让我白白担心了一整天你是不是又消失了,哈哈,很逊吧。”阿纳斯凭着身高上的优势注意到了艾瑞斯脸上深不见底的泪沟。   她哭了一整天。   “你想想看我看见了谁?艾瑞斯。”   “什么呀!”她一边揉眼睛一边说。   “我遇见你的小情人了,艾瑞斯。”   贫民街道一直比大都市醒得更早,从远处废墟样摇曳的住宅区里零零碎碎的传出了锅碗瓢盆的碰撞与不贪睡的孩子精力充沛的打闹。   “是扎克斯。”阿纳斯塔西娅说。   “真的!”   “千真万确,艾瑞斯,我明明白白地看见你的信被他握在手里,当然,当然他很好,健康还用我多说吗?我从未见过他这么废话连篇又不能让人觉得啰嗦的爽朗男人,他还让我转达对你的想念呢。他要我告诉你他之所以杳无音信是因为一直受神罗命令,在执行一项耗时的机密任务,瞧你那担心的眼神,他活的好好的,身上的汗毛半根不少,这么多年过去,我保证你再次与他相见准会被他成熟男人的脸庞迷住,此外还有个志趣相投的同伴与他做伴,如果不出意外明年一定就可以回来了。”   艾瑞斯幸福地听着阿纳斯塔西娅的话,宽慰的眼皮淡淡地打着颤,只能用“啊,那真好。”这种毫无新意的语言来表示自己的愉悦。   “就是这样,我最近也有一些事情恐怕不能一直陪着你了,下次见面时我会给你带上礼物。”   艾瑞斯快乐得不能自已,她囫囵吞枣地答应,完全不用自己时常受惊的小脑怀疑阿纳斯塔西娅与生俱来的高超骗局,也没有动用童年环境逼迫她养成的机警习惯察言观色,同时说不上意外多话的阿纳斯比平常还要温和的语气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苦衷,因为她全盘把阿纳斯塔西娅的话当做神谕,连她长袖底下还未痊愈的子弹伤痕都没发现。   “我走了,艾瑞斯……马上就会再见面的。”   “再见!”她喊。她对着下次见面时将会物是人非的阿纳斯塔西娅喊。   “阿纳斯,你说了谎。”出了教堂的门,阿纳斯塔西娅就听见萨菲罗斯说出了事实。   “不差这一个。”阿纳斯塔西娅主动靠进了萨菲罗斯的怀里,经历过昨晚他们之间无端亲密了起来。“无论怎样,我只希望她保持笑容。”她又想了想,“一刻也可以。”   “我真吃那女孩的醋,”他顿定,“好阿纳斯。”   “真恶心,你还是别叫我那个称呼比较好,只有艾瑞斯那样幽默可爱的女孩子才适合。”她飞快地说。   “还有别吃醋呀,我的大英雄萨菲罗斯。我不是连我的口水都送给你了吗?”   “不会再让你冒险了。”   “恩?”她转过头来看着萨菲罗斯有些愠怒的脸,他正在为阿纳斯塔西娅不珍爱自己的草率心态生闷气,他才生了十分钟的气就因为阿纳斯塔西娅主动挽上了自己的手而全部气消。   他们挽着对方,在米德加尔地下贫民窟街道上聊起了未来。期间有几位早起的住民被萨菲罗斯酷似神罗英雄的外表吸引住,驻足观望了他们两人的背影几次,但是理智战胜感性,他们自我催眠,神罗英雄死了,神罗英雄死了,是了,死得比熏肉还透彻。   “别对自己这么苛刻,好阿纳斯。”   “见鬼,你别这么叫我!”话虽如此,但是阿纳斯塔西娅确是无所谓地笑着。   “要学会量力而行,好阿纳斯。”   “别说这个了。”   “答应别走,好吗,我的好阿纳斯?”萨菲罗斯不依不饶地问,连眉梢都在憋笑。   “好的好的。”他们在不引起市民骚动的情况下穿过了喧闹的贫民窟早市,奶油馅的包子和葱油饼染上战士铠甲和拘束服的早餐气味让基本无需饮食的两人更加多了些许人情味,身高上的差异让阿纳斯被银灰色的头发轻盈地笼罩,护拢。   “我爱你,阿纳斯。所以别想离开我。”萨菲罗斯说。   “我也爱着你,萨菲罗斯,所以如果你非要不带上我就去远行,请务必留下一个人头来,好让我睹物思人。”   萨菲罗斯浅浅地看着身旁的人,就算从没有人教过他喜欢是什么感情,他也可以借助本能找到一个想要依赖,想要凝视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这一章早就更了,但是为什么就是审核不出来T_T 再来一次! ☆、刺激的东西   她气势汹汹地跑进了路法斯的办公室,可是只看到了瘫倒在沙发上补眠的雷诺。   “社长迟到啦,早知道我就再晚一点来好了。”雷诺眯着眼睛散漫地盯着天花板。“咦,萨菲罗斯,看来你真的没死啊。”   阿纳斯塔西娅拽着萨菲罗斯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人无礼的阻碍或拦截直奔路法斯的寝室,她开门的时候正巧看见了泪眼朦胧的路法斯神罗在一丝不苟地为自己扣衣纽。   “你在做什么?”社长愠怒着说。   这句话反而让阿纳斯花枝招展地笑了“我以为你也迫切和我见面呢,路法斯。”她扯了扯一旁萨菲罗斯挺直的手臂,“还有他。”   “让我们单独谈谈好吗?萨菲罗斯。”她用力拽了一下那位不可一世英雄的头发,迫使他与自己平视,阿纳斯塔西娅笑眯眯地吻了他健康的脸颊:“一会儿见,我的甜心。”   这时候路法斯才从黑夜残存的鬼泣中全身而退,他把纽扣一直扭到衣领间,好奇心让他换了一种花式打领带的方法,他纯棉的吸汗袜子一直被拉到脚踝上方4厘米,深灰西装外套和西装裤被仆人熨烫的一丝不苟,他庄严地一件一件穿上它们,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别太赢弱他居然还往自己的前胸口袋里同时放了两条蕾丝手帕和一块老式怀表,此时他深呼吸,然后如释重负的吐气扬眉,只有这样的他才可以面对生活中的种种灾难和有条不紊地拍响他一直逃脱不开的荒唐现实。   萨菲罗斯在这期间已经早早地走出了房门,只留下阿纳斯塔西娅一个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如何体面地为自己装扮。   “噢,路法斯!”她喜笑颜开,“你现在随时可以迈到祝福新人的红地毯上讲一边神父倒背如流的傻话了。”   社长慢条斯理地看着阿纳斯,他开起玩笑来:“愿意嫁给我吗?阿纳斯塔西娅小姐?”   “哈哈哈……”   “那可不行,除非你是个不会赖床的男人。”   社长也笑了,并且严肃而又憎恶地看着面前这个比疯子还要夸张的女人:“今天是我失职了,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早来找我。”   “当然会来找你了!”社长没说完就被怒吼了一句,他被阿纳斯塔西娅拽着西装的领子,怀表从口袋里滚落时玻璃成功得碎了一地。你在怪我派人杀死了扎克斯?社长目不斜视地看着他,而阿纳斯塔西娅马上回答他没有!没有!没有!谁在乎那小鬼的尸体有没有被野狼啃碎!   “那是什么让你不满吗?”   “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讲话,你马上就要失去你宝贵的舌头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路法斯,路法斯神罗,你以为你可以和我斗吗?”她把社长的新衣抓出了会让仆人头疼的褶皱。   萨菲罗斯在不远的房门外静悄悄地站着,眼睛一直在看那扇巨大落地窗后的现代化都市,实则心里在一丝不苟地描摹着这个星球将在阿纳斯塔西娅统治下的腥风血雨,他特地站到离社长寝室最远的那个窗边数鸽子,为的就是隔断他耳坠上蠢蠢欲动的偷窥细菌,他为了这个“不要打扰我和路法斯喝早茶”的约定简直煞费苦心,只想抽出自己体内隐藏的翅膀飞出太空,可萨菲罗斯无奈地发现无论自己离那个咒语般的房门有多远都似乎可以感受到那房间里的人说话时声带的振动、可以嗅出那两位昨晚用的香波是什么牌子、他们脚底下蹬着的鞋已经被主人穿了多少年几个月多少小时几个分数还有秒点。   “你会喜欢什么?阿纳斯塔西娅。”   “我?我当然喜欢疯狂又刺激的东西啦路法斯,这比死亡还有趣。”   社长很受用地点了点头,他坐在他安详的轮椅上,一丝不苟地用蕾丝手帕擦拭怀表的背面,那块高龄的圆形金表后面刻了“RUFUS”的字样,据星球所说,那是前社长夫人专门为路法斯的成人礼寻觅而来的史前古董。   社长把那表擦得干干净净,把破碎的玻璃用手术镊子一块块从边缘剥离,然后他才点头微笑,把自己厌恶了十多年的成人礼物从高楼大厦的窗户里轻巧地扔了出去。   “你也看到了,那是我后母的礼物,为了表示对她的尊敬,我必须全心全意地呵护它,永永远远带着它,除非它坏掉。”社长说。   “哦,谁不知道那个老女人会让她狗一样衷心的手下在表里面塞上监听器或者定位系统,我猜它的齿轮装置和擒纵器是用抑郁症患者的第二根肋骨做成的,空心表链里装有上万颗遥/控/炸/弹。”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阿纳斯塔西娅。”社长微笑,“我的也一样。”   前社长夫人多年前便死去,那个时候正逢她作为一个高傲的女性成功的30周年结婚纪念日,以及她聪明绝顶到令人惋惜的养子18周岁的成人礼。   两个人又和挚友一般亲密地攀谈,好像几分钟之前快要把社长勒死的那个人不是阿纳斯塔西娅一样,他们天神一样无谓地谈天说地,路法斯没提阿纳斯没有按照约定治好全星球的星痕,阿纳斯也没把扎克斯之死放在心上,只是当两人老朋友的面颊对面颊时,她做作无比地说:“路法斯,萨菲罗斯占我这一边呢。”   西装口袋里还剩一条蕾丝手帕的男人说,“不,他站我这一边。”   这几天kadaj和yazoo可以明显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力不从心,他们觉得自己走路的时候像白纸一样漂浮着接触不到地面,他们听见自己的肠胃与脑干里有面包虫零零碎碎的咀噬,他们头昏眼花梦见自己时常从未来与过去的时空之塔里穿行,他们断定自己正像一个活死人一样全身变质,可loz是个天大的意外,他自己感觉强壮如牛,拥有三头六臂可以马上掘地三尺把塔西娅找出来。   “你们两个!”loz这些天已经学会怎样利用暴怒的坏脾气控制住自己源源不断的泪水了,“如果你们现在要去死的话也没关系,我迟早会把塔西娅找回来的。”   啊,我们的星球母亲在哭啊,loz虽然长着一副凶狠的脸庞,即使微笑也不能让他比克里斯蒂娜女王更平易近人,但他一直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啊,他是萨菲罗斯保存在生命之河里的童心,虽不是个英明神武的大人物,但他爱护同伴,尤其珍爱手足,这难道都是骗人的吗?   kadaj和yazoo搀扶着对方的手,loz走在他们之前。   在失去阿纳斯塔西娅的这快要满2年的时间里,他们几乎已经体会过了人间疾苦,他们心怀爱与自由,徒步探索阿纳斯路过草丛时遗留下的蛛丝马迹,一边怀念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一边又无法对那位任性的君主萌发出任何负面的情绪。   没有她,还是让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吧,这个没有她的世界,让我们离开吧。   kadaj和yazoo听见了诗人与钟摆的吟诵,他们继续怀疑这是自己将死的幻听,殊不知这次连一意孤行的loz也把这迷人的诵吟记在了心里。   “在不断彷徨的心之水面上泛起微弱的波纹,   深渊之底   寻找『女神赠物』的三个男人   战争拆散了他们   其一成为……   其一成为……   剩下的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绝不弃坑!握拳! 作者菌前段日子倦怠了!万分抱歉!不仅因为有很多事情要忙,也是因为文章遇到了写作瓶颈,但这都不是借口!好久没有更文真是很抱歉,但是作者菌更文速度一向不快(应该说贼慢)因为我认为写文章对我而言应该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所以几乎不会逼着自己为了创作而创作,人的生活需要刺激还有灵感(给大家一个大大的拥抱*^_^*) ☆、我的母亲   在过去,端庄的莉迪亚艾德里安是个纯洁如百合的人人称赞的好女孩儿,心肠歹毒的寡妇们总要聚在一起诅咒她的美貌能像普绪克那样为爱神妒忌。   她天真烂漫,是憨厚的农场主家唯一的一位女儿,当然,她的家庭和乐美好,和水潭边的每一朵水仙花一样,莉迪亚沐浴着清晨之初黄昏之前的微风幸福地长得亭亭玉立。她的父亲在32岁时才与娇艳的妻子结婚,平安地度过了六年的夫妻生活后痛失爱妻并独自把她养大,为了不让莉迪亚受后母的欺凌,老艾德里安终生不再娶,只在午后甜牛奶味的摇椅上回忆自己涟漪四起的爱情。他爱自己的女儿,非常爱,有时候会胜过他地里的庄家;胜过他结婚时租给妻子的那件嫁衣;胜过他不出意外将会安葬长眠的土地,所以这位老先生总害怕自己的女儿被坏家伙盯上,一心一意希望这位小小姐被自己包容一切的父爱宠坏。   他时常这么对邻居家的小土狗说:除了好奇心太强,我的女儿没有任何不上台面的坏毛病。   人人都爱莉迪亚灿烂如花的笑靥,连洞穴里的嗜血蝙蝠都心甘情愿围着向阳处的那女孩儿转圈直到被阳光吞噬。她迷人得如此惊心动魄,婉转得如此可人,丝毫不为尘世的丑恶侵害。   有的时候大家会干脆不叫她的名字改称她为美人小姐,面容如花般美丽,仿佛从油画中走来,粉脂玉齿,美得让人心痛,她明眸如爱尔兰深邃的海,一身亮丽的黄裙也藏不住她心底的忧伤。可她自身是喜欢目不识丁的父亲查了几本人名字典才为自己选中的好名字的,这天过路的人们又这样呼唤她:“美人小姐?美人小姐。”   “是的?夫人。”   那位妇人就停下脚步,放下菜篮布下瓜果的清香,“能带我去那座都市吗?美人小姐?”   “您是指那一个都市?”   “我的儿子在那里,我想把家里熟了的蔬菜带给他。”妇人说到。   “那是哪一座都市呢?”   “被人们铭记于心的现代化都市,星球的历史被他铺满金粉的地面雕上赤红印记。”   “到处都是高楼大厦,钢筋混凝土把它保护的严严实实,上流社会的舞会上美丽的小姐们穿着高级定制的礼服和王子起舞,啊,我的儿子小时候常常偷吃地底还未成熟的西红柿。”妇人自己走开了,手里又拎回了那个小菜篮。   可是莉迪亚把那座都市记在了心里,她回到家后还问父亲:“那是哪座都市呢?”她照着那位妇人的说法原模原样地描述给父亲听,听得他的父亲直为女儿的痴迷泪流不止。   “米德加尔。我的好孩子别再打听这事了。”   第二天莉迪亚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全部行囊:三件换洗的衣服里包括两条裙子、几个女孩们之间盛行一时的手链,几块干奶酪、干面包、小溪里刚刚打上来的水、一些钱、还有母亲临走前送给她的绣着朱庇特金弓的手帕被她塞进了兜里,她在父亲抱着自己的闲暇之余,抽出一只手在自己的金发间别上了一朵鸢尾花。   父亲我已经大了,我要去别的地方看看,别担心,我会回来看您的。她说。   可老艾德里安蹒跚着老泪纵横,一夜之间的白发让他老了不止十岁,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自己的女儿,就像自己无法阻止亡妻命中注定要被毒蛇咬死的那样为了永不能再相见的女儿哭泣。   别这样哭,我的父亲,请一定要好好保重,我会揣着金币回来的,以后您就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啦。她说。   告别亲人后的美人小姐直奔远在天边的魔晄都市,头也不回地闯荡了两个季度才终于踏上了她心驰神往的秘密领地。   早上好!米德加尔。她喊。   可是没人理她,纵使她的美丽受得百鸟之王的青睐,在这个无情的黑街街道里也不会有人停下来看看某一位乡下来的姑娘淳朴的热情染得她的脸蛋都变红了。   美人小姐被困在了这个城市,被锁在了困着知更鸟的金丝牢笼里。她被我的父亲所爱,一生一世被那个男人所爱,那个男人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开始就强迫她嫁给自己,给她他的情人们梦寐以求的锦衣玉食,把她打扮地比二流娼馆里的老鸨还要充满风尘之美,他给了她比大象粪还要巨大夺目的钻石,命令她对自己开展别具一格的微笑而非流露出那种对全人类的同情,因为她曾说过自己希望身着青春女神的睡袍入眠,他就为她买下了一整个都市的带有古希腊典雅风情的衣服,他把她搂在怀里告诉她自己有多么的爱她……从那以后,她被这个男人可怖的爱意迷惑得昏昏沉沉,她再也没有听人呼唤过自己“美人小姐”,所有人都称呼她“不要脸的婊/子”“乡下来的野鸡”“处心积虑的白莲花”。   啊……我的母亲,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如果她永永远远和她的老父亲在乡下放牛的话就没这么多破事情了。我现在还记得她是怎么被父亲的手下射杀的呢,十几发子弹全部命中要害,她痛苦得脸都变形了还是逞强着要多对我露出一个慈母第一次见到孩子时的微笑。   不瞒你说,我其实那时也是有些感动的,差点在家宴结束的深夜等父亲打道回府后再回到餐厅,抱着她孤零零的女性尸体,多看一眼她被那个薄情的男人踩得血肉模糊的但是依然美丽的脸,好好把我童年对母亲杜撰的脸与之反复比较。可我知道这么一来父亲的眼线就会把我这幅没出息的样子添油加醋地告诉他听,好让他把我在他的终生唯一亲口承认的儿子在血亲表上完全忘记。   “说了半天……你其实是在向我寻求安慰吗?”   “不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约,我要走了,再见我可怜的社长。”   “再见,杰内西斯。”   杰内西斯拍拍翅膀飞走了,但是社长还意犹未尽得沉浸在了自己的故事里。   “人们都是感性的动物,一颗真心才能打动另一颗真心。”   曾敲了敲社长办公室的门,定期向社长大人报告古代种的近况。在塔克斯主任舒展着眉头告诉上司“她最近看起来很开心时”被不留情面地打断。   “说话说重点,曾。”   “她身边的那个叫做阿纳斯塔西娅的女人最近消失了。据您安排的眼线看到,是和一个,一个和萨菲罗斯酷似的男人在一起,目前行踪漂浮不定。”   “哦,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曾静悄悄地走开了。   有的人想霸占星球,有的人想保护星球,有的人甚至想摧毁星球,而那些对星球无动于衷的人就更加可爱了,因为他们除了星球只想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寒假啦尽量多更!FIGHTING!!!!!!!!! ☆、过往的梦   “有干涸龟裂的大地上开出的鲜艳花朵,   有如万花筒般不断变化着色彩的云和阳光,   有比天边的银河还绚烂的亿万繁星,也有从掌心蔓延而出的海洋和沙漠。”   阿纳斯塔西娅抚摸着不是英雄的萨菲罗斯的头,眼底的怜惜疼爱满得仿佛可以溢出水来,她一下一下地为他梳顺秀发。   “我在夸你哦,用无与伦比的华丽辞藻赞扬你。”   萨菲罗斯则躺在阿纳斯塔西娅的大腿上睡着了,一直在做过去的梦,几乎梦遍了他人生中见过的所有人,其中包括他坚定的伙伴安吉尔修雷、杰内西斯轻佻睥睨的脸时而清醒时而害人伶俜、他的部下总畏惧地把头压到最低,不敢看看他能让战士们支离破碎的心脏一瞬复原的青绿色眼睛、连宝条都出现在了他有着壮大背景的梦境里、一个自称鲁克蕾西亚的女人背对着他笑得合不拢嘴。   他只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轻松了不少,他看见所有的这些人都围坐在一个巨大的圆桌前其乐融融地等待最后的晚餐。路法斯神罗坐在他的右侧向他递上了一块整洁的餐布,左侧的扎克斯把他最爱的芝士焗薯泥留给了自己。   『谢谢。』他张嘴,但是谢谢二字从他宛若神只的面庞上逃脱了。可是听话的人并不在意,倒不如说没人在意他说了什么,在这个理想世界里不认识的人们相拥高歌,相互仇视的人频频敬酒,相爱十年的人互不打搅恋人。   这个载歌载舞的精神世界里茜素红的火烧云和蕨类植物夺目的绿色主旋律般环绕着难辨季节的祥和场地,若有心人侧耳聆听的话可以捕捉到布谷鸟的叫声,可莲花与夜来香交织缠绵的香气险些盖过雪山孤狼召唤配偶的嚎叫。这是一个奇妙的景象,这里的油菜花和向阳花和谐并立;暮春时节的梅雨与盛夏的暴雨一同袭来;灵长类动物和深海鮟鱇鱼惺惺相惜;白昼与黑夜撕扯缠绵。这里矛盾又统一,一切都相得益彰,不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连战士追随自由的心都可被忘掉。   用木板巧妙拼接的巨大圆桌上摆满了香气四溢的各地美食,每一副刀叉都是由白橡木打造,连餐盘都在含蓄地传达出檀香木的气息。   他看见了死去的安吉尔修雷被扎克斯菲尔紧抱着,艾瑞丝盖恩斯巴勒捂嘴嘲笑这个男孩幼稚的举动,眼底的泪花正巧也被雷诺和鲁克看得一清二楚,文森特瓦伦丁长久的凝视着鲁克蕾西亚柔美的女性脸庞,直到她愿意把手伸向他才堪堪结束这种无休无止的目视,伊娜丽依偎着曾,杰内西斯手捧鲜榨笨苹果汁,把那个水晶做的高脚杯放在萨菲罗斯的手里,他示意萨菲罗斯喝下去,急切的神情和假装矜持的手部细节已经把他不愿在人前表现出的坦率表演的淋漓尽致了。   『野兽们的战争把世界末日带来之时……』   谁在读《LOVELESS》?   萨菲罗斯被生身母亲对自己露出的花骨朵儿般的微笑一时看愣了神。他把苹果汁一饮而尽,杰内西斯才终于落座,显然读诗的人不是他。   “萨菲罗斯。”   『恩……什么?』   用餐结束后人们跳起了舞,这时候鲁克蕾西亚找到了萨菲罗斯还同他寒暄说话。   “对不起,萨菲罗斯,你要知道我是世上哪怕不是最爱也是第一个爱上你的人。”   『……』萨菲罗斯选择了沉默,反正,他知道他说什么也是没有人能听见的。   他扫视着舞池中央,他险些忘记这个莫名其秒出现的童话舞池是哪里出现的。可这是他自己的梦境啊,想要什么都可以凭空出现,连借条也不打就可以借光在场所有人身上的钱,人们才不会把他当成一个异类,把他当成英雄来膜拜,也不会把一出生连话都不会说的自己当成战争的武器、糊里糊涂的试验品,连宝条也不会,他正忙着教雷诺跳舞呢。   尤菲如月在和yazoo一蹦一跳地表演探戈,萨菲罗斯以前大难不死的部下和克劳德谈起了商业上的问题,连路法斯都兴致勃勃地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宝条博士死于非命的女助理和杰内西斯喝了一杯交杯酒的同时,博士极其绅士地邀请了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与自己共舞,后者浅笑着同意了,爽朗的西斯内已经和kadaj、loz两兄弟打成一片,扎克斯拉着拉扎德总管的手躲在舞池的角落里调皮地偷听艾瑞丝和蒂法之间的女孩儿八卦秘密,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撒了自己一身的香槟。   萨菲罗斯定定地站在玻璃舞池的受光处,从头至尾没有人打扰他所处范围内的一小片宁静,没有人和他说话,亦没有人会不顾他的感受刻意冷落他,好像所有人都当他是一个假象存在的人一样和他相处,人们会笑眯眯地和他说话,有时还会询问他是想要汽水还是红酒,但是从来没有人期待从他的嘴里听到什么答复就匆匆地讲下去或信步离开,仿佛是一个儿童在对自己过家家时用到的银毛玩偶自言自语,也没有人像对待扎克斯那样,像对待安吉尔那样对他随意地勾肩搭背,更别说有人邀他共舞了,他也不可能主动和这些人之中的任何一个跳上一段芭蕾、走上一段踢踏。可人们是真的喜欢他的,和在清醒时的那种喜欢不能苟且归位一类的喜欢,是不带有双标性和对一位英雄赞美的喜欢。   是他喜欢的喜欢。   可萨菲罗斯还没空去思考为什么人们对他的态度如此不同寻常时,他又听见了女人朗诵《LOVELESS》的声音。   『即使是没有约定的明天……』   “嘿,老兄,你发什么呆?”雷诺叫了萨菲罗斯,朝他的方向招了招手。   『……是我的救赎……和你安详的睡眠……』这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发出。   “为什么心不在焉的?有什么烦恼不妨说给我听听?”安吉尔低低地问他。   『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见的。』萨菲罗斯说。   “萨菲罗斯……你去哪儿?”克劳德挡在了他的身前却隔了些许距离。   『……』   “留下和我们一起玩玩,萨菲罗斯。”连文森特都开口道。   『……』   “你要去哪儿你不喜欢这里吗?你之前表情可不是现在这么回事。”宝条托着金边眼镜和他说话。   『……你真的听不见我吗?』   怪博士看着萨菲罗斯的眼睛,和儿子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的眼睛凝重地眯了眯,又说:“这个地方你一定是喜欢的才对啊。”他跳过了萨菲罗斯的问题,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答非所问。   “不许再往那里走了!”红棕色头发的男人说。   『杰内西斯……?』   为什么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面露难色地看着他,只为阻止他找到诵读诗歌的声源?   『……即使是没有约定的明天……』   那声音又来了。   『我不能和你们在一起了。』萨菲罗斯没再搭理这里的人。鲁克蕾西亚哭丧的脸丝毫引不起他的半点垂怜。   『我走了!你们请继续玩吧。』   “不许走!”艾瑞丝高喊。   『你听得到我的话?』萨菲罗斯诧异地转头。   “不止她!”社长也仿佛被什么激怒般叫了起来,“我们都听的见你在说什么?”   『那为什么都不回复我的话?』   “相信我们。”曾默默地说,“我们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留住这个美好和平的地方。”   『什么意思?什么留住?这里是我的梦境而已。』   “没错,就是梦境!”蒂法发话了,“即便如此我们发现在这里可以看见想看见的人,做享受生活的事,昔日死去的朋友都奇迹般地活了过来,这就是我想要的。”   “大家只要遵守和平的规定就可以一直这么快乐下去。”鲁德地话赢得了西斯内的点头。   『遵守和平的规定?这样对我?』   『我要走了。』   “你走了这个世界就消失了,”拉扎德质问他,“以主管的身份命令你,就给我留在这。”   萨菲罗斯浅浅地失笑,『我早已不是神罗的三流无用特种兵。』   “你!”   『我的枪已经上了膛,而你只有一脸粉刺。』   『你听……她叫我走了。』萨菲罗斯抬头深深地吸了口远古热带雨林的味道然后说。   萨菲罗斯看着宇宙尘埃看着星河流转,『我也将回到君之所在……阿纳斯。』   『我也将回到君之所在。』   萨菲罗斯悠悠转醒,刚想看看天空发黑的程度就被阿纳斯塔西娅蒙住了眼睛。   “你说说,你都梦见了些什么?”她好声好气地问他。   萨菲罗斯小心地移动了一下脑袋的位置,想起来自己在阿纳斯的腿上似乎睡了有些时候。   “你的腿会酸么?”他口齿不清的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青色的天幕,无暇的云,阿纳斯身上的味道当真比一切香水都好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天马行空的感觉,我已经不是很懂我自己要表达什么了。 ☆、秋风画扇   “不会。”她说,“一点儿也不酸。”   “我梦见了许多的人,唯独没有你。”   阿纳斯塔西娅不以为然地揉着萨菲罗斯的脑袋告诉他,那也是自然的,毕竟我不受星球的待见也已经很久了。   “这和星球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我的傻萨菲。”她带着点对自己的故作怜惜开口,“你不知道星球是个坏心眼的女人吗?她会在躲在暗处偷走所有人的梦,把那些坏的,强加注在我的身上。”   “所以你才做噩梦吗?”   阿纳斯挑眉:“yazoo告诉你的?”   “回归生命之河的时候我把自己的一部分精神留下来让他们代替我观察离开后的变化。其实他们都是我的□□。”   “可他们也有自己的人格和个性,我一直都很好奇loz这么爱哭,kadaj这么调皮一定和你小时候有什么关系。”   “是,我小时候是个爱哭鬼。”萨菲罗斯顺着她的话。   “爱哭鬼萨菲罗斯!?爱哭鬼萨菲罗斯!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阿纳斯塔西娅从以前起就是个宁愿笑得不成体统也不会憋着自己的人。“哈哈哈,我的眼泪要出来了。”   “有那么好笑吗?恩?”尽管她的笑容让萨菲罗斯心情很好。   “loz还尿床。”阿纳斯塔西娅冷不丁地开口。这么一听的萨菲罗斯开始极口否认,“没这回事,loz大概是个失败的思念体。”   “kadaj喜欢恶作剧,不过他一点天赋也没有,有一回他不小心把我的玫瑰味香皂当成糖一口吞了。”   萨菲罗斯百口莫辩,哀怨地看着阿纳斯一笑起来就毫无杀伤力的眼睛,希望此刻永恒。   萨菲罗斯知道自己的形象已在心爱的人面前土崩瓦解,就干脆利落的侧过枕在腿上的头环抱住了阿纳斯塔西娅的腰,“你和他们的关系很好呢。明明我才是真正的那个萨菲罗斯……”他静静地说。   阿纳斯塔西娅的笑容戛然而止,“说到底,最像你的是yazoo才对,萨菲罗斯,他完完全全地与你相似,连相貌也是那三个孩子中最和你雷同的那一个,细心、残忍、沉默寡言、连野心也一模一样。”   阿纳斯其实隐隐约约的知道yazoo和萨菲罗斯的关系,有的时候她把yazoo叫到自己的跟前同自己谈话,那孩子笼罩全身的王者风范和面对自己时刻意压低的卑微和他多么相像,再怎么说一个思念体也不该抢了主人的风头,把自己表现得比萨菲罗斯本人还像萨菲罗斯,他们的神态和通身的气派简直就是同一个人,这只有萨菲罗斯自己跑到了yazoo的身体里才说的过去了,可他是怎么来的又怎么走的?哈哈,这我可不在乎,就像他突然回到我的身边一样,我才没那么多疑神疑鬼的好奇心。   “他们,”   “他们?”   “他们没那么简单吧,kadaj他们,如果只是为了观察而已,何必到现在还留下他们。”一根红发被风吹过,落到了萨菲罗斯的鼻翼旁,于是现在他想打喷嚏了。   他抽出还搂着阿纳斯塔西娅的左手摸了一把鼻尖,转移了一下喷嚏即将爆发的注意力:“……你发现了啊,其实他们还有别的作用。”“是什么”她睨了他一秒。“他们本可以帮助我从那恬静的生命之河回来,只要他们找到被社长藏起来的剩余的杰诺娃细胞,与之再结合,我就会回来了。”   “诶?那算怎么回事啊?”她大笑,“那么说我找了半个星球的东西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被你自己争取回来了,你居然还是这么让人操不得心。”   此时此刻萨菲罗斯想问的是:你找回细胞是为了我吗?他想像个娘们似地问上一句:你在关心我?你是不是也很想念我了?可他就是不好意思开口,如果他也能像阿纳斯塔西娅一样时时刻刻都能把轻浮的话衔在嘴边,那该多么奇妙。   “是啊,当然是为了你,莫非还是为了自己的力量?虽然那些细胞确可以恢复我的一些力量,但那些大量流逝在星球根部的最初的魔力是再也回不来了。”银发的杰诺娃复制体回了回神,甚至来不及动用他聪明的脑袋想一想为什么眼前的人总是一眼看穿他的想法,给了他的生活许许多多陆陆续续大大小小的意外,她就又令曾经的那位大英雄感到惊悚了。“啊,对啦!萨菲罗斯,我还记得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也是这幅可怜兮兮的羸弱模样,那时候你还没当上1st,只能一天到晚在宝条那蠢货的淫威下无休无止的训练。”   “‘可怜兮兮?’‘羸弱?’‘蠢货?’‘淫威?’”萨菲罗斯莫名其妙地想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词。   “我们第一次见面?”“啊不对,不应该说是第一次见面,应该只是我单方面的看见了你而已。”“那是什么时间?”萨菲罗斯开口问。   “我当时一看见你就开心的不得了,你尽管得意去吧,我以为和我有着相同细胞的你至少是可以与我交流的,结果,你甚至连看都看不到我的身体。”   “然后呢?”   “没了。”   “这就没了?”   “这就没了。”   “……”   “哈哈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傻,只有在洗澡的时候才隐隐约约地察觉到我的窥探。”   萨菲罗斯一个激动笔直地从阿纳斯地腿上弹起,然后夸张至极地打了一个喷嚏。   “别对着女士的脸干这种事啊,我的甜心。”她不恼地十指交叉撑头看着这个一站起来就高得让人仰视的男人。他的头发有一节在睡眠中被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弯了,还有一缕电线卷一样曲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显然是阿纳斯的杰作,他的背部这么的挺拔,黑色的皮质大衣上还散发着与她不分彼此的丛林芳香。   萨菲罗斯侧脸不去看阿纳斯捉弄他的小眼神。   “怎么了?别过脸有什么用?”   “我有点饿了,阿纳斯。”他再正常不过地说。   “好啊,刚好我也是。”   “那你——”   “到这儿来,我的灵魂尽头,我的心之所属,我的甜蜜爱人。”不管多么羞耻的话从阿纳斯地嘴里说出来仿佛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星球此刻也这么想。   萨菲罗斯乖乖地走近。   “别离我这么远。”   再走近。   “好吧,你再不坐回我的身边我就当场撕裂你的衣服。”   她安然地捧起了萨菲罗斯的脸,看见了这位神之子的脸上居然诞生了一种可以被命名为羞赧的表情。   “你怎么了?脸红了哦,因为太饿了所以脸都红了吗?”萨菲罗斯点点头。“骗人。”   “我在你的面前,你居然还看别的地方?”萨菲罗斯听见她强势的话,他把往别处瞥的眼神收回来,即使是有些害羞了也还是用缪斯女神赐予自己沉稳的沉稳的声音说:“阿纳斯,其实,那时候我也的确发现了你的踪迹,你的气息分明在匆匆赶来的第一秒就占据了整个训练室,可是我不信什么鬼神,只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自欺欺人。”阿纳斯一击响指弹在了某位大人物的头上。   “别这样了。”萨菲罗斯支支吾吾,左右转动着青绿的迷人眼珠示意着摸着自己脸颊的那两只不够安分的,来自自己魂牵梦绕的理想净土里的双手让自己有多么地不自然。   “接着说呗?”   “我越来越感到奇怪,甚至怀疑是宝条终于看不惯我向我派出了刺客,可是也不应该,因为你没有杀意。”   终于搂着这个变扭的男人笑了起来,阿纳斯开快大笑:“我——记起了,嘻嘻,后来洗澡的时候你洗得比追赶午夜末班列车的孕妇还急,因为不安心而把热水错调成了冷水,连问我‘你到底是谁,到底怎么进入神罗的,怎么进入我的房间的?’的声音都因为刺骨的冷水而冰上了几个华氏度。”   阿纳斯第一次看见无所不能的萨菲罗斯用这种见了鬼的眼神凝望着她,一点也不避讳的继续往下说:“你还傻里傻气地在吹头发前从梳妆镜旁的第三格抽屉里发现了万能的神罗公司出产的未开封的牛角梳,大意地梳着未干的头发,从那变扭的姿势看来,我有理由猜测你以往不会在刚洗完头后就梳头发吧。”   萨菲罗斯摸了摸自己前额的碎发干脆大方地承认了此举,还爆料了一句:我那是以为第三格柜子里会有魔石的,后来才发现其实它们都好端端地在第一格里。   “哈哈虽然我很好奇你居然会把魔石藏在浴室里哈哈但是……哈哈魔石,你想和我打架吗?傻孩子。”   “因为你太强了,我可以感觉的到,是我那时遇到过的最强的人,我觉得自己在这股未知的气息面前简直没有胜算……”他想了想又说:“即使现在也是,我为第一次没有把握战胜一个人而恐惧,那恐惧来的想您本人一样似梦非梦,所以我就不自觉地慌了。”   这话到是被说的一本正经。   “我快要被你这可爱的样子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她捧腹笑了至少三分钟。抹了一把眼泪继续咧嘴:“你又改口敬称了呢,这是为什么?你的不服输又是为了什么?特种兵的荣誉?”   萨菲罗斯被笑声包围后一直在思索着为什么自己洗澡被看光这件事被理所当然地跳了过去,待他再看一遍这位宛若初见般年轻的人,十年如一日,她身体的味道一点没变,眼角微微一笑时那种时而让人如遭炮烙,时而让人甘受驯服的柔情也还是像那时自己身上慌忙着没被冲净的玫瑰味香皂一样永远地烙印在了自己的体内,是什么让她这么年轻?这么鲜活?她是如此熟悉自己的过往,但自己无论如何也只能任她一眼看穿。   “是特种兵荣耀。”   “这可真是个了不起的答案。”她眯眯眼。然后叫他的名字,萨菲罗斯。   “怎么了?”   “你的身材真好。”   ……   “………恩…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民那桑有看3月10日在电影院上映的电影《最终幻想15:王者之剑》吗?哈哈哈作者君10号就去了,而且是一个人去的,从二月就开始期待了,为此虽然没玩游戏但是看了游戏的实况视频,还有对各个主人公的资料了解,还看了动画(B站上有的,叫做《最终幻想15兄弟情》的也就5集,大概算是前传一样的存在,讲了王子和几个基友之间的基…友谊)终于如愿以偿地在电影院看到了,总算是了却了心头一桩大事,这该死的精美画质让我恨不得早生几年可以在电影院赶上我的大名鼎鼎的神子降临,对我来说ff系列的一切都始于对第七部的热爱,所以爱屋及乌也关注了不少其他部的内容,这种喜悦是无法和不是同好的其他人分享的,我觉得自己又充满了力量,所以和我一样喜欢ff7的你们才值得我如此珍惜呐。比心。 ps:这章已经从昨天上传到今天了,还是没有成功,好气啊,但是我会继续发狂一样地按下发表按钮的。 ☆、流浪诗人   没有谁祸从口出,   因为他们二人都心里明白彼此此刻是相爱的,那一段仙人神眷的迷离日子,足以让萨菲罗斯忘记他前生的种种不幸,而阿纳斯塔西娅也理所应当地开始对活着这件比死亡更让人敬畏的事情产生兴趣了。   是吧……爱是最好的麻药。   我们为什么不把神罗和星球放一放,好让自己笑得比君子兰还静美。   是哪一位说他们不爱对方的   你!给我站出来,我要当着星球的面剜下你罪孽深重的左眼球,再把右眼珠泡在99%浓度的硫酸溶液里好让你看清事实。   这边路法斯神罗正沉浸在自己狂想出来的阴谋论里,对着氤氲的水汽不愿意承认自己似有似无的神经衰弱,他某一天早上突然惊醒,被城市彼端的丧钟吵得头痛欲裂,那宏伟肃穆的敲打声震耳欲聋地抨击着他独/裁者敏感的心间,是谁死了?哪个家伙趁他小憩片刻的失利之时离他而去?他的母亲?他的生身母亲早已被乱枪打死,他的父亲被自己擦拭多年了的锐利刀锋切成了碎片,想到这儿,他扭头深深看了一眼放在自己床头的那把银灰色的匕首,上面还刻着洛可可时期的精美花纹,平安时代的胭脂气息和女人吹弹可破般的肌肤手感在它深不见底的锋芒中原形毕露,这好像是那个男人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呢,他想,这样也算是年少无知的自己敬给他的回礼吧,而后母便更不可能了,她不是已经被自己忠心耿耿的那位部下抹杀,就在自己成人礼那天刚刚结束的下一秒钟里头,心口就重重地扎了一剑吗?即便如此她还是顽强地拉着我那忠心耿耿的部下一起坠入谷底,好让他省了再次杀人灭口的麻烦了不是吗?那是我的朋友卡缪加弗列尔去世了,他过去是多么好多么亲切的伙伴啊,在十几岁的花样年华里与自己称兄道弟结为伙伴,可他没有理由会死去的,因为路法斯根本就没有什么志同道合的亲切伙伴,那是童话故事里才有的情节,他的卡缪,可惜这大概不是他的本名,他的加弗列尔早已死去在某一个暗杀自己几乎快要得逞的夜晚。   那是谁死了?路法斯自问?他越想越急,越想越气,越想越烦燥。“鲁德!”他冲着门外大喊,马上进门来的是塔克斯里的惰性狮雷诺,可他并不介意,马上命令道:去查查,那边的丧钟是怎么回事?   “这青天白日的哪有什么葬礼?”雷诺不怕死地反问了社长,又在社长打算重新发话的空档里说了句“遵命长官”就轻车熟路地关门离去。   雷诺很快很快地回来了,那时候社长才刚刚为自己披上草灰色的毯子安详地坐在他的轮椅上。   “半个小时前,贫民窟教会的丧钟的确被敲响了两次,不过没谁死去,是两个穷人家的孩子在玩扔石子的游戏呢。”雷诺安分地说着,最后自己低估着“这么远的地方,您是怎么听得见的呢……”   社长闻言终于露出来如释重负的微笑,那一刻他才幡然醒悟。他把星球的女神遗忘太久了,同时他也不该把星球的使者圈禁多年,星球想必是在惩罚自己的薄情吧,为什么要犹犹豫豫沉湎于像前一任神罗社长那样的保守且卑微的野心呢?他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体,也是目前星球上最有权势的支配者,在他说一不二的口谕之中,没有哪一位平民敢顶着大无畏的翻盘之心拖他下位,即便他目前的公司危机重重,可那又有什么,谁敢对着他精心饲养的特种兵战士们说不,哦,我怎么这么糊涂!我是路法斯社长而不是神罗的儿子,我早该放弃那个死人的金钱至上,举起自己床头的武器,一直以来他都承认自己的父亲哪怕有那么一点点在统领方面的才华,才会效仿他的举动,天真地认为金币可以帮他找到梦寐以求的约束之地,就好像活了上千年的白发女巫手里用于占卜的那一枚一模一样,把它轻巧地往天空一扔再忽然把它收回手掌,刻着女神权杖的那一面指向哪,哪里便是约束之地的方向。   他决定不这么干了,亲爱的星球,我为了寻找你的净土,努力不让自己双手沾满异族人的献血,可如今您的呼唤让我感到成败和兴衰迫在眉睫,我要自己劈开那丛阻挡我们会面的荆棘,斩断层层环绕着你的棘刺,当着你的面把自己体内最罪孽深重的血液一饮而尽,这样您总该满意了吧?请您也努力地让我感知您的存在吧,让我牢坐于万人之上的君临宝座,为了您希望的末日,长治久安!   这边的阿纳斯塔西娅和萨菲罗斯过得舒服极了,他们最近在旅行,还能是什么旅行,自然是从前阿纳斯答应过萨菲罗斯的环球之旅。   “过去你常常告诉我,你去过的地方……每一次那回忆的声息都没有神往只有陈叙。”他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旅行呢。”   “那不是旅行,萨菲罗斯,”阿纳斯塔西娅听到他这么说后奇奇怪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是流浪。”   此时他们穿梭在世界与时间缝隙的热带雨林里,这里离繁华的米德加尔几乎隔了一个光年的距离,就算是最近处有着稀少人烟的村庄再怎么踮起脚尖也望不到这里的一片绿叶。   萨菲罗斯一直不容置疑地牵着阿纳斯的手,最近他对她的态度终于从刚开始的小心翼翼变得游刃有余起来,连态度都随意了不少,一定是共同的美好回忆让他们二人产生羁绊,这是过去无法触碰彼此的他们所做不到的。流浪吗?萨菲罗斯呢喃。   一直带头走在前面开路的阿纳斯塔西娅又回头看了萨菲罗斯一眼,请相信不是因为萨菲罗斯不懂得保护女士而把未知的危险留给带头的阿纳斯,而是阿纳斯塔西娅对于丛林几乎痴狂的冒险忍不住让他心跳不已,她说:“那些故事啊,我给艾瑞丝也讲过,她倒是也和你一样对这些荒唐的故事和景物心驰神往呢?”   “那她也要求同样的事?”将来的某一天要带上我一起去这些地方。   “她隐约提过吧……”阿纳斯塔西娅把随手抓到的一只小青蛇扔给萨菲罗斯,继续保持着小碎步在危机四伏的潮湿灌木丛中前进,靠着动物传播种子的鬼针草、苍耳、窃衣沾满了她宽大的右手袖摆,“接着!这就是你今晚的甜点了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略伸左手接住了那小蛇,心底带着对阿纳斯塔西娅这份童真的怜爱开口:“你也同意了她的请求,就像同意我那样?”   “……恩?这是什么奇怪的花……”阿纳斯对着一株尸香魔芋停下了脚步,看着那古怪的泽泻目植物随着热带季风气候发出的浓烈尸臭乐开了花,这大苞片上发出的腐尸恶臭让阿纳斯塔西娅想起了多年以前自己曾见到过的野兔落入猪笼草的情景,那时自己还是头一回因为星球的奇妙震惊不易,如今再看一次这种类似的杀伤力植物她还是找回了从前的诧异。   萨菲罗斯动用了他的浑身解数说服她别把手伸入那泰坦魔芋花,可还是被阿纳斯侥幸碰到了花瓣中残留的那些致命的毒液,“哎呀?腐烂了。”看到褪了一层皮的食指,阿纳斯塔西娅罢了罢手决定不去过多在意牵着她左手的男人此时的表情有多么的疼惜。   “你把白魔石给我干什么?不是说过我的身体不会受伤的吗?”阿纳斯塔西娅兴致勃勃地用脚底捅着巨型蚂蚁的窝一边对着眼前一脸关心自己的人不耐烦地说。   她把自己的手递给他看,眼睛继续追随着那只红眼睛树蛙像一双猫眼似的金色鼓膜,手上面的伤痕早就消失,连细小的疤痕也没有留下。   不一会儿,她又扯着萨菲罗斯没完没了地跑了起来,被一只金刚鹦鹉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可惜动作幅度把那个可怜的小家伙吓走了,于是阿纳斯又对先前停落在一片野芭蕉上的笑脸蜘蛛念念不忘起来。   “小心!”萨菲罗斯拦腰抱住她纵身跳到了一颗结实的无花果树上,顺便赶跑了那群渴望偷下一颗无花果来解馋的吼猴幼崽,她不以为意地回头张望刚才跳离的地方,然后眼角带笑地看着眼前男人高挺的鼻梁:“一只小青蛙而已。瞧把你吓的。”   “一只有着剧毒的箭毒蛙。”   “你懂的这么多?”   “偶尔在书上看过而已,要是早知道你会这么不顾危险,我就不同意你先来这个地方找猎物了。”他看着自己口袋中已经塞满了的各色蛇类吐了一口气,右手从始至终都用刚刚好的力度牵着怀里的人,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会突发奇想吃一顿蛇宴。   “呵呵,萨菲罗斯你刚刚问我什么问题来着?”   “你答应了带艾瑞丝旅行吗?”他脱口而出。   她一时陷入沉默,不发一语。良久才把自己略微发痒的脸颊往萨菲罗斯的头发上蹭去:“哎呀,我的萨菲罗斯,你为什么总是吃艾瑞丝的醋呢?我有没有说过你这样子简直傻得可爱。”   她抽了抽一直不曾分离的十指,用劲地挣脱开来,把星球过去的英雄脸上为她流下的稀薄汗水擦拭干净,抱着他的腰,他马上回抱了过来。   阿纳斯塔西娅用非常甜蜜非常幸福的语调说:我一定是为了与你相遇才到处流浪的。   这句话的威力显然太大,大道让两人斜坐在发散着无花果成熟过头后自己砸向地面溅出吸引飞禽走兽的诱人香味的顶端枝杈上相拥着俯瞰整个森林,看蟒蛇钻入鸟儿的巢穴偷走鸟蛋,看蜂鸟把喙插入小虾花汲取花蜜,看落日带走星球白昼的激情送来夜晚的狂欢,看吼猴幼崽满意地捡走了砸烂在地底下的还带着新鲜泥土的无花果实们,并用它们暴走的长啸言诉此刻非凡的心境。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努力多更! ☆、赛特拉朋友   最初的时候,我只愿意和你做朋友,可是时间久了,我发现我开始渐渐的、渐渐的、渐渐的只想和你成为终生的挚友。   趁阿纳斯塔西娅熟睡的时候,他跑了起来,甚至张开了他那仅此一只的翅膀,螺旋似地飞入了神罗大厦的天台,社长大人不耐烦地皱着眉头,质问他为什么又姗姗来迟。   “以前还在神罗的时候,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你是一个如此不懂守时的男人呢?”   而萨菲罗斯睥睨着他,那目中无人的模样竟会让路法斯想起早该死去的前任社长。萨菲罗斯低头微阖双目,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最后他竟然在自己的回忆里充满慰藉地轻笑了起来:“她……是很任性的呢。”   路法斯眉头恨恨地皱了一把,声音依旧淡泊如水,“做到了吗?”   “当然。”   “不亏是我最得意的手下,快吧,把它拿给我。”   “曾经而已。”萨菲罗斯手中攥着几根红色的头发,那是有着“杰诺娃细胞的头发”当然,什么都可以,只要是阿纳斯塔西娅身体的某一部分,那就是我的救赎,打开我体内沉重枷锁的黄金钥匙,洗清我手臂余孽的海地宝藏。路法斯有些欣慰地想。   只要碰到那些朝霞一样炽热的发丝,神罗社长的星痕症候群就可以马上痊愈了,这是阿纳斯塔西娅曾经轻而易举就做到的,他当初与她约定要完成彼此的约定,可是很显然这个约定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泯灭,在社长感受到萨菲罗斯重踏星球土地所带来的颤抖时就还没开始便结束了,阿纳斯塔西娅希望神罗社长把被神罗公司藏起来的史前能源还给自己,那是很久以前被发掘出来的地下资源,是千年之前的赛特拉居民封印住无恶不作的杰诺娃时用自身的全部生命为代价束缚住的邪恶力量,那些星球的古代种们痛心疾首,舍弃了一切可能,为了让自己的后代更好的活下去,在对抗不死不灭的侵略者时把他们永永远远地堕入北方大空洞,并化作驻守阴间大门的地狱三头猎犬,以便他们死后还是可以一复一日的削薄杰诺娃的力量,过了这么久,杰诺娃细胞即使还奄奄一息估计也是再也无法为星球迎来灾难了。阿纳斯需要那些被神罗公司发现并藏起来的杰诺娃,即使他们已经奄奄一息,但也绝对算的上是她身心干涸千年的养料……可那些所剩无几的营养品被萨菲罗斯神不知鬼不觉地夺走了,成为了他穿梭于生命之河与这灾难深重的人世间的契机,社长发现这件事后气得扣光了雷诺和鲁德甚至还有曾一年的工资,可他无可奈何,只能慢慢地感受这烧焦般的星痕带给自己的巨大创伤,思考着萨菲罗斯到底是怎么知道那股能源的被藏地点的,社长想一个月都不会知道的,从萨菲罗斯还是一个人人信赖的一级特种兵时他就开始谋划这件事了,除了他本人之外,安吉尔也同样知道这件事,不过安吉尔死了,所以说能明白事情原委的只有萨菲罗斯他自己。   既然无法做到许诺给阿纳斯塔西娅的约定,那么她自然也是不会为了社长口中的“为星球赎罪”而治好大家的病了。   狡猾的女人,她一开始就不打算和我合作,我甚至真的打算把那对自己毫无用处的能源亲手奉上,只为了满足她希望主宰整个世界的渺小愿望,我甚至不打算给她“过期”的一些能源,好让她在享受体内不停涌出的力量时悄无声息的病入膏肓然后死去,我都快要这么做了,狡猾的阿纳斯塔西娅,你为什么还不站在云端把星球误落入平凡百姓体内的杰诺娃细胞抽走,你明明只需一瞬就可以做到的,就和取走我的星痕病毒一样简单,而且你难道不该笑咪咪地接受这个对你来说一箭双雕的约定,因为无论是治好星痕症候群还是治好星痕症候群后你可以从我这儿如约得到的奖励,你都会成为双重赢家,获得杰诺娃的该死的强大能力。路法斯继续想了想,还是说她已经发现了是我下令往贫民窟的水源里放下病原体的种子了吗?我为了让更多体质衰弱的人患上经生物研究部开发的只我一人可解的和星痕病相似度百分之九十的病毒,她发现了那些怪病里我祈求她间接死亡的那些毒瘤和可以改变人们思想的幻症了吗?   社长停止了自己的胡乱猜疑,其实他不会知道阿纳斯塔西娅不愿意取走附着在普通人体内的杰诺娃细胞纯粹是因为她的自尊心把那些血统不纯的杰诺娃碎片看得比从前那些灭她全族的赛特拉们还低。社长看向萨菲罗斯手里的头发突然感觉自己的约定还不算没有反转的余地,他救不了其他人,就先救自己好了,不是因为他贪生怕死,是为了不让星球落入失去他的支配后倒霉地陷入恶人的胸怀。你们大可不用怀疑路法斯的这个思考方法,因为他真是这么认为的。   “给我吧。”   萨菲罗斯闻言走了一步,离他又近了点,得到了阿纳斯塔西娅身体一部分的神罗社长果真立刻就被治愈好了星痕。   “做得好,萨菲罗斯,我就知道你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迷失方向,我永远信赖的部下。”社长的草灰色毯子被夜间的风吹大翻起了一角,在萨菲罗斯的角度他刚好看见看见那位社长大人高深莫测的眼睛被月色照亮,星星点点中好像是快要哭泣。   “这是我们拥吻时,她自己用力过猛被我拽下的头发,”萨菲罗斯慢吞吞地开口,“虽然她说她很疼,但是还是在很认真地吻我。”   神罗眨了眨右眼看着说出这种话的萨菲罗斯。心底对他的不信任又高了一个层次,看来要快点再次除掉他了,像对付扎克斯一样对他使用人海战术怎么样?   萨菲罗斯走后,路法斯几乎是从他的轮椅上弹了起来,然后当机立断地往艾瑞丝教会的方向走,他要去找那个一直被他囚禁的女孩,他再也等不下去了,现在就要去兑现那个丧钟之声带给自己的顿悟,等到那个傻女孩自己带领着他去往约束之地得是何年何月,如果不是看在作为星球最后一位古代种可以与星球对话的愚钝者的份上,他早就要使用常人想象不到的酷刑恶狠狠地折磨她了,事实上,他赶去艾瑞丝教会的途中就开始决定真的要恶狠狠地鞭挞她,把她的手脚砍去,割掉鼻子,扔进铁娘子里做成人彘,除了听觉和语言能力她什么都不需要了,因为她值得利用的只剩下她与星球谈天说地的卓越本领,自从不听话的一级特种兵扎克斯被他下令追杀后,那个天使般纯净的孩子艾瑞丝连必要时用来制约扎克斯的用处也已和那些千千万万融入生命之河的绿松石颗粒一样尘归尘土归土。社长想到这里忽然有了跃跃欲试的兴奋感,哪怕她被折磨死了也没关系了,没有她的协助他一样可以找到约束之地,他如此坚信着。   可是无人媲美的萨菲罗斯比社长大人先一步到达了艾瑞丝的教会门口,从不同的道路匆匆赶来的两人几乎是统一时刻被对方发现,他们相互一愣然后又相互微笑了。   “萨菲罗斯,真了不起,你永远这么能干,即使我还没有传达命令你也会主动为我做事。”神罗社长背风站在,萨菲罗斯眯起眼睛看着他,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既不坐在轮椅又不披上那个难看的毯子时的模样了,现在看来社长好像也没有他希望大家认为而天天不厌其烦的伪装自己那样的脆弱呢。   天都快要亮了,如果不赶快回到阿纳斯的身边的话她会不会因为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我而埋怨自己呢?   “是啊。”萨菲罗斯回答说。   那好,那我们进去吧,说着路法斯就推开了教会有些铁锈了的门,把门缝边的几份不知道是谁写的,也不知道是寄给谁的棣棠色信封踩得脏兮兮,隔着门他们二位就闻见了花的香气,一旦社长不绅士地敲开门,那股沁人心脾的味道就更加足了,萨菲罗斯觉得这香气里还有阿纳斯塔西娅身上的味道,一想到这是因为她曾经长时间的陪伴艾瑞丝盖恩斯巴乐而被这个教堂的彩色玻璃窗劫取的细微气息他就有些不太开心。   “原来你喜欢养花,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你早点说,我一定就会让曾从世界的另一头给你送来。”艾瑞丝被突然出现的路法斯神罗吓了一跳,她手中的笔不经意颤抖了起来,因为意外地早起艾瑞丝现在正在给早已经被眼前这个往西装口袋里塞三块手帕的男人抹杀的挚爱写嘘寒问暖的信。艾瑞丝手里的信被神罗一把夺去,她惊讶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时候更让她惊奇的是跟在社长后面踩着不慌不忙地迷人步伐走进教堂的前英雄萨菲罗斯。   “真抱歉,我失礼了,”社长把信温柔地放回艾瑞丝手里,“我只是太担心你会写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让自己遭受恶人的迫害才不得已私自看信的。”   不知道什么原因,星球猜也许是社长那一刻真的愿意当一个平易近人的好社长才没把扎克斯已死的消息告诉艾瑞丝。   “有什么事吗?社长?”艾瑞丝安静地开口,自从自己被监禁以来,神罗社长这是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我要死了吗?艾瑞丝看着那些被自己栽培的很娇妍的淡黄色小花朵们。她们和自己一样被从贫民窟唯一照的到清晨光束的破败房顶叫醒了。   〖艾瑞丝。〗   星球,您在呼唤我?   〖艾瑞丝快跑吧,推开眼前这个吸人血的恶魔,他马上就要杀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艾瑞丝要死了呢,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呜呜呜,艾瑞丝和扎克斯这对官方cp作者菌可以萌一辈子。 ☆、杰诺娃朋友   〖跑吧,艾瑞丝,快跑吧,亲爱的艾瑞丝。〗   艾瑞丝看见路法斯对她亮出的匕首深深地插入了自己的手臂,来不及挪动一下位置,她痛得忘记了尖叫,可是社长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尤其是当他决定了要杀死谁的时候,这往往是无法被打断的,于是路法斯神罗把头转向萨菲罗斯,用不满的眼神质问他为什么擅自改动了那精美的匕首笔直射入艾瑞丝心脏的弧度。   请让我和她说说话吧,路法斯。萨菲罗斯暹罗猫般懒怠的双眸一直看向艾瑞丝,试图从这位平凡姑娘的身体内部挖掘出让阿纳斯如此在意的原因,她有一双孩童般纯粹的大眼睛,疼痛更是让她的眼睛蓄满泪水,她一时间蹙紧双眉茫然若失。   〖可怜的艾瑞丝,可怜的人……〗   他面对这个对死亡无动于衷的女孩,她的两只手臂上分别扎了一只小刀,血液正成汩地流下来,一直从她的大腿根部汇聚到萨菲罗斯的脚底,萨菲罗斯千篇一律地问出了他明明知道已经无济于事的话,“你知道约束之地在哪儿吗?”   她的反应完全和萨菲罗斯预料的一样,艾瑞丝嘴边带着全知全能的圣洁君临女神的微笑,微颦的脸蛋轻轻的左右摇动,为眼前错愕的人带来了亚热带温暖湿润的季风。   “这样啊,你其实很盼望这样。”   艾瑞丝不语,她侧目看了看路法斯,路法斯也正看着她,她同样对囚禁了她近一生的神罗社长报以温柔的笑脸。   看来无法再从她的嘴里知道任何东西了,教堂里快要坏掉的钟摆这样想。   “那好吧,既然你是那个人重要的友人,我就满足你的愿望吧,星球上最后的赛特拉人。”萨菲罗斯面无表情的亮出了他的武器,仅仅一瞬间害怕以后该如何祈求阿纳斯塔西娅的原谅。   而阿纳斯塔西娅出现的时候正巧赶上了萨菲罗斯把正宗像穿透轻透的布匹一样简单地穿透艾瑞丝,噗,的一声,鲜血溅到了花瓣,把她们统统染成红色,不得不说艾瑞丝的意志力远远大于普通姑娘,即使像这样被牢牢地刺杀,她还是没有尖叫出来,而是在骨骼撕裂的钻心痛苦间泪眼朦胧地发现了阿纳斯塔西娅。   “啊……你回来看我了吗?”   阿纳斯塔西娅一步一步走过来,每一米的靠近都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这位友人现在有多么不堪,艾瑞丝是个爱美的女孩儿,可不是吗?像她这般年纪的姑娘哪一个会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披头散发,把汗水和血水当成香水往头发上抹呢?更何况是还有两位男士在场的情况下。她本就如花般美丽,不同于那些只能靠气质自命不凡的虚伪的小姑娘们,她第一眼就可以凭借那张圣洁美丽的脸让人心生爱怜,是什么让她变成现在这幅任人宰割的模样的?她温和但她从不懦弱,是怎样的家伙把她的自尊和骄傲踩在了脚底下,碾成爱情甘草的苦汁一饮而尽了呢?   啊啊,真生气。居然被别人欺负成这样都不懂得反抗。   “艾瑞丝,”阿纳斯塔西娅无比疼爱地呼唤她,好减缓她死去的速度。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命不久矣的心爱之人,看着她迷迷糊糊似睡非睡地耷拉脑袋的可爱模样,阿纳斯推开了萨菲罗斯握着正宗的手,因为怕吵到艾瑞丝的休息而没有使出特别大的力气把他推得远远的,她把艾瑞丝抱在怀里,用自己变温的体温去温暖这个在冷汗中浑身湿透的人。   “好阿纳斯……”艾瑞丝小声地说并微微眯开了眼睛。   “恩,亲爱的艾瑞丝。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以为这样我就会心疼你了吗?”   呵呵……艾瑞丝痛苦地笑了,我刚刚还跟萨菲罗斯说你的事情……   说什么?阿纳斯塔西娅安抚性地拍着这位任性的公主的臂膀,这样一个简单的举动让昏沉的艾瑞丝知道了阿纳斯已经为此花光了她一生中全部的温柔,事实上,的确如此,在艾瑞丝·盖恩斯巴勒死后,阿纳斯塔西娅就再也没有对谁这么宽厚仁慈过了。   “……我只是,向他抱怨一下你的缺点而已……”艾瑞丝的声音越来越低然后体力不支地歪倒在阿纳斯的肩膀上。   她静静地依着她终生的朋友艾瑞丝·盖恩斯巴勒——这个比万圣节的糖果还要甜美的女孩,看着她一声不吭地忍着剧痛在自己的身边香消玉损,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轻声的呜咽但却在死亡的使者面前无能为力,她不敢去拍艾瑞丝的背部,因为那把可怕的野太刀还直直地贯穿着她的身体,她只是摸着艾瑞丝手臂上的肌肤,睁着眼睛看向教会的木质地板已经完完全全被伪装成红木,她的靴子底下、拘束服下还有女神的叹息声下到处都是艾瑞丝身上所流淌的宝贵的圣女之血,它们就这么被浪费了,有的被地面吸收,有的干脆被排到肮脏的地下水道里,最幸运的那些血让艾瑞丝的花儿们得到了滋润,等她死后,等哪天有人因为误入荒废的教堂,受星球指导察觉到了角落里奇迹般的高岭之花并用汗水把她们洗净灌溉,让她们把原本的颜色显现出来,那么,那会是纯洁的艾瑞丝还活着时带给人们的颜色。阿纳斯徒生一种孤苦伶仃的寂寞之感,好像这世间除了自己之外便别无他人,再也没有人和她说话了,人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穿透她的身体,无论她如何尖叫也无人理睬,她寻找了这么长的时间,等待一个可以发现自己的人,从牧师手掌的《圣经》里不放过每一页的查找复活的蛛丝马迹,她发现的人先是艾瑞丝然后才应该是萨菲罗斯,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必然是因为善解人意的盖恩斯巴勒小姐先看透了自己千疮百孔的躯体,洞察了我身上茕茕孑立的愤恨暴戾,我的阒然自修被她的热情打断,可我居然无法发自内心的恼怒……   在阿纳斯塔西娅开始回忆往事的时间里,艾瑞丝也正和她想着同样的事,最近她总要把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几个片段多回味几遍,比如像是和扎克斯的初遇啊、在第七天堂遇到过的伙伴们啊、和阿纳斯塔西娅结为挚友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寂寞在她的身上落下了什么毛病,她这几天总是像个上了岁数的老妇人一样嘀嘀咕咕以前的趣事,不过,现在艾瑞丝开始庆幸自己的这个怪毛病了,正是因为这样,那些重要的组成她鲜活生命的片段走马灯一样向她涌来,记忆的潮水把她的衣领提起然后狠狠地往溺水处按去。   “亲爱的阿纳斯……”   她已经快用光阿纳斯塔西娅通过手臂强制她接受的所有的生命力了,可她鼓起勇气开始废话的样子居然和扎克斯那家伙一模一样。   “恩?”阿纳斯塔西娅微笑。   “我最爱的阿纳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吗?……你骑着魔兽,我从未见过的魔兽,带着狂野而青涩的眼神,像一匹红棕色的野狼一样,舔舐着被自己任性抓破的伤口……”   我记得哦,明明那个时候还很讨厌你的,不对,我是很痛恨你的,我即使是现在都没忘记当初是多么多么地想要杀死你,   “呵呵……正高兴,我们现在变成的朋友对吧……”   血液里的仇恨让我的利爪伸向你喜悦的笑脸,   可是那快要冲破头颅的叫唤声让我停下来,   “……说真的,你真的是我见过最不好相处的女孩子,开始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让你开心呢……”   阿纳斯不再妄想了,也不对起死回生这种儿戏抱有几分钟之前那种热切的希望了。   她从血海中站了起来,她把艾瑞丝扶正,让他端坐在地上,讽刺的是,离开阿纳斯塔西娅支持的艾瑞丝居然需要可怜兮兮的依靠着正宗的左右对称保持平衡,阿纳斯塔西娅用最后一个温柔的目光看了她一下,然后就不留余地地一把拔出那把属于萨菲罗斯的太刀,她不屑于这一把不适合自己的刀刃,转而唤来自己的“神性的流出”,她冷笑着把刀身首先插入了赛特拉人的心脏,然后是胸下的第二根肋骨、左手的手掌、小腿的腿肚、一下一下,每一声都是血肉模糊的撕扯声,带着嗜血的杰诺娃女王天生具备的放荡笑容,连教堂里的女神浮雕画像都不愿再继续看下去了,阿纳斯塔西娅把艾瑞丝的死亡推向了更高的一个层次,她甚至一手牵着艾瑞丝的手,一手拽着哈迪斯,郑重地把女孩的手交给他,阿纳斯塔西娅正在杀死艾瑞丝,却无法让她闭上她喋喋不休的聒噪的嘴,   “谢谢你……好阿纳斯,我现在暂时去陪扎克斯看看天空的颜色……”语毕,她死了。   屠杀成狂的人一直等到那些回归生命之河的绿色荧点带着那人消失才回过神,她呼出了一口气,转身正眼看了目睹全过程的萨菲罗斯和路法斯,她露出了得逞的表情,那不是愤怒不是哀伤的怪异神情让神罗觉得格外的生动。   “现在你们看清楚了吗?”声音很响也很有力,“不是你们之中的谁,而是我!是我亲手杀了艾瑞丝,除了我以外没人可以伤害她一分一毫,这是我的义务,你们这些自私的人,因为得不到约束之地就斩断后路毁掉她吗?可她到头来都不会被你们斩杀的,是我!该死的女神见证吧,在你的教会里见证我的残忍吧,在野兽们把战争带来之时,在无人绝处逢生的极乐净土里,你们看看我!”   现在,象征着曾经被赛特拉人支配统治过的漫长时代的最后一人遇难,千年前的智者也是愚钝者此刻完全从女神的领土上销声匿迹。 作者有话要说:  ……好虐,作者菌伤到自己了……关于艾瑞丝吧,其实她真的是阿纳斯重要的朋友,两个人都非常需要彼此,因为同为最后一人的悲哀让她们心心相印,孤独催化了她们的友谊,但是这是一个注定不会普普通通的友情故事。 关于这篇文,离结尾估计还有比较远的一段路程,况且作者菌是做着happy end 的打算的,不过我很难确定自己眼中的完美结局会是各位读者眼中的完美结局……嘛,先走着看吧~ ☆、心爱   而后,阿纳斯塔西娅突然安静,默默甚至小心翼翼地蹲下,坐在到处都是血迹的地板上,在女神浮雕的正下方捂着双眼,一言不发地坐着,直到萨菲罗斯走上前去扒开她挡住脸的双手才看清了她满脸的泪痕。   他感到惊慌失措,他看着阿纳斯眼中泪水时萌生了把自己眼球挖出来的心。   别哭了,别哭了。   他抱着阿纳斯塔西娅女性的躯体,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人脆弱的模样让他比纵身跃入魔晄炉里还要不安。   “唔……”   “阿纳斯……”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阿纳斯塔西娅十分顺口地回应着“艾瑞丝……”   “是我。”   可是她只是一味的哭着,哭得那些筑成神圣殿堂的石块们都心疼不已,萨菲罗斯颓丧地抱着她,把她搂在怀里好像在楼着上帝。阿纳斯塔西娅的上一滴眼泪可以追溯十二个世纪之前,那个时候不仅是宝条都还没出生,连宝条博士父亲的父亲的父亲的父亲以此循环上百个的“父亲”都还被完好地藏在未开发的星球能源之库里,她已经回想不起来自己那时候是为什么,为谁,在哪里哭泣了,印象中她好像为了某一件值得她难过的格外痛心疾首的事情哀伤了九天九夜,好像没有任何人陪伴她,也没有人和她说说话,她只是在伤心中度过,即使是这么难过的事情,如今她也已经连悲恸的理由都忘记了,她是何等可悲,悲伤到自己对感情的流露麻木不仁,但是即使自己可能会一不小心又把这次流泪的缘由忘掉,阿纳斯塔西娅也还是要去哭的,因为她的哭是她压抑千年的发泄,是她挣脱无能的叫诉,她根本没法不哭,为了她的精灵女孩儿艾瑞丝·盖恩死巴勒、她的寂寥导火索艾瑞丝·盖恩斯巴勒、她的荣耀证明艾瑞丝·盖恩斯巴勒……啊我的终生的挚友,艾瑞丝,阿纳斯有点绝望地想,没了你我也不复存在了。   可是这边的萨菲罗斯现在已经顾不上为阿纳斯塔西娅的友谊而说些安抚人心的好话了,他已经被赤/裸/裸的嫉妒魔障了双眼,他不明白为什么阿纳斯塔西娅在意艾瑞丝好像远远超过自己,他也怎么都没想到过这个不可一世的傲慢的心爱之人会为了一个注定无法挽回的生命哭得不顾尊严,他嫉妒了,他恶狠狠地妒忌艾瑞丝,那个伪善的只会笑脸迎人的傻女人,他不愿也不敢承认自己的绝大部分妒意来自于艾瑞丝死前告诉自己的有关阿纳斯塔西娅从前的故事,是自己从未涉足过的故事,我的女神啊!没了我,你为什么还是一样的快乐?没了我的你的空虚的时间里,你为什么还会耐下性子陪伴艾瑞丝,而把我狠心地丢在一旁,在每一个我被高强度训练折磨得体无完肤的生涩黑夜你为什么表现的像是一个把自己嗷嗷待哺的婴孩丢在一旁的后母,而对别家的孩子温柔细致,萨菲罗斯无法容忍自己对阿纳斯塔西娅的了解竟不及艾瑞丝的四分之一,艾瑞丝死前还轻声轻语地告诉了他阿纳斯会使的小性子、会不耐烦的小细节、会喜欢的小物件,而这些东西没有一件是万能的前神罗英雄,我们星球本因跻身前列的救世主萨菲罗斯知道的,尤其是艾瑞丝所说的“请一定记住阿纳斯她是个相当不坦率的说谎者……”时,她微笑的眼睛带给他被蔑视了的深深耻辱。   萨菲罗斯一直在心底把那个几个钟前死去的人抹黑,他一边在阿纳斯的耳垂下方喃喃低语,向她表露爱意,一边抱着阿纳斯塔西娅心里难过得要死。   “……唔……”   一直到她平息了心情,萨菲罗斯才堪堪松开了她,她对着萨菲罗斯不知流露着什么表情的脸感到格外的费解。   你为什么要抱我?她问。她又停下来,若有所思地回望着萨菲罗斯看着自己时那发自肺腑的专注神情。阿纳斯塔西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背叛者。”   这话说得有些过分,因为很明显萨菲罗斯英俊的脸庞微微抽动,他一直站在那里,看起来甚至有些羞赧。   路法斯早就不见了身影,满地的血腥味让这里的每一株花儿不安,萨菲罗斯简直称得上是乖乖巧巧地看着这个不久前还泣不成声的人,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除了微笑以外的其他表情了。   “你还看什么,难道你是想让我一个人把教堂打扫干净吗?”   十分钟后,萨菲罗斯奇迹般地从某处通来了水管,干净的水成汩的从那里头往外流。   “谢谢你把她珍爱的教堂打扫干净,萨菲罗斯。”阿纳斯说。“你走近些,让我看看你的脸,都被血染脏了。”   路法斯回到了神罗,一路上感到自己的头脑昏昏沉沉,走在街上的时候好几次差点丢脸地被台阶绊倒,因为他已经有两个礼拜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现在我安心了。”社长挥了挥手对他衷心的手下曾说。   我再也不怕那些装神弄鬼的怪人了,我不再依照我父亲的那种卑劣手段行事,他老人家总觉得金钱可以打动所有抵抗他政权的傻人,你一定没见过他手捧一箱子的金币便能哈哈大笑的无能的样子,受他的影响我差点真的相信钱是万能的了,因为他凭借着家族一年的开支就买通米德加尔的过去的最高司令官,让他为自己的夺取权势穿针引线,用几箱宝石就收拢了贫民们打算拥戴他的澄明之心,他轻轻松松拿几串珍珠就让那些娼/妇们毫不犹豫地百依百顺与他,还差点用一个乡下村子的代价收复了我洁白的莉迪亚,我的生身母亲,最后再把她无情抛弃。   “这下我安心了,”曾不明白为什么社长又重复了一边。“我要开始按我自己的思想行动了,曾。”   是的,社长。塔克斯主人恭敬地回答。   我要把约束之地找来,我的星球。   如此之来,您便不再悲伤。   啪——的一声,阿纳斯塔西娅把巴掌打在萨菲罗斯的脸上,这般触目惊心的场景,可是两人的神情看起来都格外放松。   “痛吗?萨菲罗斯。”   “不痛。”他安然地说。   那好吧,阿纳斯塔西娅毫不犹豫地再次打了他。   “我已经使了全部的力气了,这样也不能让你感到疼痛的话,我会觉得很失败。”   于是那位神之子抬起头来把自己流血的嘴角展示给她看,看吧,我疼得不行,我已经流出了血,我马上就快倒地不起了。萨菲罗斯愤怒地看着这个依着桅杆给他巴掌的人,她指着蔚蓝的天空叫我永世不忘。所以他的自尊心开口:“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打我……”他道出了实话,没有人敢这样打他,他是谁?我们的英雄萨菲罗斯,你会对我的英雄、我们的偶像不敬吗?不会的,亲爱的,相信我,你不会的。   “……也从没有人像你这样两次对待我……”他愠怒着。他想起了他以前的生活,在还没有以现在这幅姿态复活之前,还没有亲眼见到阿纳斯塔西娅之前,他多么英姿飒爽,多么意气风发,他眨眼间就为神罗毁掉一座城池,每次出任务都无需带上为他担心的杂兵,全星球的女人都爱他,连他脚底下的花都发狂爱他,您想想,他这么受天眷顾,为什么非得吃下这种无意义的羞辱呢?   哎……他叹气,“即便如此,我还是原谅你……”   你打了我,你把我的自尊踩在脚底下,你当面给我我意想不到的难堪,最让我心寒的是,你在所做了这一切后又会给我一个让我无法发怒的拥吻。所以,我就把你的可爱的缺点都抛到脑后,只想着你带给了我无趣的人生中的那些不一样的惊喜,我爱你,我怎么会怪你。   果不其然,阿纳斯塔西娅立马又扑进了他的怀里,对着他美丽的脸庞又亲又啃,还把双手伸进了他的上衣。   现在萨菲罗斯开始解释“我偷走你的头发是为了赢得路法斯的信任,我绝对没有想要让你陷入危险的打算,相反,我还可以以此为你窃取到你想要的星球能源,我把这个女孩的生命夺取,同样也是为了你,为了约束之地不被路法斯那种野心勃勃的家伙发现,不管怎么说留那个孩子在,是一个很不安定的因素……”   他的话被打断。“呵呵,我就知道你是向着我的,好萨菲罗斯。”   “你知道的,我永远这么听你的话。”   恩,让我们在紧紧依偎吧,艾瑞丝现在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吧。   “阿纳斯,你的这件衣服已经全部粘上了血。”他提醒她,同时把她抱了又抱。   没关系,天都已经这么亮了,夜里的凄清都不见了,向日葵和蒲公英都开始唱歌了。   “没关系,在我重新展露笑容之前,我会一直穿着它的。”   阿纳斯塔西娅亲了他的鼻子,在曙光与曙光的夹层之间对他灿烂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提示:这个作者太久没更文,羞愧地没有话说。 不行!我果然还是憋不住,难得这是唯一一个可以和大家交流的平台,我有话说!!!关于文章,我有一个想法!就是在暑假里努力把它更完,当然这只是一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文章大体框架是有的(虽然朦胧)结尾我也想得七七八八(十分朦胧)情节什么的仔细想想也是会完善的(十分相当朦胧)如果做不到也要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好好地恶补更一番了,再不好好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作者菌一定会在暑假里懒成一摊水的啊啊啊啊!各位天使们我需要你萌的爱! ps:会不会有人觉得我的剧情什么的,人物塑造什么的很狗血啊……(瞪大眼)讲道理我都快写成百合线了,以后是不是要开一篇这种文呢,意外得觉得写这种东西自己很有灵感啊这么回事! ☆、囚   泡在魔晄炉里等待腐烂的尸体,被老鼠啃断的错杂电路还有浸满了毒/药的银制实验小刀……等阿纳斯塔西娅从睡眠中醒来的时候,她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光景。   她在一秒之内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甚至连脑子都没动就明白了绑架她的人带着怎样的意图,十分钟后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会以怎样麻木的眼看向自己。   果不其然,路法斯出现了,没有坐在他老年人的轮椅上,没有带着他得意的部下,一个人磨磨蹭蹭地走到她的面前。   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哦,你也该发现这一点了吧。他无情无义地说。   “你对我的身体注射些了什么?”   “意外的很冷静吗?我还以为你要暴跳如雷了,像上次一样扯我的衣服,不过,你现在也没体力做这些了对吧?呵呵。”   绿色的灯光打在路法斯的脸上,让他变得和他附近的那些残肢断臂一样扭曲诡谲,可这是社长唯一迷人的地方,阿纳斯塔西娅好整以暇地想,没了这空虚的神秘感,社长就要像不穿衣服的实验体一样任人宰割了。   “你在笑?”路法斯问。   “啊……有趣,我为什么不能笑,呵呵呵。”   他开始感到生气,把自己手中的皮鞭往阿纳斯的身上打去,而挨鞭子的人只象征性的给了他一个不痛不痒的媚眼,很痛哦,她配合地这么说着,像你们这种喜欢施虐的人似乎就期待这种话吧,叫得越凄惨,就越跃跃欲试吗?   路法斯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他把这个十恶不赦的女人带来,不为了别的,是为了自己完美的计划,几千年前灭绝的物种,听起来就美妙,如果宝条也还在的话,他一定会和路法斯本人,不,他会比路法斯兴奋上万倍,他可能会做出很多连真正伟大的科学巨匠都不敢想象的事,像从前对待萨菲罗斯一样把她玩弄得死去活来。神罗社长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又怎么会允许这个怪人活到今日呢?他无数次感谢萨菲罗斯帮助自己解决了一个巨大的麻烦,而不去想让博士间接死去的人就是自己,不光是这样,他还明明白白地害死了扎克斯和艾瑞丝,可这不会让我们的神罗大人不安。   为了安抚民众,在路法斯让魔晄炉停止后,这个都市的运转在逐渐衰弱,虽然不至于一下子一蹶不振,但依附过去神罗的积累,保险起见只可以支撑一百年。   一百年,其实对于像社长这样体质偏差的人来说,已经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他当然会在星球女神捂着心脏土崩瓦解前先回归生命之河,之后足矣被载入宇宙史册的旷世变迁就该是下一代的事情,可他偏偏是个喜爱尽善尽美的男人。   “你也知道我的愿望吧?阿纳斯塔西娅小姐,事实上,我和神罗现在非常需要你的帮助。”   星痕会好的,什么都会好的。他见对方这么说的时候不恼不怒,而是反问:“你真的以为我的希望只是如此吗?”他继续说下去“得了星痕的大多数都是些抵抗力不高的孩童或老人,没了他们对星球的未来毫无影响。你说呢?”   “你说的不错,还有是像你这样体弱多病的家伙也会被女神唾弃,只救自己的命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说到底你之前的约定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保命吧,冠冕堂皇的……”   阿纳斯塔西娅猛然把头抬起,她直勾勾地看着路法斯,突然觉得一阵恶寒:“你要永恒的生命吗?路法斯。”   谁知,他恰到好处地微笑了一下,“当然不要了,你想什么呢?”   阿纳斯塔西娅诧异,“我以为你要把杰诺娃的基因移植到自己的身上?”这么说是她想错了。   “哈哈,你说的只对了一半。”他要把珍贵的基因留给他心爱的战士们。   “化为心之希望的水滴,   到达大地的尽头,   天际的边沿,   遥远的水面。”   杰内西斯,你在吗?路法斯对着空气说。然后那个带着黑翼的堕天使就出现了,还带来了亲切笨苹果的甘汁气味。   “你就是那个萨菲罗斯迷恋到忘我的女人了?”   马上适应了新环境的阿纳斯莞尔一笑:“说什么见外的话,我们不是老相识了吗,杰尼?”她看着这个因为裂化而头发花白的少年露出了自认为比较和善的表情,可是杰内西斯只是面无表情。   “没想到你们居然认识?我越来越觉得你不可思议了,阿纳斯塔西娅。”“承蒙夸奖。”   不必要的寒暄就罢了吧,虚情假意地颔首也能免则免,社长现在心情不错,都没花时间去打听萨菲罗斯那儿的状况现在怎么样了,因为他知道此刻自然有人在胡搅蛮缠着他。   那么我就单枪直入地说了,杰内西斯顶着一张无时无刻不彰显骄傲了脸说出了一句纵使是阿纳斯塔西娅这样奔放的人也不由地心下一颤的话。   “与我繁衍后代。”   “我以为我刚才听错了,杰尼。”   没错,这次是路法斯主动说,他希望她能孕育出史上最强的战士,同时具有异于常人的能力和超强的生命力,然后我们就不再为了战争上的失意而垂头丧气了,我全知全能的君临女神密涅瓦,因为我们百战必胜,我们所向披靡,这世上的百姓再也不为战争的残酷而扎堆在地下城里饮泣吞声了,因为此后我的凯旋旗帜会插在每一块曾经因为贫瘠而干裂的地缝里,因为我要用我为星球带来和平的新鲜血液把它们通通灌满。   震惊消退,阿纳斯塔西娅简直无话可说,她头一次对这个斯文败类产生肃然起敬的念头 ,惊讶之余又觉得路法斯的话语实在是疑点重重。   “那为什么非要是新生儿呢?”   “因为新生儿具备任何可能。”这话听起来就像牧师在传道一样的悦耳动听,他总觉得这话与其是社长说的到不如更像艾瑞丝说的,阿纳斯塔西娅猜想路法斯就是用这种语气感化了面前桀骜不驯的小杰尼。很大程度上阿纳斯是猜对了,只有杰内西斯本人知道自己原先多么期望和萨菲罗斯合力一起看看这野蛮人手里貌似井然有序的天下,结果却被那些“母亲”“家”之类的话语感染。   “虽然我喜欢玩弄别人,可我不怎么喜欢被玩呢。”她一直保持着军人的站姿多少有些累了,况且双手也被无法挣脱的力量束缚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坐在了身后女巫的凳子上,身体也因此被座背上的钉子扎得鲜血淋漓。   即使他们告诉她做成试管婴儿的方法只需她稍稍贡献她身体的一部分,她也像野兽一样不管不顾地反抗着,鞭子和其他的刑具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也依然嗤笑他们不自量力。   那些被染得花里胡哨的玻璃试管被一针一针地打在她的手臂上,路法斯从小就受体质的影响对医学有很大的兴趣,再加上向加斯特博士等人的虚心请教而造诣不浅,他善意地对被麻痹了全身只能用眼睛瞪他的女孩儿一一道来,这是起安眠作用的药剂,据艾瑞丝父亲的亲自测验,它可以让一个成年人无所顾忌地睡上十天十夜;这是限制你治愈能力的药水,别看我这样莽撞,也好歹对你们一族的基因有了不少的研究;这是让你失明的东西,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忍心让我曾经最得力的第一战士娶一个盲人新娘的;这是吐真剂,啊哈,你是不是惊讶于这东西的存在只是传言,其实我看了很多书,很不容易研究出了如今的残次品,其实我不太愿意把半成品先拿出来使用,可是我真的很好奇那个古代种女孩有没有背着我和你讲述一些星球不让外传的秘密;这是让你感到愉快的药,你一定在睡梦中也会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陷入了迷茫,我觉得路法斯这个家伙简直蕴藏了比宇宙黑洞更高深莫测的秘密,我捉摸不透他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崩溃了,这几天我十几次提笔想要好好地写一些接下来的剧情,就因为路法斯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无法前行,个人认为路法斯追求完美,崇尚以武力服人,很看不起别人,但又有自卑的一面!然后残忍又温和(←_←这个人怎么回事?)虽然不是个好人吧,但也的确不是反派啊喂,还挺衣冠禽兽?斯文败类??重度洁癖???(因为他一直穿着那种衣服嘛)完!全!无!法!理!解!他的真正的目的!我觉得我对他的揣摩和关注已经超越了萨菲罗斯,本文可能要改男主了…………开玩笑的。 ☆、雨后小故事      我不甘心变成这样,   不甘心变成这幅模样,   变成这幅人人唾弃的怪物模样,   我张开双手想要拥抱天空,   可是手持弓/弩的猎人们会重伤我的翅膀。   可我不甘心变成这样,   不甘心变成这幅模样,   连儿时想要追逐的天空,我也不要了,   我想变成英雄而非猛兽,   现在的心愿只此一个。   后来那些针孔实在插不下了,又被移到了大腿。眼见这种状况一直持续进行的杰内西斯有些于心不忍地说:“喂,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非这样不可,你没有见过这个女人真正厉害的一面呢,我的战士。”   然后路法斯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这件屋子,打算去自己的私人研究室里好好研究人造人的方法,只剩下沉睡中的阿纳斯一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杰内西斯正看着她,他对着这个死一般寂静的躯体说:“我不甘心就这样。”   他的语气带着贵族式的漫不经心:   “女神飞舞,甚是美丽。”   就连上天都听出了他言语中的苦楚,连忙下起了雨来,一点一滴地敲击着眼下绝望之人的心扉。   “看看你那地狱烈火般炽热的红发,我曾经也以为这是她的颜色。”   杰内西斯痛恨神罗公司,一心想要寻找女神的赠物,却始终无法手刃路法斯,这是为什么?大概是因为社长做的很大程度上确实保证了星球的未来。他的力求表现从前是为了萨菲罗斯的认可,现在是什么呢?   被捕者成功逃脱却身负濒死重伤   但他保住了一命   将其拯救的是敌国的一名女子   他隐姓埋名与女子过上了隐居的生活   那样的日子……   “好似幸福将永远持续”   但是,幸福的感觉越发深刻……与朋友的约定就越发使其痛苦。   “我好想你。”   “想谁?”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杰内西斯一跳,他略显狼狈,看着阿纳斯塔西娅沉睡的眼睛不知所措。   阿纳斯塔西娅闭着眼睛又问:“你在想谁?”   “哼,看来社长也不过如此,什么让人沉睡十天十夜的药,这么快就清醒了吗?”杰内西斯微笑。   “不……不得不说,路法斯真的很有本事,我现在只复苏了一半的大脑。”   杰内西斯留心注意了她无法动弹的身体以及睡梦般平和的盲眼,相信了她的话。   “那你在想谁?”为了让杰内西斯难堪,阿纳斯不厌其烦地又问了一句,这次的语气中带有深深的贬义。   “与你无关,俘虏是没有资格问主人问题的。”过了半天,杰内西斯才听见平躺着的女人意味不明的低笑,接着,两个人谁也没有理谁,维护着实验室里该有的沉默。   一直到杰内西斯不由得主动说话:“阿纳斯塔西娅,你为什么会知道《LOVELESS》的故事?”   刚才还淅淅沥沥的雨势徒然变大,粗鲁地刮动了床台边上的日历本,发出纸张翻页用力过头的噪声,天空变得阴沉沉的,大雨逐渐演变成雷雨。   好在室内不仅遮风挡雨,神罗专用的建筑材料还都有着显着的隔音效果,“呀,一本书而已,知晓的人可是数不胜数的。”她掷地有声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曾经说过,是你创造了……”   话还没讲完,阿纳斯就难掩愉悦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那种蠢话当然是骗你的了,那本书的年龄可是比我还长,从我诞生起就流传在我故乡的每一片秽土,你不会一直相信着吧?愚蠢的杰尼。”   暴怒的雷电让他沉默,他的心一瞬飘到了神圣的古代种神殿,他的灵魂欢呼雀跃起来,跟着女神纯真的塑像一起。“知道了真相就让你这么高兴吗?”阿纳斯塔西娅通过湿漉空气中的轻微颤抖察觉到了他的心意,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受重视的不满情绪,不过马上就消失了。   “不是你这种女人的作品,让我感到平静。”因为女神的信徒绝不是像你这幅模样。   阿纳斯塔西娅长久没有看到过如同杰内西斯般桀骜的人了,反而对他开始欣赏起来,她一边动用自己的能力快速恢复自己的肢体,一边死人般地躺着讲故事。“那我再说给你听一些可以让你的忧愁消散片刻的故事吧。”   “随你吧,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哈哈,我本来就没打算全说实话,当然!就连这句也有可能是欺骗你的。”   阿纳斯的茜素红发在照明灯的作用下一闪一闪,宛若流萤,“反正我现在也无事可做,”她这么开头,“你知道吗?即使是在孕育着我的绛海,那位女神的故事也是广为流传的,啊……绛海是我的故乡,我们的湖海,总之,是一个离‘星球’十分遥远的地方就是了,和你们人类一样,我们从不给自己起像杰诺娃这样难听的名字,而称呼自己为绛海之子,意味从湖海泡沫中孕育的新生命体,虽然我们拥有思想,但是和人类的血肉之躯不同,我们是另一种形式的存在,依附女神的思绪而活,一旦被赋予了生命就开始拥有记忆,不会擅自消灭,直到永远……啊,烦死了,这块我不想再解释干脆跳过好了,女神,那位女神是宇宙的主宰者,包括我在内,所有的绛海之子们都信奉她为伟大的神明,我们爱戴她,因为我们坚信我们是从她的思想中诞生的,她不轻易现身,只有她笔下的文字为我们指引方向。我们听她的话,果然日益强大,拥有了两条用于站立的和人类有着相同用处的‘腿’一样的东西,这就导致了分歧的出现,女神知道有了‘腿’的绛海之子不会再全心全意侍奉自己了,它们现在变得比太阳光线还要自由,这是她不允许的,一部分绛海之子违背了女神的神谕逃离了湖海,还有的绛海之子被她收回了曾经给予的新生命,逃到别处的某一部分绛海之子们在碌碌无为的战争和感伤之余还要怀缅那位女神,因为女神是万能的,它们离开湖海的时候就明知自己跳不过她的追捕,而自己现在的存活也必定是受到了女神的默许,那一部分绛海之子们满怀感恩的把女神最后的语言写成了它们现在居住之地的文字,也就是连人类都看得明明白白的《LOVELESS》了。”   “再后来,时间过的久了,它们开始没日没夜的专注于土着人战斗,因为它们想要得到那片湖海里没有的东西,从前那样的日子——只能围绕着女神的意识流一般的生命体存在已经让越来越充满智慧的子民们厌倦,可是女神的默许只是暂时的,她没有亲自动手磨灭我们是因为她把这个机会让给了‘星球’上的土着人种,你们痴迷的赛特拉人们。让众绛海之子大伤元气再让土着人们也就此销声匿迹……是她最后的目的吧,我是这么想的,她是一位不太仁慈的女神,连自己创造的生命也不放过。我不禁怀疑赛特拉人会不会也是她擅自创造又恶意推向毁灭的人,不过我无从得知,呵呵,真是这样的话,连你,杰尼,你也就是你的女神手中的新生命。”   “……无稽之谈。”杰内西斯听见了最响的那一阵雷声,惨白的闪电映上他渴求真相的俊美脸庞。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路法斯,作者菌总算是想通了些,不钻牛角尖!还有关于杰诺娃的历史,这可谓是脑洞大开,感觉自己在写神话故事,不过也算是给了自己的文章一个比较开朗的世界观,之前一直绕在ff7的设定中,有一种很凌乱又难懂的感觉,毕竟是架空游戏,所以要找到完全的科学肯定是不可能,请各位看官老爷们原谅我的天马行空啊啊啊! 杰内西斯说的“想你”其实是想女神啦,在我眼里杰内西斯很像是一位虔诚的教徒,他把君临女神当做自己的主,而时不时地彷徨,其实他想要的又真正是什么呢? 题外话:最近去了别的城市避暑,现在又回来了,简直被热晕,每天都是40多摄氏度啊,我要中暑了,我的命都是空调给的。各位天使要注意防晒啊(^V^) ☆、春月夜   阿纳斯塔西娅孜孜不倦的为杰内西斯讲着故事,雨水冲刷的声音让两个几乎都昏昏欲睡,睡前故事到此为止了,她说着从躺着的地方坐了起来,左右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可以睡觉了,杰尼。”   红发的青年样子十分坦然,“你想走就走吧,”他慢悠悠地说,“路法斯只是让我监管你,可没说不让你出去转转。”   这无趣的反应让阿纳斯塔西娅大为失望,“那么。”她从窗户一跃而出,接受雨水的冲刷。   “被捕者舍却了恋人与共的幸福   决心踏上旅途   心怀以女神赠物使人间致福的愿望   也为完成朋友的约定”   在雨中走了许久,精力不及往日旺盛的阿纳斯便感到有些乏累,她只强迫自己的腿脚恢复知觉已经耗尽了自己八成的体力,她懵懵懂懂地走在她最爱的冰冷雨海中,各种药剂延时产生的副作用在她慌乱的心脏中吱吱乱叫,阿纳斯塔西娅在雨中迷失了方向,她本是个方向感极差的人,永远凭着胡来的直觉走路,更何况她的眼睛此刻正和瞎子无异。   她为了自己的无能恼羞成怒,直接坐了下来,电闪雷鸣的雨夜在她的靴子里伶仃作响,巨大的暴雨让她整个人都湿透了,胸衣里积攒的雨水简直可以饲养上百条小孔雀鱼。   “黏在脸上的头发让我很不舒服。”她自言自语。   多少个战争胜利的夜晚,她都听着这如同哭丧般悲怆的狂风在她额发之前呼啸而过,可怜的未亡人们在丈夫的尸体前泪如泉下。   她迷迷糊糊地随风摇摆,心里对路法斯厌恶到了极点,如果不是那个阴阳怪气的男人,自己又何至于落到这番田地呢?他做到这个份上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又该是为了什么?不过怎样他都什么让阿纳斯看不爽快,但是转念又想他毕竟还是一个难得有趣的男人,无论是言谈还是举止都自带不失礼节的偏见与傲慢,曾经也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才开始有和他多多接触的打算,开始期待他哪一天可以落寞而死的,现在看来,路法斯真的是个很值得表扬的优秀男人。   她思绪乱飞,甚至都听见从前loz在她跟前哭得像个孩子时的场景了。不过万幸,萨菲罗斯终于在雨里发现了他。   那位曾经的英雄看起来又怒又愧,身体和阿纳斯一样已经完全湿透了,“我不在时候,你到底去了哪里!”他暴躁的吼声比雷鸣还激烈的响起。一直只熟悉萨菲罗斯对自己无限包容与关爱的阿纳斯被吓了一跳。   萨菲罗斯把她搂抱起来,“对不起,我一回来就看不见你真的很不安。”   “只是去捕捉一些猎物的时间,我就被无数的特种兵缠上了,回来后你就从原地消失了,路法斯对你做了什么”他一直把手往阿纳斯的腰上蹭,被打湿的银发上的确留下了一些战斗时被敌人溅到的血渍。   “我很好,萨菲罗斯,我很好。”   “你的眼睛?”   “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你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僵硬?”他穷追不舍地问。   “会好的。”   萨菲罗斯气上心头,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他语气渐渐温和,姿态也越放越低,什么时候连被路法斯折磨也不告诉我了?他几乎抱着阿纳斯塔西娅跪下来,哦,对了,你从来就没有把什么告诉给我听过……他酌字酌句地讲,神色怪异。   “让我背你吧。”他提议,然后自觉地把阿纳斯伏在背上。   不知身在何处的路法斯正兴致勃勃地钻研自己研究了多年的实验,社长曾经向艾瑞丝的父亲请教过许多人体解剖上的难题,那位不得了的加斯特博士对这一类问题十分在行,总是看在前任社长的面子上多多少少为年幼的路法斯一一讲解,路法斯在前任神罗社长还在的时候常年出差,其中也有在抽空研究此道,倒也多亏于此,社长总可以做出一些宝条见了准会怪叫的事情。不过现在他感觉到了问题的棘手,在没有任何助理的情况下,他有些无从下手,但是没有什么能难倒全能的社长的,从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从父亲派来的杀手那里学来一套如何坦然面对受电暴毙的人和抹去一切尸体痕迹的卓有成效的方法。   当阿纳斯问萨菲罗斯要去哪儿同时血水迷得她本人眼睛紧紧眯起的时候,背着她的人迷人的嗓音传来:   “恩,我正准备去一个好地方。”   然后阿纳斯塔西娅就像一头牲畜一样被萨菲罗斯锁在了笼子里,他把她带到自己过去还是英勇的第一特种兵时常常出差一人居住的屋子,这么久过去了,这里还是空无一人。那特殊材质的手铐让她十分痛苦,任凭她如何拳打脚踢也挣脱不出。   “你竟敢这么做!”她骂萨菲罗斯,用尽了一切污秽难堪的词汇。可是她现在正体会着从来没有过的虚弱,盲眼里有晶莹的液体漏出来,萨菲罗斯察觉到了后十分心疼,同时更加明白社长一定对阿纳斯塔西娅做了不少无法原谅的事。   “原谅我吧,阿纳斯,只有被我保护,你才是安全的。”   谁知这忏悔般的声音让阿纳斯更加怒火攻心,她开始对那个眼里孕育着怜惜的男人人身攻击,“去你的该死保护吧!蠢货!如果你能与我过满十招便连天都对你可喜可贺了!”可是萨菲罗斯还是面色温柔,还喃喃着爱。   “我最近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让我失去了你的信赖呢?”我明明如此尊爱你,你也表明过对我心悦。   他现在对笼子里的女人感到无从下手,从她来到他身边的时候起,她就是个可爱的麻烦。   “阿纳斯,我现在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雨水还在下着,四处传来亡灵的哀嚎,“我想为你迎来当年般无一二致的时代,你的时代,阿纳斯。让他们那些什么都不是的家伙从这个星球上彻底消失,阿纳斯。”萨菲罗斯兴奋地勾画着未来蓝图。又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向了笼中鸟的羽翼,他青绿色的瞳孔里看到的到底是怎样的未来呀?   “萨菲罗斯?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阿纳斯塔西娅问。   “什么?听到什么?,有什么是不能被我知道的吗?我的心爱之人。就算你与别的家伙繁衍后代我也永远爱慕你。”   萨菲罗斯一直这样慌乱着,最后竟然一个人开始自问自答,他一会儿不食不寐地注视着窗外的天,一会儿开始从书柜里拼命找书看,又一会儿干脆地把自己也锁在了笼子里轻抚那人的眉眼。这种状况一直持续着,一月、两月、三月……甚至过去了半年,阿纳斯塔西娅的眼睛一直无法彻底恢复,堪堪可以从自己破碎的视网膜中捕捉到一部分熠熠生辉的光影,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不知道是太久没有补充能量的原因还是那些路法斯的药物的原因她一直浑浑噩噩,每天活在萨菲罗斯囚禁她的牢笼中,如果是以往,萨菲罗斯会没日没夜地陪伴在她的身边,可这些日子,萨菲罗斯天天出门,隔上三四天才回一趟房子,并且对阿纳斯塔西娅万般宠爱,除了不让她离开房屋外,其他一切事物都对她百依百顺,甚至还小心地解开了她的手铐,把她从笼中解放出来,因为他明白自己的结界足矣把她困在那地窖般暗无天日的房子里一生一世。可是阿纳斯塔西娅并不吝啬给这位痴情的男人一丝往日的情义,她现在十分痛恨自己的弱小,凶狠地把家里的所到之处砸的乱七八糟,还总在萨菲罗斯想要拥抱自己时用锋利的兽爪把他弄伤。   这次她又把拳头打在那位俊美英雄的脸上,力道重的他往后倒退了一步,他揩试干净自己嘴角的鲜血,把腰际上被阿纳斯咬烂的皮肤用特种兵的衣服遮住,还是像往常一样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去拥抱这个暴躁的爱人。   “在战场上我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他微微一笑,亲了阿纳斯的脖子,“这次我们有一个礼拜没见面了,你就这么对我吗?”他委屈地说。但心里却在快乐地想阿纳斯如今变得越发文静可爱了,如果是从前那样的她的话,一定会把房子都拆了的。   “你做了什么?萨菲罗斯!”   “别叫得这么大声,你听,你的嗓子都哑了,”此刻正是日出之前,阿纳斯被抱着,感觉的到自己身旁人盔甲上的夜风袭袭,“我最近有些忙,神罗还有那些组织里的人比较棘手,连杰内西斯都与我为敌,”他疲惫地呼了一口气,“可是我最终还是会打垮他们的,在你伟大的制裁下那些垃圾不值一提,对吗?”   “……”   “我最近在找让你眼睛恢复的方法,马上就可以成功了……”他每次与阿纳斯塔西娅见面都相处甚短而且可以一个人絮絮叨叨,“等这个星球回到你的手里了,我就接你离开这儿。”   “好吗?阿纳斯,好吗?和我说说话吧。”他哀求。   “……”没人理他,这个地窖般阴气森森的屋子里仿佛只有他一人是个活物。   好,我知道了,这次我会离开的比较久,下次再见。萨菲罗斯从阿纳斯的腰身把手抽出来,正准备出发,他现在已然超神,可以无止境的不用休息,在太阳完全升起以后,他会投入到一场和往日的每一天都不尽相同又有千丝万缕关联的战争,他会一丝不苟的如他的敌人们所希望的那样形单影只站在沙尘上,一人便是一个军队,一眼便是一方立场,他从不需要战友也不用长官,因为他自身就肩负着军师、战士、杀手、雇佣兵、弓箭手等等的多重身份,一直到落日把黄沙染成绛紫色他也游刃有余地挥舞正宗,丝毫不觉厌倦。   他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没错,何谈什么习惯与不习惯?他从来都只是一个人生活而已,懦夫才成群结队的打仗呢!   他最后回头格外眷恋地吻阿纳斯塔西娅的朱唇,这样一来,他就没什么好困顿了的,他往前飞快地走开,结果被阿纳斯重重地拽住了长发,他诧异地转过头,脸上又惊又喜,似乎已经欢呼雀跃起来,就像他童年期待的那样可以和母亲玩一场胡闹的游戏了。   萨菲罗斯的头发又长又软,闪着生命之河的光芒,它此刻被拽地很紧。   “如果我说,”阿纳斯塔西娅抬头看他,又一用力把头发粗鲁一扯,犹豫了半天都没有下文。   “什么?”天穹在微笑,鸟儿们在蔚蓝的方形图纸上一起微笑,“抱歉,阿纳斯,难得你有话和我说,但我现在必须出门了。”   于是就像任何一次一样,无礼的、暴怒的、不胜其烦的话语从阿纳斯嘴里喊出来,她说“如果我不要再夺回星球,你就留下与我长相厮守罢。”时萨菲罗斯感到十分困扰。   他不以为然地轻起唇角,那样子看在我的眼里既可以是有话想说也可以是抿唇一笑,阿纳斯塔西娅遥望他离去的背影,希望能是前者。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话说,作者只想搞事情,咳咳。 ☆、天使的愿望   在阿纳斯塔西娅看不见的地方,萨菲罗斯和从前一样顽强的战斗着,这一次不再是为了完成神罗的任务,也不是保卫我们的星球家园,亲爱的,他只为了自己的愿望战斗。   他是一个了不起英雄,他不是吗?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被公司包装成一位光鲜亮丽的偶像,在众神年代里,他哪怕没有强劲的能力也可以被吹嘘成天之骄子,星球上的每一片土地里都流传着他的神话,有说他如何一个人单挑万年神龙的,也有听说他是被所罗门列入七十二魔神中的一员大将的。无论如何,那些愚民是没有资格亲眼目睹他的英姿的,而那些可以有幸得到他一面之缘的人们大多都爱上了他昳丽无暇的容貌,别去当英雄了,萨菲罗斯,你去加入剧团会更加有前途的!安吉尔曾经这样和他开玩笑。因为那些浅薄的人都不懂你的苦楚,我的萨菲罗斯,他们只看到了你的辉煌,可叹的萨菲罗斯,我曾经的英雄,连像安吉尔这样知心的朋友都无法洞察你的寂寞,他有时还勾搭着你的肩膀,与杰内西斯说说笑笑,而你只能沉默,我的小甜心,萨菲罗斯,因为你永远无法插足他们二人之间你不能涉足的童年情谊,你羡慕他们吗?我的可怜虫,萨菲罗斯,你羡慕得发狂,可是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冷漠模样,好让所有人都觉得你的心是七月里结霜的紫色火光。   而我明白你的心情,就像明白我自己一样,阿纳斯塔西娅忿忿不平地望着屋顶上纵横的房梁,眼睛里一片混沌狼藉的景象。   萨菲罗斯这几个月来,一直都是神罗的秘密仇雠,为了不让他的复活使民众失去理智,神罗尽力的掩饰着他的显现,就像他因公殉职的消息以箭般的速度传遍米德加的大街小巷让人们痛彻心扉那时一样,人们可能无法接受他再一次复活又再一次死去的消息了。   塔克斯的家伙们这阵子有的忙了,因为他们向来适合替社长分担处理保密的工作。   “萨菲罗斯,你如今倒是变得越来越平庸了,一门心思地保护别人可不像你会做的事。”   面对杰内西斯的挑衅他无动于衷,甚至忆起曾经相知的情义开始怜悯他发白的鬓发,他的身体都是惨白的,唇角一如既往地扬起,一派目中无人的跋扈模样只能稍微淡化一些他自身体内的衰弱,萨菲罗斯注意到那个挑眉男人身后的翅膀了,和自己的那一只羽翼如出一辙的漆黑,黑得莫名有颠倒是非的嫌疑,杰内西斯见他一直观察着自己便轻轻嗤笑,“这只翅膀,你不也拥有吗?”他故意抖动尾翅,颤下了几片可爱的灰黑色绒毛,放在手里对他吹一口气,“这本来就是你的翅膀,你才是完美的武器,我和安吉尔都是你的替身傀儡。”   “也就只有你会相信自己的母亲是杰诺娃了,萨菲罗斯,明明连妈妈的脸都没有见过,还要像孩子一样任性吗?呵呵。”   如果你是来劝说我归顺神罗的,那就不必废话了,萨菲罗斯说,他们现在在星球的中部地区,米德加的临近小镇,最近几年因为魔晄炉的开发以及神罗军队的威逼,已经很少有居民依附这块贫瘠土地了,这里幅员辽阔,人烟稀少,离神罗的总部又是如此接近,实在是个大开杀戒的好地方。   “被圆桌骑士重伤头部终于让你的脑子坏掉了吗?萨菲罗斯,”杰内西斯旧事重提,挖苦他那次为保护阿纳斯塔西娅而身受重伤的事,“我早已经脱离神罗了,”   “从五台战争那时带兵失踪开始起?”萨菲罗斯用疑问句帮他补充。结果就是被他立马否决,“不!从更早的那一天开始,当我看清了神罗拙劣的面目开始。”   “你还怂恿安吉尔。”他又补充。结果又被打断,“安吉尔真的傻得可爱,萨菲罗斯,如果人人都和他一样天真,这世界上就不需要特种兵了。”   安吉尔是他们三人之中正义感最强的人,萨菲罗斯承认,连从小一起长大的杰内西斯都不懂得他的嫉恶如仇是从哪里得来的,等他发现的时候,安吉尔·修雷就已经是个可以为了大义甘愿献死的男人了,“他哪怕发现了世界的丑陋,也不卑不亢,我让他和我一起离开,结果他却一心求死,除了承认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真勇士之外,他的那套大慈大悲恕我无法苟同。”话已至此,杰内西斯难得地望着天空表露出落寞的眼神,连他最爱的《LOVELESS》也只念到“我们的愿望,便是飞翔……”就戛然而止。   “杰内西斯,”萨菲罗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身穿暗红皮衣的人,一时觉得‘杰内西斯’这个称谓自己已经太久没有唤出,喉咙里正干涩得快要吐出胃酸,“你要做什么?杰内西斯,你的目的……你的愿望是什么?”   杰内西斯直接把赤剑砍向萨菲罗斯,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交战了,以前他们三人还是知心朋友的时候常常会有像这样相互切磋的时候,练习室会被他们的武器损伤,价值不菲的设备也会被马虎的家伙损坏,“从我们的奖金中扣去好了,反正那些金币留着也毫无作用。”这是他们之中某一人的原话,杰内西斯尤其喜欢找萨菲罗斯练习招式,过去他总是输给萨菲罗斯,但这一次,他不会也不想了。   很可惜,那位不想输的年轻人还是一败涂地,在萨菲罗斯的面前我就这么不堪一击?他好胜的心不断自问,但没人知道他自己其实还在内心深出志得意满,“罢了,输给萨菲罗斯,我无话可说。”   “恭喜你,你又赢了,不亏是英雄。”   “……这英雄,你来做也无妨。”   哈哈,笑声自胸腔内部传来。   “萨菲罗斯,你这个人真的无可救药。”   在这杂草四处扎根的荒芜小镇,卡姆,这里的景象明显和米德加的高楼琳立形成对比。   “人人都向往美丽的天空,不知道你过去是怎样的,我小的时候还曾经和安吉尔商量着要问天神要一对翅膀呢。当理想成真,有人怕安吉尔伤心告诉他,那翅膀是天使的馈赠,可是他说——”   “天使唯一愿望是成为人类。”   “你说对吗?神之子,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没能狠下心来把昔日的友人杀死,因为他知道他的本性其实从来不坏,可他也没在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微阖双眸时上前去救他,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居然被打伤自己的人所救,以杰内西斯的自尊,他一定生不如死。   阿纳斯塔西娅正闲得无聊,受够了对着天花板发呆,干脆利落地坐了起来,萨菲罗斯离开了有一段时间了,单单是嗅着空气中阳光的稀薄味道还不足以让她辨别天日,她现在连脾气也懒得发了,昨天她把最后一个家具砸得稀巴烂,连墙壁也受她拳头的牵连凿下了一个奇丑无比的漩涡形创口,她的噪音早已把吊灯震碎,满天降落的玻璃渣还把她洁白无瑕的皮肤割破,无法灵活运用眼睛的生活让她简直快要自暴自弃,她以前从来不会出现像这样的状况,依她过去的自愈能力连北欧主神看了都自愧不如,这简直是奇辱,她慢吞吞地想,连左脑也不怎么灵光了。然后她干脆连抽空思考也懒得做了,一直蹲伏在地毯上静待时间凋零。   又是一个雨天,这次她闻到雨中的自由香味了,然后又是一个雷雨天,现在一定是夏季,不然就是连世界也开始变得奇奇怪怪了,又是一个多云的日子,因为她日益灵敏的听觉能听得到占据整片天空的云片正孕育着怎样的灾难。   又是一个阴天,有人敲响了某位英雄的家门,起初是小心翼翼地摩擦门把的声音,后来开始依稀有人交谈的话语出现,然后他就开始不顾一切地用力捶打大门了,奇怪,是谁在那扇门的后面,他怎能轻轻松松地打破连我都无计可施的结界,在门的那端殷勤的呼唤我的名字呢?   他怎能一遍又一遍的呼喊那个名字,毫不留情,毫不避讳,毫不羞耻,用力得仿佛要花光自己全部的能耐,他怎么能这么做呢?一声比一声更高亢地拍打大门,好像有魑魅魍魉快要把他吞噬,他怎么能孜孜不倦地对里面野狼一般的咆哮,就像是期待把一个死去的人从阿鼻地狱里硬生生的灵魂剥离。   你听吧,   “阿纳斯!阿纳斯!阿纳斯塔西娅!阿纳斯塔西娅!你在哪里!阿纳斯塔西娅”   塔西娅!阿纳斯塔西娅! 作者有话要说:  总得来说,杰内西斯是个又不坦率,又自尊极强说话带刺的小可爱啦(^V^) 一直觉得安吉尔对扎克斯说的那句,天使唯一的愿望是变成人类很戳泪点,老安我为你不值啊啊啊啊…… ps: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作者君不太会写打斗场景,总是费尽心思地跳过去,嘘—— ☆、炊烟   那人破门而入,一看见阿纳斯塔西娅苍白的脸颊便泪流不止。   他粗鲁地拉住了她的手,把她的其中一只手捧在怀里让她好好感受自己心脏的脉动,他带着阿纳斯飞快地逃走了,把女人扛在肩上,一直马不停蹄地躲到萨菲罗斯无法发现的地方。   “是你把我带走了,loz。”   谁知这话语刚刚响起就被loz的哭泣声淹没,他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汇流成海的赤子泪水打湿了两人的衣襟和领子。   你还是这么爱哭鼻子呢,loz。一听哭声我就知道是你。阿纳斯塔西娅说。继续感受着这个大男孩不断抽泣的呜咽悲鸣,连他说话的声音也变成了海水的味道。   “…唔………您……永远都不要再见我了吗……”   “啊,是啊,看来路法斯偶尔也还是会好好传达我的想法的嘛。”她残忍一笑,惹得loz更加心酸起来。   “我不要……”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把您抢回来了。”   阿纳斯明知他无法冷静下来,还是问他:他们两个人呢?死了吗?   loz摇摇头。再想与许久未见的母亲说说话,可一看见阿纳斯塔西娅的盲眼就又开始嚎啕大哭了。   “啊啊,你又来了,这么多年了,你都不会稍微成熟一点吗?”自从阿纳斯扔下他们,弃他们于无用的棋子般不管不顾后,的确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很可惜她现在看不见了,不然她也很好奇loz记忆中的小短发是否渐长,他清澈纯良的绿色眼珠是不是还和初遇时一样通透发光。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群诞生伊始就只配受人利用舍弃的孩子们执着如斯,哪怕千年万年,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一定要捕捉杰诺娃蛊毒幼兽的瘴气,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loz可以轻而易举地闯入萨菲罗斯的圣殿了,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萨菲罗斯性格迥异的意念体。   如果知道被自己背叛了,萨菲罗斯会不会气晕过去呢?   依照礼节,阿纳斯塔西娅还是十分体贴地向哭泣中的狮子道了谢:谢谢你,loz,你把我解救了出来,但是我们还是要就此别过。此话一出,loz竟奇迹般地停下了饮泣声,他再次确认眼前的人确实是自己思念了许久的塔西娅,然后一鼓作气地把她击倒在地,用了萨菲罗斯给予他的全部力气,直看着那位强大的母亲口中的鲜血像断了的宝贵玉珠涛涛涌来。本就体质不济的阿纳斯塔西娅来不及诧异就昏死在loz的怀里,她英明一世怎么会想到自己接二连三的被曾经对自己的说一不二的家伙一个个的忤逆呢?   loz看着塔西娅的脸庞情不自禁地又滴了两滴眼泪,紧接着就开始大笑,一半癫狂一半痴迷,又把她单手扛在肩上,来到一个眼熟的地方。   是她和杰内西斯雨夜畅谈的地方,那里的老鼠窝越发的多了,也没人去管这些该死的小畜生到底啃短了多少根电线,在地上留下了多少的排泄物,这灯光惨淡的屋子里,杰内西斯刀削一般睥睨众生的脸让人不由得怀疑这个人莫非从那一夜开始就从没离开过这。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和萨菲罗斯的战斗让他元气大伤,所以把阿纳斯塔西娅迎接回来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思念体们的手上,况且他们想念自己的母亲已经近乎走火入魔了,他们求之不得呢。   在他们三人走投无路的时候,正是杰内西斯把这些外貌酷似萨菲罗斯的小家伙们捡回来,起初他们态度强硬,宁死不屈,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赤胆忠心。好家伙!这样才像是一位英雄的思念体嘛!可是一旦他们听到杰内西斯有办法让他们见到阿纳斯塔西娅,神经纤弱的小思念体们马上就都泣不成声了,是的,连yazoo那样心高气傲的人都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喟叹,还把汗水与唾液搅拌起来往杰内西斯的皮衣上擦,他们吻了他的鞋尖,发下毒誓,说“除了母亲我只为您效忠!”如果能让阿纳斯回到我的身边,我就什么都能做!   这不幸的小马驹们,杰内西斯刚认识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命不久矣。   说来惭愧,他们是萨菲罗斯的思念体,可并不效忠于萨菲罗斯,因为他们汲取英雄的思想而存活,他们从那英雄波澜起伏的神经末梢孕育而生,他们是为了把英雄的愿望当做自己的来完成,才不是听从英雄的肆意调遣。『找到妈妈,你们的使命,永远地和妈妈在一起。』在他们还没成形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句话的确切含义了。他们完美地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绝望到极致也就灰飞烟灭了。   “思念”,他们对她思念如马,可怜的孩子们,自别离,未停蹄。   “真为你们的主人丢脸啊,可怜的loz。”英雄是没有眼泪的,你的哀莫大于心死真是让所有的1st特种兵再难雄飞雌伏。   收到消息的路法斯赶了过来,看到昏迷的阿纳斯塔西娅后马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很少这么纯粹的为一件事喜悦,星球说。他上前摸摸她的头发,弹弹她的皮肤,再想揉揉她的眼睛时被loz有力的手掌拼命甩开。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你害她双目失明的!”   社长一点也不心虚,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这点,“如若不然,你以为你还可以见到你心爱的妈妈吗?”loz不服气地噤了声,心底其实一点也不赞同神罗社长的做法,但是又转念想到kadaj说过的要暂时和社长合作,切勿莽撞的话语,只好乖乖听话,他自己也了解,论起谋略自己是比不上kadaj和yazoo的。   “上次让她给跑了,杰内西斯,你差点毁了我的计划。”   “呵,别这么说,社长。我不是又把她带回来了吗?”   如此一来,路法斯的野心似乎又更近了一步,大半年过去了,他的人体实验如今面临竣工,只差从阿纳斯塔西娅的身上再最后地取些东西,他们神罗史上最成功的一个战士就要出现了,它会是一个比萨菲罗斯还要可怕的终极武器,借鉴了宝条博士无数次失败的经验,吸取了加斯特博士人类研究的谆谆教诲,还有半成品残骸上的裂化细胞以及真真正正的完美物种杰诺娃体内的基因,女神的光明时代就此拉开序幕!让我们在星球的摇篮里放声高歌!战争——开始!   杰内西斯面无表情,loz也丝毫没有战斗的热情,看起来,神罗社长有些许难堪。人民怎么办?星痕你也不管了吗?魔晄炉已经完全荒废,这下子,除了省吃俭用地依附过去的积攒我们别无选择了吗?米德加怎么办?教堂里的花儿们怎么办?尼布尔海姆的成堆废墟你也不管了吗?七番街的滑梯怎么办?贫民窟灰头土脸的孩子们怎么办?神罗总部外最热闹的那条以诗命名的大街上都已尸骨成山了!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路法斯对自己的心魔说。   他凭着一己之力在世界范围内发动了战争,搞得所有人都惶惶不安。   战乱带走了百姓一切的烦恼,小伙子们再也不花费大把大把的青春年华为了心爱的姑娘肝肠寸断了,服装店的老板这下子也没法一心为了亡妻而思念成疾,家徒四壁的穷人们甚至无需为了温饱而受地主家的欺凌。因为在战争中,仿佛人人平等,无论是谁都饱受饥饿和寒冷,连法官的女儿都不例外。   五台都打了这么多年的战了,从我父亲还没接任他父亲的时候就开始长年累月地战斗,你猜我们为什么迟迟不肯去赢呢?——因为我们错了,我们错在为了不激起民愤而心慈手软!   神罗现任社长路法斯神罗亲自下令,三分之一的二级特种兵部队加上全体的武装军队,现在向五台发动最后一次战争,以前是为了争夺能源,但如今那虚妄的星球能源不要也罢,毁了也罢。只需去攻占那块可怜兮兮的土地吧,坦克和战斗飞机想怎么胡来就怎么胡来,不用再按部就班的先打空炮再投掷炮弹了。把那里夷为平地也罢,星球不需要这么不通情达理的疆土,反正等我把这星球收入囊中那一日,我会在这块废墟上大兴土木,种上一匹又一匹的绿色植物,把它变成仅次于米德加的巨型现代都市。   人人都说神罗社长疯了,因为他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杀戮之心,可塔克斯的部下们都知道他没疯,他只是有些激动。   他把心里的话推心置腹地告诉自己得意的手下曾:“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星球啊,我保证这是星球上最后一场大规模的斗争,直到凯旋之时,一切都会恢复成和平幸福的景象。”   而曾忍不住向他发怒:“社长!你知道我们的士兵对破坏自己的故乡于心不忍,长此以往,他们会扔下头盔生气地往你脸上砸的!”   “你这话倒提醒了我。”他娓娓道来,“你以为神罗的战士们为什么在受魔晄炉浸泡后就对神罗誓死效忠了呢?”社长又想:只有意志高于常人的战士才能找回自己的思想,比如杰内西斯和安吉尔他们。   “你这是洗脑!你这是洗脑!战乱波及到了许多无辜的人啊!”   “你怎么这么天真!”路法斯被说得烦了,“战争不就是如此慌乱才卓有成效吗。”   “那萨菲罗斯怎么办?”   “萨菲罗斯?他其实是我们的盟友,曾,虽然他恨神罗也恨我,但他是我们神罗的好帮手,曾,你等着看吧,曾。”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更新^W^我要努力赶进度!前段时间还开了新文等着懒惰的作者君去码呢T^T 写文真是既满足又辛苦呢 _ ☆、消失   诚如社长所言,向人们隐瞒萨菲罗斯复活的任务已经无法被实现了,这致命的消息一路沿着古代种神殿的遗址传遍了大街小巷,谢天谢地,人们终于在战争中找到了一丝希望。   有了萨菲罗斯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百姓们都以这种开场白与邻里打招呼。因为他们知道萨菲罗斯会理所当然地保护他们,就和从前一样。他们在战争的阴影里,在不安定的炮火连天中开始幻想战争结束后的安逸时光,因为尼布尔海姆一夜之间被火葬的消息已受令全面封锁,活着的大多数人都还以为萨菲罗斯是他们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英雄,从前死亡的消息被称为误传,人们想也没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开始一如往昔的赞美萨菲罗斯了。   “对,就和从前一样,有了萨菲罗斯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阿纳斯塔西娅从梦魇中被惊醒时路法斯社长正刚好在床畔守着她。他把她移动到了一间卧室,就在自己房间的十米之内,那是一个新房间,里面有暗红色的窗纱和瑰色的书柜,他把loz拒之门外,告诉他她还需要静养,社长看在他泪眼汪汪的份上,一天只给他一个小时的探视时间,可怕的是loz居然就这样爽快地同意了这个要求,不呵斥也不抓狂,每天都安安静静地期待着与阿纳斯塔西娅相处的六十分钟。   而社长一天中除了有六个小时待在实验室内,还有几个刻钟下令把战争推向另一个高/潮外,其余的许多时间都在阿纳斯塔西娅的房间里,看着她睡美人一样平稳呼吸着,过了一个星期也没彻底清醒过来。   之所以说是没有彻底醒过来是因为她在昏睡中有好几次都张开了眼睛,蒙着薄薄雾气的眼睛会在半夜里离奇地张开,又会在几秒中之内马上合拢,快得让路法斯觉得自己中了命运女神的幻术,所以这次阿纳斯塔西娅又一次在他面前挣扎着开眼时,他是抱着毫不犹豫的无聊感想见识它再次消失时的情状的。   他等到了阿纳斯塔西娅的第一句话:   “萨菲罗斯?”   这显然出乎社长意外,他克制住不张大嘴巴让自己看上去像个白痴,尽管阿纳斯什么也看不见。   “诶,睡颜观察?”她弯下眼睛,“你有这种爱好啊,路法斯。”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的实验马上就要成功了。”   一架直升机轰隆隆地从上方飞过,阿纳斯的注意力已经全被它刺耳的噪音吸引。“最后一步,阿纳斯塔西娅小姐,我不是很确定,但是为了唤醒它,似乎需要你与它精神上好好交流一番。”   “不要。”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说着他站起来。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她则把头转向男人所在的方向,没有精神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他,像是在对着他的方向思考别的什么东西。   “你不是要这个星球吗?”神罗循循善诱,“你没有别的选择了,你现在连我都杀不死。”   那个前一秒还在床上好整以暇躺着的女人立马跳了起来,被社长的最后一句话刺激得不清。“我现在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把你喋喋不休的嘴用脑汁塞满。”   她甚至还没有完全挺直腰板就马上倒了下去,生命的迹象从她的五指尖流出,她的头发失去了光泽,薄情的嘴唇已经没有让人想一亲芳泽的冲动了,她竟被先前的实验折磨成了一个不堪一击的人!   这时候路法斯告诉她:“其实我们很相似,我们都喜欢用强大的力量夺取物质。”他似乎怜惜地说:“你病了。”   事情的发展至此开始变得极其古怪,阿纳斯塔西娅靠在枕旁,高傲地仰着头颅,“杀了我。”她就这样命令路法斯,又跃跃欲试地说:“我觉得自己现在似乎可以真正得死去。”   社长看了眼窗外的暮色,晚霞受重度空气污染变成了灰黑色,但照在阿纳斯塔西娅脸上时,还和从前他们一起在天台聊天时那样柔和。   “你误会了,阿纳斯塔西娅,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的命是我的了。”   “那好吧,是你的了。”她从容不迫的样子让路法斯十分动容。   第二天雷诺到楼上为阿纳斯塔西娅送食物的时候,社长亲自接待了他,他嘴角带着那个红发少年从没见过的温暖笑容,明媚得仿佛可以把这世间的雾霾通通驱散,他和颜悦色地告诉他,声音要多平易近人就有多平易近人:“之前是为了不让太多人知道她的存在才命你照顾她的住行,但是从今天,啊不,从现在起就不用了。”   雷诺挠着脑袋,“为什么?社长。”   社长轻轻说:她死了。   社长没有撒谎,因为她真的死了,除非你可以在星球的某个地方找到她丛林中的四季芬芳,在某个未被人命名的区域内挖掘出她靴子底缝中镶满的高山流水,而她的谎话连篇已经渐渐变得庸俗。如果哪里都没有她,她不就是死了吗?   萨菲罗斯为失去了最心爱的人一路杀到了神罗总部,他砰的一声碾碎了玻璃门后,看见了空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loz一人在对他眨巴眼睛。   “你是……?和kadaj他们一样的家伙。”   “你已经见过他们二人了吗?”他苍白地微笑,然后揉自己哭肿的眼。   “哼,别用我给你的脸做这种事情,说”他把loz一把提起来,“我让你保护的那个女人去了哪里?”   “本来我已经找到了她,她也和我说话了,我终于又可以和她一起……”   萨菲罗斯掐着他的脖子,对自己的思念体似乎毫不手软,“你居然违背我的意志带走了她,她呢?那个人呢?”   “就和kadaj还有yazoo告诉你的一样!”loz被随手一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我们都爱她!但是她只把我们当成蠢货来戏弄!”   “你们想说什么?”萨菲罗斯问。这么说的时候,kadaj和yazoo也匆匆赶到了现场,他们已经使了全力也无法追赶上萨菲罗斯。   “就是他们跟你说的那样,她才不是爱你才和你一起生活的,她是为了像从前你在神罗时被当成杀人工具那样来加以利用你的。”说完,他们三个一齐悲伤地看着他。   谁知那位往来匆匆,轻微喘气的前英雄奇怪地反问了他们:“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你们告诉我,她在哪儿?”   “这怎么会没什么大不了!”kadaj对着萨菲罗斯歇斯底里,“你也该知道我有多喜欢那个人!她还夸我是个好孩子,可这都是骗人的!”   yazoo一言不发,伤感地低垂双眸,他就算什么也不说萨菲罗斯也知道他表达的意思:阿纳斯是个撒谎者。   “你想想!从前那些人都是怎么对待你的!我都知道的,因为我是你的思念体啊!”他的中长发随着他大声的发言而蛇一般扭动着,萨菲罗斯看着他的眼睛,仿佛在看着自己的过往,他是一个无论何时都自信满满的英雄,从不轻易把曾经吐露给别人,人们自然也无权过问,随随便便地打听别人的事情再说上一句“我很了解你”这种事未免太过自负,是他看不起的,但kadaj告诉萨菲罗斯他理解自己到并无不妥之处,毕竟他们全都依赖着萨菲罗斯的思想存活。   可你们又懂什么,萨菲罗斯在心里想,在数十年前,在筋骨断裂的深夜,在虚荣盲目的赞扬声中,在人声鼎沸的助威下,你们又懂什么,你们从没像我那样成为一个英雄,又怎么会了解英雄的伤口呢?   他把自己的心思收起来,又开始问:“告诉我,她在哪里?”   “没有了……”   “你说什么?”   “所以说没有了……”   萨菲罗斯抽出了正宗,“把话说明白。”   “我是说,那个人已经再也不会存在了!”loz哭哭戚戚,这下子连另外两位思念体都听不下去了。   “也就是说,那个人已经死了吧。”yazoo解释着,“就和我们想的那样。”   “真可惜,我还想见到她最后一面,只有loz一个人霸占了阿纳。”kadaj难过的语气里难掩他心中的嫉妒。   ——这样好吗?就这样让最在意的人轻易赴死?   ——好啊,为什么不好?……啊……的确不好……这样一来,我就再也看不见她的脸了,但是……我已经不想再满世界的寻找她了,好痛苦……如果哪里都没有她的话,这疼痛是不是可以缓解,因为无论她怎样,我永远,我永远都会思念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是克劳德是生日诶~(其实我在写这段话的时候还是“今天”的事,发表出来就已经是第二天了)仔细想想ff7也已经陪伴了我很多年了,突然感慨……话说,官方都没有给萨菲罗斯定下生日日期吧,扎克斯也没有,不过大家大多数都是把核心危机的发售日内定为小狗的生日。 作者君心血来潮整理了一下一部分人物的生日 ——克劳德 8月11日 ——扎克斯 9月13日 ——蒂法 5月3日 ——艾瑞丝 2月7日 ——文森特10月13日 ——鲁克蕾西亚7月22日 ——宝条 1938年1月13日-2010年10月30日(这个人相比之下详细过头了啊喂) ——路法斯 不明 ——萨菲罗斯 不明 ——杰内西斯 不明 ——安吉尔 不明 ——雷诺 不明 ——鲁德 不明(这个人的官方介绍少到可怜……) ——曾 不明 —— ……好像接下去的都是不明了……官方好像都不肯轻易透露部分神罗内部人员的信息哦,莫非是他们的个人信息受到了公司的保护~\(≧▽≦)/~ ☆、浪漫很慢   路法斯把萨菲罗斯带到了阿纳斯塔西娅死去的那间屋子,床头柜上的精致花瓶还好好的安放在那里,萨菲罗斯当即泪如泉涌,因为这下他终于确定了路法斯没有欺骗他。   四下都是她的气息,连床底下都散发着她奄奄一息的香味,那盏暗金色的吊灯见证了这地方曾经发生的一切,它告诉我,她在弥留之际有多么的安详,它还告诉我,她为我唱了一支挽歌,她双手合十为我留下了平定我内心杂乱的吻。   路法斯看着他的眼泪失了神,最终把他从床榻边扶起来,为此花上了他全部的力气。   “留给你的。”是一封信。打开火漆后还可以闻出它上面残留的泪液酸涩。   “我无权观看,这是她留给你的,那么我就……萨菲罗斯?萨菲罗斯!”路法斯眼睁睁看着萨菲罗斯连打开纸张的力气都没有就像初生的羊羔一样从母体内笔直地倒下。   路法斯一个人把晕睡的人搬到床上,把三个天鹅绒靠枕垫在他的背后好让他呼吸流畅,又把被子为他拢紧,轻轻地拉上了窗帘,在做好这些后,他把掉落在地上的信捡起来,重新用信封收好,用花瓶把它压在床头柜上,全程看都没看一眼里面的内容。然后他踱步走出了这个专门为阿纳斯塔西娅打造的淑女闺房,按下加湿器的按钮,关上了门。   他一出门就与杰内西斯碰了个正着,午安,社长,午安杰内西斯,他们各怀心事地问候了一句。   “诶,你管管那些思念体吧,他们的眼泪都快把米德加淹没了。”   社长听了心里一乐,“这话我以前也说过,可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米德加现在不还好好的。”   杰内西斯不满地冲他哼声。   “好了,杰内西斯,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我来看看从前的战友。”   “可星球伟大的英雄刚刚才因为失去了一个女人而抑郁致昏。”   杰内西斯不可置信地看着社长大人的脸希望可以看出他在讲笑话的蛛丝马迹来,通过和阿纳斯塔西娅近阶段的相处他已经领悟出了一些判断人是否在扯谎的本领。他维持着他高傲的不敢相信沉默不语,然后就走开了,靴子敲在地板上奏出了沉闷的踏击声。   社长呼了一口气,麻烦终于都走了。   他现在的所有愿望仿佛如鱼得水,他的第一部下现在回来了两位,还有一位在生命之河内飘荡也属无可奈何,他前进道路上亦敌亦友的女人现在也死了,人民的热情度很高,因为有了英雄他们也不为了战争的爆发而动乱四起,只需要好好接受等待着他们的或者是存活或者是死亡的命运,   这样多好,神罗社长开始满天思绪起来:等战争结束,整个星球都其乐融融地为了永久的和平载歌载舞,得了星痕症候群的那部分人一定已经不堪折磨地平静死去,他们这些存活下来的人们会格外珍惜和平的年代,他们再不荒废度日了,男人们挑起担子为重建废墟中的都市添砖加瓦,女人们可以为男人们分担力所能及的家事或是加入到男人们的队伍中来,他会把神罗的特种兵军队全部解散,把塔克斯的各位也遣送回各自千疮百孔的故乡,如果是无家可归或气血方刚的孩子也可以选择留在他们自己想呆的城市,他们是自由的。他会只留下十分之一的士兵军队以维护星球各地的治安,而不久他就会发现连这十分之一的士兵军队也是不必要的,因为祖国星球各地一派欣欣向荣,脱胎换骨的人民已经忙于创造幸福生活而无暇犯罪,他们会原谅神罗公司曾经带给他们的魔晄炉伤害,反而对神罗发动了战争心怀感恩……   这样很好……但是这样不对,因为路法斯知道这群贪婪的人到头来终于会受够了安逸的生活,像两千年前那样好战的民族一样渴望掀起领土独立占领的旗帜,不是十年就是五十年后,没准还会更快,诶……那我还是保留全部的士兵军队和特种兵军队,还有塔克斯也不可缺少,另外我要改善我的部门。   总务部那群呆头呆脑的家伙应该被公司扫地出门,因为在打仗的时候他们几乎什么忙都帮不上,他们只会下达各种各样曲解我意思的命令让所有人都把冷酷无情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武器开发部的人手实在少得可怜,我必须请来最优秀的团队为星球的未来保障负责;都市开发部门,这是最让我头痛的一个部门了,等我心情畅快的时候再静下心想;生物研究部和宇宙开发部将全权受我亲自地调遣,他们的许多研究成果往往能把世界的发展推向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治安维持部我会让我最信赖的部下兼良友看管,至少要保证他们之中的人都有得到高强度的体内训练。   社长陷入了沉思,他并没有最信赖的部下也没有一个良友,更加没有一个两者的结合体,但这姑且先放在一边吧。   “美丽的星球,曾经带领我们越过灾殃的君临女神Minerva,请您放眼望去,让我把那繁花似锦的未来为您双手呈上。”   萨菲罗斯其实很快就苏醒过来了,他被垫子和被子捂出了一身的冷汗。   “阿纳斯塔西娅。”他说。   他又重新开始看信了。   萨菲罗斯再一次踏上战场的时候,杰内西斯觉得他眼前的人容光焕发,和自己童年里杜撰的大英雄模样分毫不差。   “别这么警惕,我的英雄,我们这回又是彼此的战友了。是不是幸福的感觉越发深刻,与朋友的约定就越发使其痛苦呢?”   萨菲罗斯看了看杰内西斯的胳膊,发现他上次受的重伤才好了三成,但他状态不差,如此也应该没有人能把他致以死地了。   “《LOVELESS》第二章最后一句。”   “恭喜你,又答对了。”   “谢谢,我已经背出来很多年了。”他温和地说,像个英雄。   他们明知自己是神罗麾下的棋子还是在为神罗流血流汗,这是为什么呢?这无法理喻,没有道理解释得通,杰内西斯当初叛逃神罗就是因为发现了神罗利用他们的阴谋,而萨菲罗斯也决定过与伤害阿纳斯塔西娅的神罗公司势不两立……但是特种兵的心思一直是与常人不一样的。   那封信里夹了一支枯萎的花,是那座教堂里独有的花朵。   萨菲罗斯启:   这是我第一次写信,格式肯定是错的。   路法斯说开头得写上问候语或者天气以及此刻的心情,但是以我们之间的关系问候反而显得做作奇怪,而天气,劳烦你抬头自己看看吧。   为了不让你觉得我的心情是受季节的不同影响而此刻特有故而省略。   不可否认,你是我心目中有着特别地位的人,但是我觉得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爱是有些沉痛了,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愿望,可以的话,至少把之前支撑我苟活的愿望实现,对你来说有点困难了,好吧,其实这都是玩笑话,别花费时间实现什么狗屁愿望了,萨菲罗斯,你听着,这世界上再没有比我更在意你的人,你必须马不停蹄的赶到我的身边来,脱掉你那一身英雄的甲胄,只要一头银河般的鬘发,带着确确实实清清爽爽的腼腆微笑和我一起在漫天的尘埃中寻欢作乐,我等你。   阿纳斯塔西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国际左撇子日,献给我们的左撇子英雄,萨菲罗斯。(滑稽) 作者君觉得本文完结似乎就近在咫尺了啊哈哈,心情很复杂啊,话说我的文居然破十万字了。。。太不容易了,对于我这样的小辣鸡来说。 ☆、终章   那三位思念体们被伤痛折磨成了真正的行尸走肉,他们现在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每天都以泪洗面,安静的等待自己消亡前的哨音。   “你们去照顾那个教堂吧,如果它可以免于战争的破坏,阿纳斯会很高兴的。”萨菲罗斯面无表情地告诉他们,而loz打着喷嚏成了第一个欣然接受的人,不久kadaj和yazoo也加入了他。   他们每天就守在教堂的彩色花窗下,哪里也不去,只有萨菲罗斯时不时地去看望一下他们是否还活着。   自从萨菲罗斯和杰内西斯加入神罗军队后,他们的所到之处都以狼藉收尾,世人对他们的出现皆闻风丧胆。不过一月的时间,征服星球的宏伟壮志就已实现了大半。   这天,疆场上的勇士们遇上了一个新的敌人,它凭空出现,一出场就把萨菲罗斯击落在地上,他丰满羽翼上的羽毛犹如泡沫四下飘散。   萨菲罗斯不卑不亢地站起来,重新展翅。   “慢着,萨菲罗斯,他是社长派来的。”杰内西斯及时止住他。   “可它为什么要攻击我?”   杰内西斯耸肩“可能是喜欢你吧。”   “连你也开始说这种话……战场上别分心,杰内西斯。”   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位新来的没能派上任何用场。它样貌怪异,有着人类基本的轮廓,白色的毛发短且硬挺,背上长着很多羽毛,却连基本的说话也不会,一直杵在战争波及不到的角落里,比起协助更像是在替社长监视他们。   在夏末浮躁空气的罅隙里,血液的鼾声震动了萨菲罗斯掠夺者的施虐心。   他挥舞着长达两米的野太刀,游刃有余地对付着数不胜数的敌人,他健壮的单翼把他带到了那片被硝烟熏黑的天空,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是神罗乃至整个星球最强大的生物,这点,毋庸置疑。   等月亮出现的时候,杰内西斯难得的和他一起去了他们从前还是1st特种兵时常去的第一特种兵专用天台,以前和安吉尔相处的时光浮上他们二人的心头,连夜间的寒风都受早来之秋的影响渗入了温暖的色泽。萨菲罗斯想起了他们三人从前在一起的日子,心下无限感慨。   “‘变成神秘的动物,悄然逝去……’虽然可笑,但是我现在倒是想起了以前在神罗的日子呢,萨菲罗斯。”   银发男人轻轻地应和他,朦胧月色照在他头顶,使杰内西斯的视线一片惨白,现在的英雄整个人都圣洁无比。   “明明是有我和那个女人的基因,社长的宝贝却是丑陋且无能呢。”他顿住,为自己无意间称赞了阿纳斯塔西娅的容貌和实力而懊悔地抢言:“我看社长的新玩具连安吉尔从前的那个小狗跟班都比不上。”   “你是说,扎克斯吗?”说到扎克斯,萨菲罗斯又开始思念阿纳斯塔西娅了,他的抑郁寡欢似乎从思念体那得到了传染,杰内西斯一定不知道现在无论什么事物都从善如流地引入他对阿纳斯的思念,简直就是魔咒。   “我爱她,杰内西斯。”   “什么!扎克斯?”他语气突然拔尖。   “不,阿纳斯塔西娅。”他儒雅地说。但是,身着红皮大衣的青年对此还是很反感。   “呵?你还会爱人啊……我一直以为你是那……”再往后就听不见了。   兴许是战争明日就可以宣告结束,两位战士都无法入眠。   你不困吗?他们觉得我不需要睡觉……什么意思?他们?   大概是短暂的静穆带给了他们别样的和平,杰内西斯坐在台阶上专注地细看萨菲罗斯的侧脸,而后者只是低垂着眼。“你打算接下去怎么办呢?萨菲罗斯。”   “我打算去杀了路法斯。”问问题的人没有太大的反应,心里对这样的决定十分认同,但又似乎顾虑着什么。   “在那之后呢?萨菲罗斯。”   “……安吉尔如果在的话就好了。”他在的话,我们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隔着密不透风的月色说话,如果是安吉尔·修雷那样随和的男人还活着的话,他会在第一时间用细致的敏感度和足以超越女性的察言观色为我和杰内西斯排忧解难,至少不让彼此的相处就这么尴尬下去,还会把话题往你所不能想到的最看得开的方向引去。他足够对得起修雷夫妇为他取得天使之名,即便成了裂化的失败品,他与我们不同的纯洁翅膀,也是他“安吉尔”的证明。   安吉尔童年时代的挚友吹着风缄默着。他逃避似地说:“天使的愿望是为了成为人类吗?”   “你想说什么?杰内西斯。”   “哼,萨菲罗斯,我从前还和那家伙在帕诺拉生活的时候,就已经从各种花边新闻和电视广播中认识你了。不过见到你后却发现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远处吹来了一股尸体腐臭的气味,但是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不过这没什么不好的。”   萨菲罗斯发现了杰内西斯今晚的坦诚,但是贴心的没有点破这一点。   而那个难得坦率的家伙见萨菲罗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开心,他干脆利落地说:“我以前很崇拜你,我想成为英雄啊,和你一样,不……是比你更强的。”但是现在已经不再渴求这个愿望实现了……说着这样不符合自己性格话的人并不知道明日的疾风会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谢谢。”萨菲罗斯亲和一笑。   明天就是决定性的时刻了么。   不出所料,经过最后的战乱,星球已经原原本本的被神罗的军队占领了,在这样隆重的可以被载入星球史册的日子里,就连那些刚刚失去亲人的穷人们也在绝望的日子里感受到了些许安然。   战争连累了许多无辜的百姓,但正是他们的牺牲让这划破长空的凯旋之歌充满意义,据塔克斯成员等人的粗略统计,星球上的人减少了至少五分之一,活下来的大多是身体健朗的青年和儿童,许多得了星痕病的人被厚重的血腥味呛得提早死去了,现在,星痕症候群已经对这个星球构不成威胁。   “你对我很是不满吗?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了一切,你是最大的功臣,平定了米迪尔、南方的仙人掌岛、北可丽尔以及风光怡人的阳光海滩,从前是我的瞻前顾后坏了事,只要凭借武力而非拼命的顾及人民的意志就能早点到这一步了,又是和火箭村的野蛮人比拼又是受到鸟泰人的起义十分的辛苦吧,我的战士。”   “是时候恢复你‘英雄’的头衔了,但是做英雄也没什么好的是吗?那你需要什么呢?权利、地位、财富、又或者,女人?看样子你都不需要。”   “我要你死,路法斯。”   “只有这个不可以,在看着这个星球从战争的失落中走出来为止我都不能死去。”社长说着这话的时候心里竟没有半分私心。   路法斯又是劝导又是开出一切条件与萨菲罗斯谈判都被他无动于衷的冷漠拒之门外。   那好吧,社长叹息,对失去了一名虎将而略感痛惜。不过这种喟然长叹没有持续满一分钟,就被彻底垄断了。狡猾的路法斯,他早在一开始就预料到萨菲罗斯会受阿纳斯塔西娅的影响答应为自己效力,也知道在这之后他会开展一场可以用憎恶囊括一切的报复。他长久以来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等这一天,等萨菲罗斯把正宗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脸对自己恨之入骨的神情。   “去死吧,路法斯。”   社长满意地闭上了眼睛,甚至嘴角带笑,可是死亡的刺痛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那位长满赤色羽毛的新物种。   “它是阿纳斯塔西娅。”生怕萨菲罗斯理解不了自己的话,社长开心地说:“她自愿为我的实验做出巨大的贡献,磨灭了自己的肉身,与新的物种融为一体。”   “你胡说!”   “我和她不一样,不喜欢在这些鸡毛蒜皮上撒谎 ,这是事实。现在她已经与新的生命合二为一,没有自己的人格了。”   “我不相信。”萨菲罗斯用颤抖的声音斩钉截铁地说。   那请你确认一下它的实力。   英雄的太刀一下刺入了它的前胸,让它的双脚离开地面,它体内与人类血液不同的液体弄脏了刀身,像是坐着滑滑梯一样,起到润滑作用的液体把那剑深深戳破的伤口更加放大。结果它一声不吭,似乎没有痛觉,用蛮力向右臂冲刺,随着它赤/裸的脚重新落地的还有它已然断下的一小截怪物手臂。   它一截两半的半个腹部在疯狂地愈合,手臂犹如蛇类蜕皮一般涅盘重生。这是阿纳斯塔西娅的能力。这一切都是阿纳斯塔西娅的能力。从看见它好战的纯正松绿眼时他就知道它是特别的人。   可是我不相信。她怎么可以抛下我,变成一个失去记忆的小丑。还告诉我自己在等待我呢?萨菲罗斯捂住自己隐约发作的头,那里痛得像是有上万只蚂蚁在齐心吮吸脑髓。   它对着萨菲罗斯拳打脚踢,可是正在被伤害的人已经把武器丢了,还用脚把正宗一脚踢开。   ——————   后来每当回忆起那一天的时候路法斯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坐在陪伴他已久的可折叠式轻便轮椅上,本来他已经舍弃了这个老伙伴,如今他又坐上去了,一脸过度操劳后带来的深深疲倦。自从以萨菲罗斯和杰内西斯为主力的全球战争以成功落下帷幕。十年已经过去了。当然萨菲罗斯已经不在了,神罗对外宣传他去了没人知道的、旷古龙族住居的圣地安居,那里是神龙居住的地方,离女神的神殿近在咫尺,在那块纯洁不染一丝污垢的领地,星球过去的英雄被女神接纳,快乐地在满是仙女精灵的乐园守护着我们。   大家对此深信不疑,也乐得见到这样的情况,因为对他们来说像萨菲罗斯那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神之子的确应该生活在那样的地方。实在没有比这更好的归宿了。星球的英雄,萨菲罗斯。   当人们相信萨菲罗斯被纳入神列与世隔绝后,杰内西斯的名声一时竟高过萨菲罗斯,百姓们对他在最后一战中的表现交口称赞,神罗公司顺应人民的呼吁赐予他星球“勇者”的称号,这包涵赞意的名号头一次被提出,第二日清晨便风靡世界。   报纸的头条是“赞美保卫我们星球的勇士——杰内西斯!”;收音机里天天播放着勇士在神罗里做过的一系列光荣事迹;人们总在茶余饭后和家人一起看看电视屏幕中的那位勇士形象;那些在贡加加等待新房快要修好的男孩们喜欢玩扮演勇士的游戏,特别活泼的孩子还会因为不能在游戏里当上杰内西斯而大打出手,杰尼俱乐部里聚集着全世界爱慕星球勇士的人,她们人手一本诗集,成群结队地相互探讨里面的情节,米德加最最着名的歌剧院里天天都会表演由《LOVELESS》改编的话剧,巴诺拉村坑坑洼洼的泥地都被慕名来参观的游客们踏平了,因为这里可是杰内西斯的家乡!他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他从小就吃这里的笨苹果,千真万确!就是这种神奇树木结出的紫色果实!   “不得了!多么神奇,不亏是勇士认可的苹果,它一年到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果,这就和杰内西斯本人一样强大又神秘哩!”   杰内西斯受够了人们的恭维,他生气地说:“我不过是个流浪者!”然后干脆利落离开了公司,去了没人知道的地方。至于去了哪儿,做了什么,星球女神会知道。   路法斯对曾说:“由他去吧,星球至少还有两百年内和平的时光等着我们去挥霍。杰内西斯毕竟不是萨菲罗斯,让他成为‘勇士’太难为他啦。”   神罗社长有些困倦的靠在老年轮椅的靠垫上,炎热的暑气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已经到了四十岁的年龄,但是容貌还和二十岁的小伙子一样年轻昳丽,战争结束后不久他又重新感染上了星痕症候群,因为他本就体质欠缺,所以对此他心满意足、别无他求。   “就当这是她对我的惩罚好了。”   “您在说谁?社长。”塔克斯里年龄最小的成员伊娜丽规规矩矩地问,自从最终一战结束后,塔克斯已经不招新的成员了,不过别的部门倒还好好运行着。   “我还是做了不少惹她讨厌的事吧。不过我很高兴她的第一次死亡是我一个人见证的。”   “社长?”   “伊娜丽,你看,这个地方好吗?”   “当然,这里好,好极了!”伊娜丽忍不住甜蜜地微笑了一下。上个星球她与自己暗恋已久的人成功的在这里进行了第一次约会。这是一个占地面积巨大的嘉年华,不偏不倚位于米德加都市的市中心。自战争结束后,社长第一时间着手亲自兴办了这里,让人们十分诧异。没有先去创建被战争摧残的乡村,也没有为难民们搭建临时居住的斗篷房屋,没有在被夷为平地的黄土上种满鲜花而是先去花费巨额私人财产兴办一个嘉年华吗?   社长嘴上说着是为了让人们尽早开始快乐的生活,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大费精力是为了什么。   “喜欢疯狂又刺激的东西,那比死亡还有趣吗?呵呵。”   “社长,但得休假,你不去摩天轮上坐坐吗?雷诺他们都玩疯了。”   “不了,这是我专门为别人搭建的王国,自己玩太浪费了,伊娜丽,你也加入他们吧。”社长远远地看着在云霄飞车上尖叫的鲁德,这已经是他今天的第三副墨镜被风吹跑了。“你不是也想多陪陪曾吗?”   闻言的女孩害羞着跑开了。   只剩下一个人呆坐的神罗社长路法斯·神罗耐心地回忆那天的事,不久他也终将回归生命之河。   那天的萨菲罗斯不忍心伤害与阿纳斯塔西娅同在的新物种,结果受了重伤,性命垂危之时,他听见了千里之外古代种神殿里传来了赐天地万福的救赎之歌。   女神的歌声与微笑活灵活现的展现在了他的面前,让他重振力量,loz和yazoo从教堂里闻着这让人身心平静的歌声而来,kadaj绽放了他这么多天来第一个微笑,“让我们回到您的身边吧,我们愿意把力量还给您。”他恭敬地说,和另外两人一齐化作火花把萨菲罗斯体无完肤的身体团团包围。   它受歌声的影响身体开始魔化,最后连路法斯也控制不了它的暴躁,它变成了一个怪物在米德加内慌乱地破坏一切。最后还是萨菲罗斯桎梏了它的手脚,把它一击暴毙,女神的力量也在帮助着萨菲罗斯。   它重新变成了阿纳斯塔西娅的模样,身体里还插着那把明晃的刀,嘴里喷出比她头发还热情的鲜血,她的眼睛看见了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   “阿纳斯,我来接你了。”   “……我的爱,萨菲罗斯。虽然很可惜,但是我不能和你去同一个地方了,星球不会接纳我的。”此时萨菲罗斯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透明,宛若萤火,满天星辰翩翩而飞,杀人无数的阿纳斯塔西娅知道这是快要回归生命之河的迹象,但是不属于星球子民的自己死后又会去什么地方呢?   “阿纳斯,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别说傻话,萨菲罗斯。”   阿纳斯塔西娅满眼爱慕地笑着,“我还以为只要杀死冰雪村里的人,赛特拉人的秘密就永远不会被泄露呢。女神对我们这些绛海之子预言,冰雪村的居民会对星球的最强者图谋不轨,你说可不可信?即使不可信我也还是去屠村了。因为那里毕竟有太多刚来这个星球时的很多不愉快的回忆。”   “阿纳斯,你这么为我着想,我很高兴。kadaj他们也很高兴。”他边说边怜惜地为她擦去她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她的眼睛好了,可他宁愿她不看见自己现在这不堪入目的惨状。   阿纳斯塔西娅顺势吻着萨菲罗斯抚弄自己脸庞的手,“那些思念们都是很纯粹的孩子,他们为我付出真心,而我总是欺骗他们的感情。我是坏女人吗?”   “恩,你是。”   “所以远离我才能远离可怕的事情。”   “你真善良。”萨菲罗斯已经差不多快要消失不见了。   “啊哈,第一次有人夸我善良,不亏是我一眼看中的男人。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再为自己说说好话吧,其实我对你一直都是真心的,萨菲罗斯。这句绝不骗人。”她装模作样地把手举起来,好似立誓的姿态。   “好好。”   “我让你找我,你居然不听话。你没看见我的信吗?”   “我以为你的意思是要让我征服星球呢?”   “你知道你被路法斯利用了吗,我的小傻瓜。”她刮了他的鼻子。   “知道,但是更想见到你。”他们的嘴唇碰到了一起。   当阿纳斯塔西娅也开始幻化成阳光中的萤火时,她高亢地大叫“是艾瑞丝!”她的怒形于色让萨菲罗斯心下一片柔软,正是他曾经在生命之河中与星球定下约定,让阿纳斯塔西娅得到解脱,星球让他答应的条件、对他的考验他全都接受了。“她原谅我了?”   女神要收回那条桀骜的落网之鱼了。   “现在别管什么艾瑞丝和kadaj了,准备好了和我一起去旅行了吗?阿纳斯小姐。”   “我要你听我的一个请求,萨菲罗斯。”   “请说。”   “抱紧了,永远不许与我分开。”   他笑了,他觉得自己成了这世界上最快乐的男人,他张开他美丽的薄唇,银白的发丝挠的阿纳斯塔西娅心里痒痒。他把她往自己的胸口贴紧,四季的香气和丛林里野兽的酣眠一股脑儿的朝他记忆的洪水中袭来。   “你知道的,我永远这么听你的话。”   全文完   8.18.2017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结啦,不知道大家对这个结局还满不满意,作者君已经几乎为故事中的每一个人设定了一个合情合理的最好结局(并不) 本篇篇幅不长,文笔剧情之类也不甚优秀,但是却是花费了作者君的不少真心。希望各位看官姥爷可以为猎户君提各种意见或找漏洞。 以后作者君还会更加努力,带来好的作品的。可能还会写写杰内西斯或者扎克斯艾瑞丝之类ff7系列同人(毕竟爱得深沉) 也希望看官姥爷可以支持一下~\(≧▽≦)/~ 本文的灵感来源自曾经百度百科里一位大大评价萨菲罗斯的话。 “写给不是英雄的萨菲罗斯。” 感谢萨菲罗斯。此文也献给不是英雄的萨菲罗斯。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